秦舟舟喝了两碗,饱了,陆又萍也喝了点,便带着秦舟舟回房休息,等秦舟舟回了房间陆又萍一个人在屋内打开台灯,看着桌上的纸与笔,抚摸上纸,自己好像还没认真的给他回过信,记得第一次回还骂他了,他也不恼还继续给自己写信,只是那些信都给自己烧了,想来也可惜,那是他写给自己的,他的字迹自己一直瞧不上,太潦草,可现在,却不知不觉的拿起笔按着记忆中的字迹开始写起了秦字。
当写完秦言笙三个字的时候,陆又萍反应过来了,自己该给他写信了,写好了她收着,以后一封两块大洋的卖给他,多有意思。
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了起来,其实也就是写一些之前在沈阳的趣事,起初还是笑着写,越写越笑不出来,甚至有些哽咽,那些趣事都变得索然无趣,胡乱的将纸揉成一团,越想越难受。
她之前发现了秦舟舟一个人扛着难受,她去安慰,可她也难受,姥爷总是提及母亲,她不敢说母亲的原话,林斯禾是想要遗产,不想看林老爷,她只好说谎说林斯禾托她好好照顾他,这些都是她做出的假象,林斯禾要是改性子那就变天了。
夜深了,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声,陆又萍拿出那个口琴吹了起来,泪眼滑下,陆又萍闭上双眼想着秦言笙走之前给自己的那颗糖,真的很甜,有些想念,虽然秦舟舟也给过,但不是他给的,不一样,有些话没问清楚,陆又萍要等,等秦言笙回来她要问清楚。
后来的日子林老爷将陆又萍与秦舟舟送进了学校念书,秦舟舟从那日之后开始恢复往常的样子,陆又萍心里明白她怕自己担心,时间越久,担忧就越多,她们的心就越放不下,两个人都避开了秦言笙与秦杭的话题,仿佛他们就是出去有事,过两日就回来了,只是这两日有些久,久到快过年了,从秋日到冬日,从秋意凉爽到冬日寒冷,秦舟舟陪在陆又萍身边,天冷了添衣,日常上课,休息了在家陪林老爷,一切都很平淡,直到有天来了一个的转学生—秦韩竽。
一个有着小虎牙,笑起来很清爽干净的男孩子,一上来就坐在了陆又萍的身后,陆又萍对他不关注,只是他实在烦人,上课睡觉下课也睡觉,被老师点名还要拽她衣服求救,陆又萍拒绝一次两次,被烦的不行,帮了一次,结果被秦韩竽赖上了,一直跟在身后喊‘老大’。
陆又萍汗颜,老大他个鬼,自己根本不想与他有关系,就凭他的姓,他姓秦,陆又萍不想打探别人隐私,秦舟舟却有些耳闻,怕陆又萍识人不清,主动提了“囡囡,那个我问了秦家的人,他是秦五爷刚认回来的私生子,现在爷没回来,秦五爷宣布继承权放宽了,秦韩竽也有继承权,若爷回来,他不是朋友。”
陆又萍让秦舟舟放宽心“长得没秦言笙好看,别担心,我知道啦。”
秦舟舟此刻觉得爷长得好看也不错,起码颜值碾压。内心有点小窃喜,自己替陆又萍挡了一下小桃花,以后要邀功。
秦韩竽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变本加厉,陆又萍的冷淡让他有了胜负欲,他要追,天天玫瑰花捧着礼物拿着跟陆又萍身后,被秦舟舟警告也坚持,陆又萍忍不了了,将花接过,扔到地上,对着秦韩竽无比认真的说“真傻假傻?我不喜欢你看不出来?我知道你认识秦言笙,我告诉你,我是他的未婚妻。”
陆又萍第一次以秦言笙未婚妻自居,虽然当时是假的,但订婚宴是真,沈阳那些人还是知道这件事的。
秦韩竽笑着说“他都死了你还未婚妻,未亡人吗?老大,不如看看我,哪里差了,秦家以后都是我的。”
陆又萍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已经生气了,看向秦韩竽的眼中满是冷峻,就像寒冬腊月的湖水,冰冷刺骨。
一字一句地问“你再说一遍,谁死?”
手已经控制不住走到秦韩竽面前,拎起秦韩竽的衣领,警告道“你给我闭嘴,滚。”
陆又萍看秦韩竽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秦韩竽笑容不改“我说,我那短命人堂哥,秦言笙。”
他就是要让陆又萍清醒点,秦言笙死了几个月,秦五爷也派人找了,根本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秦韩竽成功的惹怒了陆又萍与秦舟舟,秦舟舟拉开陆又萍,她不想脏了陆又萍的手,这种嘴贱的人,就该打!
可秦韩竽毕竟受过训练,和秦舟舟不相上下,陆又萍气不过,捡起一旁的棍子给秦韩竽蒙头一棍。秦韩竽有些晕,往后一摸,有血流了下来,“血,给我送医院,我晕血。”
说完这句秦韩竽晕倒在地,秦舟舟愣了“晕血,这人这么弱鸡?”
“果然和秦言笙没法比。”陆又萍不想给秦韩竽丢医院,她嫌弃他。
“那我拖他吧。”秦舟舟想到秦韩竽是秦家人,就这么丢这也不好,万一这玩意伺机报复呢,扶都不扶,直接拖着衣服丢到了最近的诊所,懒得走远了,丢在门口两个人就跑了,她们可不想付医药费。
在远处看秦韩竽被人捡了进去,秦舟舟与陆又萍决定要回家了,在车上陆又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让司机停车,等追下时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自己又看错了吧。无助的蹲在地上,雪花开始飘落,一顶斗篷从天而降盖住了陆又萍,陆又萍抬头,是一个没见过的人,但那人与林斯未有些像。
男子看起来温文尔雅,穿着西装,手里还拿着书撑着一把伞,他对陆又萍笑了一下,那个笑很温暖,不是秦韩竽那种阳光灿烂的笑,也不是秦言笙玩世不恭的笑,是那种让人很舒服不会抗拒的笑。
“该回家了囡囡。”林斯乔伸手拉起陆又萍。
陆又萍懵“你是谁?”
“...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喊我小舅舅。”林斯乔想起了自己还没介绍自己,有些冒失。
“......小舅舅?”陆又萍不信,她没听人说啊。来林家几个月了也没见这人,虽然他与林斯未有点像,但人有相似是正常的。
“你若不信,我们回家就知道了。”林斯乔笑,看来这个外甥女很警惕呀,果然和大哥说的一样聪明机灵。
司机看到了林斯乔,将车停在了一旁,下车对林斯乔说道“小少爷,你回来怎么也不早说,老爷他们都还不知道呢。”
“无妨,我学业完成就回来了。”林斯乔摘下帽子递给司机,被帽子压着的发丝有些服帖,林斯乔也是很要面子的,随手抓了抓,对一旁跟着司机下车的秦舟舟也介绍道“你好美丽的姑娘,我叫林斯乔,你也可以叫我Jony。”
秦舟舟礼貌的说“你好,我是秦舟舟。”疏远又不冷漠,出于对异性的礼貌,秦舟舟觉得自己回答的很完美。
在远处,戴着帽子的秦言笙看着他们上车渐渐离开,选择了离开,他回来了,但不是现在该回来,等有一天,他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陆又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