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敏看清抓住她手腕的人,微微一愣,眼神中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嘴唇,脸色变幻不定,半响,她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微微抬头,轻怒道:“陆之离,你干嘛抓住我,你是不是被她勾引住了?”
陆之离松开黄敏的手,面色微沉,“别闹了,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我们是好朋友。”不似平时一般温和,语气略微清冷。
“胡说,就算你不喜欢她,她一定也是想勾引你,整天缠着你,你应该离这个狐狸精远一点。”黄敏不依不饶,气鼓鼓的说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陆之离的脸色更沉了,语气也更加冷了,“别在无理取闹了!就算我们之间真有什么,这也是我和白清潇的事,和你……和你没什么关系。”
这是清潇第一次听陆之离说重话,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温和若暖阳。
黄敏脸色瞬间变的特别难看,似是没找到陆之离会这么和她说话,身子都有些不稳,娘跄会退了一步。
黄敏没有对陆之离发作,而是恶狠狠的看向清潇,“贱人,狐狸……”
“就算她是狐狸精也是我的狐狸精。”黄敏话未说完,就被食堂里出来的慕白给打断了。
清潇一怔,没想到慕白这个时候来了,还这么霸气的护着她!
本来陆之离来了,她就打算当个事外人看一下热闹,毕竟祸事是陆之离带来的。可是慕白护着她,说了话,清潇就不想在沉默,不能背着这个莫名的黑锅。
右手轻轻的撩了一下头发,清潇微微一笑,看向黄敏,“慕白说的对,就算我是狐狸精,我也只会勾引他一个人,我对陆之离不感兴趣,我们就是好朋友。小妹妹,别追不到男人就像疯狗一样乱咬,啧啧,这样子太难看。”
黄敏的脸被说的青一阵白一阵的,咬着唇,瞪着眼,恶狠狠的看着清潇,似要把她活刮了!
突兀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黄敏收回恶狠狠的表情,下巴微微一扬,嘴角噙上一丝讽笑,“白清潇,话说的可真好听。我怎么听说林慕白是农村的,家里穷的要命,能活着都是问题,他再好和陆之离还是差了一点吧,是不是嫌弃他穷,想攀附个更好的?”
听到黄敏出口侮辱慕白,清潇再也不似刚才一般淡然自若,脸上附上一层寒霜,声音清冷,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么?警告你,看我不顺眼可以,再敢侮辱慕白你试试?”
看清潇生气,黄敏心里瞬间舒畅了几分,对着清潇挑了挑眉,轻蔑的说:“我就侮辱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林慕白是垃圾,农村出来的臭虫,穷鬼……”
清潇的脸色越发难看,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清潇毫不犹豫的伸手给了黄敏一巴掌,随后伸出指甲对着黄敏挠了过去。
没有用任何武术技巧,就像泼妇打架一样,抓头发,挠脸,一边打一边怒气冲冲的大声喊着:“侮辱我可以,看你在敢侮辱慕白,看我不挠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众人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惊呼,有的惊的瞪大眼睛,有的惊的张大嘴巴……
慕白和陆之离也是没想到清潇会这么大反应,赶紧上前拉架。
被拉开时,黄敏的脸除了五个鲜亮的手指印,还被挠伤了两三块,每块都有两三道血印子,头发都被薅掉了一缕。
环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再看自己如此狼狈,黄敏眼泪在眼圈打转,捂着脸跑了。
陆之离对着清潇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追了过去。
慕白给清潇捋顺了一下头发,轻柔的说:“没事吧,受伤了没?”
清潇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慕白没在说什么,拉起清潇的手走出了人群。
当事人一走,人群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讨论。
“天啊,这白清潇也太猛了,我要是黄敏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是真爱啊,那句‘侮辱我可以,看你再敢侮辱慕白’太酷了!”
“我看林慕白那句‘就算她是狐狸精也是我的狐狸精’才酷,要是有这么个帅哥对我这么说,死了也值了!”
“我看白清潇是没长脑子,这次一定会被记大过,为了情情爱爱真不值得。”
“是黄敏说话太过分!穷怎么了,林慕白那么优秀,以后肯定事业有成。”
“你们说陆之离和黄敏到底什么关系?”
……
如围观的同学所料,清潇被记了大过!
慕白带清潇来到了梧桐树下,清潇原本以为慕白会埋怨自己冲动,可慕白用手轻抚着她的脸,柔情的注视着她,眼底竟透过一抹心疼。
慕白什么话都没说,半响,慕白突然附上她略带冰冷的唇,这个吻很轻柔,清潇轻轻闭上眼睛。
梧桐树下,一双俪影,深情拥吻。
晚上,清潇洗漱完,刚想入睡,手机却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陆之离,清潇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
“我在你宿舍楼下,方便下来一下吗?”陆之离的声音略微沙哑。
犹豫了一下,清潇还是说了“好”。
刚下楼,清潇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声音站在那埋首抽着烟。
清潇怔了一下,陆之离还抽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平时如太阳般的人此刻看上去有点孤寂。
用手揉了揉脸,嘴角微微上扬,清潇走了过去,“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闻声,陆之离抬首,挂上一丝难看的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白天的事,顺便道个歉。”
“白天?道歉?解释什么,挨打的可是黄敏,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清潇故作轻松,打趣道。
陆之离自嘲一笑,“陪我到那边长椅做一下吧。”
清潇想了想,点了点头。
坐到长椅上,陆之离看着远方,似是陷入沉思,半响,温和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我是家里的独子,也是父亲的老来得子,从小一家人都对我宠爱有加。黄敏是她家的独生女,她父亲曾是我父亲的学生,在我父亲生意最艰难的时候,黄敏的父亲毅然决然的倾尽所有出手相助,使我父亲度过难关。于是做法老派的父亲在我九岁时就给我定下了亲,就是黄敏。我父亲年纪大,思想老旧,大男子主义,在家向来说一不二,偏偏他身体又不好,大家都不敢武逆他。我试图反抗过,可是没用,相较于父亲的身体健康,我宁愿牺牲婚姻。”
陆之离说着,眼里竟然隐隐有泪光,这样耀眼的人居然也有如此无奈脆弱的时候。清潇拍了拍陆之离的肩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许是倾诉出来心里轻松了不少,陆之离笑了笑,就告别清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