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不明白怎么一顿饭的功夫，他和顾凌之间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从还不熟悉的陌生人变成了能够吐槽彼此的，嗯，朋友？
虽然有些捉摸不透，不过谢若并不讨厌这样的关系，双眼微微一弯，道：“没办法，答应过的事情总得做到啊。我可是个君子呢。”
顾凌惊了：“我还没见过有自称君子的君子呢。”
谢若笑眯眯地指着自己道：“那，这不就是站在你眼前的一个嘛。”
顾凌眨了眨眼，默默地扭开了脸。
她还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
不过谢若脸皮厚归厚，答应的事情还是说到做到的，哪怕是几次险些滑脱手将碗给碎了，那也是坚持洗碗到底。
“谢二哥哥，谢二大爷！麻烦您老放过我的碗好吗？它们什么都没有做错！！！”顾凌就跟母鸡护崽一样的护着碗，眼神凶狠地瞪着谢若。
谢若挠了挠脸颊，十分诚恳地道：“顾姑娘，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再滑手了。”
顾凌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转过身，以飞快的速度将碗给洗干净，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进橱柜里。
谢若看着顾凌如此地飞速，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一扭头，就看见自家小弟扒着门往里面看过来，神色莫测地注视着自己。
谢若歪了歪脑袋：“嗯？”
谢荣恨铁不成钢般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用一种“你真是弱爆了”的表情摇头，那小表情，真是观之令人手痒。
谢若敢打包票，这个混小子一定在心里吐槽他。
“谢荣，你在看什么？”顾明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把谢荣吓了一跳。
“嘘——”谢若转身捂住了顾明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顾明悄摸摸地跑远。
“怎么了？”顾明不明觉厉地注视着谢荣，问道。
谢荣点了点下巴，摇了摇头，“没事。”
顾明：“……那你拉着我跑干什么？”
谢荣无辜脸：“不知道啊，突然就跑了。”
顾明：“……(?_?)”
午休很快就要结束，俩小只就要回学堂上课了，谢若顺道送送他们。
等谢若再折回来的时候，顾凌正好收笔，十分满意地盯着自己的大作看。
小馒头嘎嘣嘎嘣嚼着兰花豆泼凉水：“主人啊，这鬼画符的字体就不用像瞻仰大师一般欣赏了吧？”
“再叨逼叨，我就投诉你玩忽职守吃兰花豆！”
小馒头惊的掉了一脑袋的兰花豆，“可素主人，直播的时候才是正式上班啊。”
顾凌：“……次奥！”
“老、什么饼？”
一道迟疑的声音在头顶炸开，顾凌一抬头，就看见谢若正拧着脖子，眉头紧锁，努力地辨认那几乎糊到一起的字体，只可惜最后也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个字。
“老婆饼。”顾凌面无表情地拿着毛笔敲着桌子，点着那三个字道。
“看吧主人，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你的字不好认。”小馒头凉凉道。
“给劳资闭嘴！”
“嘎嘣嘎嘣。”
“老婆饼是个什么饼？”谢若好奇地问道。
顾凌眨了眨眼，调皮道：“就是能吃出老婆的饼子。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只收你白银百两哦。”
谢若露出一副“你抢劫”的表情来，惊恐道：“你这饼子是琼甘雨露做的吗？”
顾凌见怪不怪道：“能够吃出一个老婆的饼子还不止这个价格呢！我这还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给你打的五折。想想看，你娶一个媳妇，彩礼得下吧，婚宴得要钱吧，这迎亲的时候得撒钱吧，就这就不止这个价了吧？所以卖你纹银百两，已经是很便宜了。”
谢若唇角抽搐了几下，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这饼子有那么神奇？那来一块，吃不出老婆来我告你欺诈。”
顾凌吃惊地瞪大眼睛，扁扁嘴，道：“你四不四撒？老婆饼还吃出老婆？那公婆饼你还能吃出公婆来吗？”
谢若，谢若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好啦好啦，逗你的呢，年轻人，要有幽默感啊。”皮够了的顾凌垫脚拍了拍谢若的肩膀，摇头叹了口气。
谢若：“…………”
这是换了个人设吗？
顾凌把写着龙飞凤舞的大字举了起来，歪着头点着纸上的字道：“老婆饼、糯米糍、雪媚娘、桃酥……”
上面写着的都是顾凌目前会的点心花样，讲完后，顾凌抬眸注视谢若道：“这些都是我会做的，唔，给你个友情价，一盒算你纹银十两，怎么样？”
谢若微微挑高眉头，道：“十两？顾姑娘，同样的价格，我能够买上五盒，而且味道不比你的差。”
顾凌眨巴眨眼，反问道：“可是，我听说二两一盒的点心，你家老太太并不喜欢吃耶。”
额……这说的倒是大实话。
顾凌耸了耸肩，无辜道：“俗话说千金难买我高兴，想谢二哥是个孝顺的人，那么一定是想让老太太吃的高兴吧？区区钱财，有怎抵得上老太太吃的顺心呢？谢二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若定定地注视着她一会儿，忽而轻笑一声，道：“顾姑娘，你可真是，说的让人心服口服啊。”
顾凌笑眯眯道：“那谢二哥是要来些什么呢？买的越多优惠越多呦。”
谢若探头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大字，辨认了一会儿后最后放弃，道：“就，桃酥、老婆饼，额，还有什么雪什么娘的，给来一盒吧。”
“主人，我觉得你以后真的该练练字了，不然很影响做生意哎。”小馒头颇为惆怅地说道。
“小馒头，是不是太久没有威胁你了，胆子大了？”
“咔嚓咔嚓……”
顾凌只恨自己没法没收小馒头的零食！
“桃酥、老婆饼、雪媚娘，每样一盒，OK。”顾凌比了一个“OK”的手势，“明天我就把这三盒交给你。”
谢若微微颔首，然后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定金。”
顾凌的眼睛瞬间瞪圆溜，露出一个“ (???д???)”的表情，同时在心里狂敲小馒头。
“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开张大吉！”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这是迈向全国连锁的第一步！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了！”
似乎嫌这么呐喊不够带劲，小馒头干脆在顾凌的脑海中无线循环《好运来》，非常的切合当下心境。顾凌被那一句句的“好运来”给唱的热血沸腾，差点儿就要跟着一块儿唱了起来。
“顾姑娘？顾姑娘？顾凌！”
连声呼唤打断了不断上涨的热血，顾凌猛然一回神，就看见谢若伸着手在眼跟前晃，满眼不解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我喊你好几下都没有回过神来。”
谢若没见过顾凌说着说着就走神的模样，还以为她是被这么大块亮闪闪的银子给惊愕住了。
“啊？”顾凌眨了眨眼，顺口编了个理由，“我刚刚是在想家里缺不缺食材，缺的话得抓紧时间买。”
“那，缺吗？”
“不缺。”
谢若离开后，顾凌就开始着手做起了订单。因为这是第一单生意，意义不同，故而顾凌做的格外用心，还特别体贴的将雪媚娘捏成了一朵花的形状。
“卖相不错，应该会有回头客吧。”顾凌捧着脸，看着自己的成果喃喃道。
“只要主人你没有超出地平线的水平发挥，就一定木得问题。”
顾凌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撑着下巴道：“小馒头啊，你那有没有精品盒啊？”
“干什么？”
“包装啊，俗话说红花还得绿叶配，美味的食物也要有好看的盒子来衬托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