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晚晚晃晃悠悠的走到楼上,
轻轻掩开门,子衿翻了一个身转过来,
“还难受吗,我去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别走,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好,好,我听着。”平晚晚轻轻的拍了拍孟子衿。
“你知道吗,我很早很早就喜欢陆逢,第一次遇见他,他教会我勇敢,我一定要和他一样优秀,我那段时间晚上都会惊醒,然后一个人怕吵到你,偷偷的在阳台上顶着冷风练习,我一定要进决赛,我一定要可他并肩站在演讲台上。”
“那天初赛结束已经很晚了,天很冷,是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自己消失在黑夜里。”
“我第二次见那件衣服,竟然是你穿着会的教室,你只是说一个意外,你不知道我那天晚自习瞎想了多久。
你把衣服扔给我,我抱着衣服那熟悉的感觉,当时我就在想,这就是缘分吧。
但是你知道吗,那天晚自习结束我抱着衣服他在教室门口站着,好奇的问衣服在我这,问你去哪了,还摸了摸我的头说谢谢。
当然当时只顾着和他说话,我都没注意到口袋里多了点东西,也是在洗衣服时发现的,是一张照片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上面写着可记?——平晚晚。
当时你回来我甚至有点不知所措,都被我一股脑的塞在垃圾桶,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就开始试探性的问你,你总说没什么,我在想他是不是记错了或者你在骗我?”
“记得去北京比赛吗?那天比赛结束你没在,他急的晚饭也没吃的四处乱转,跑遍了整个校园,一直在楼上望着等你们回来。
路过走廊,看见你们三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的样子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可以这样。
徐老师告诉我你们在医务室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心跳的多快,我真害怕他出事,好不容易打拼到决赛我不想一个人战斗。
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凶你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是开心的,你瞧我是不是有病,哈哈,这样我就有机会了啊。”
“那天陆逢送我回来我是清醒的,他说他怕我们出事一直在旁边等我们,我借着酒劲问他对我到底什么感觉,他说只是朋友而已,朋友,你听到了吗,晚晚,朋友。”
“我想着朋友也好,至少还有机会,每次见面我都满怀期待,我好羡慕你们可以吵架拌嘴,嬉笑打闹。”
“你知道每周我最期盼的就是周末吗?陆逢总会坐在我的旁边位置给你讲题,我当时又紧张又欢喜。”
“你知道吗,考试的那天早上,你给我的那个手串,是我挑选的,我当时竟真以为那是给我的,整个考试我都是开心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看见他在看我的手腕转身去质问你时,我知道那不属于我。
听说他有打算去美国,我鬼使神差的打电话问他要去哪,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得到学校的offer,你那天送机的时候把手链给我,我当时真的想甩到你身上,但是我好不甘心。
我故意戴上那条手链给他看,他在飞机上对我说,摘了吧,那是不属于你的。”
“你知道我多恨吗,我跟你要了照片,挑了一张你和曾一鸣最亲密的样子,告诉他你们在一起了,看着他那样子,喝醉酒疯狂发脾气的样子。
虽然报复的感觉很好,但是你知道吗,我心有多痛。”
“四年里,他总是问我你的情况,我骗他说没有联系,倒也不是骗,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联系你,不想让他听到你的一点消息。
美国也有不少追求他的女孩子,为什么不试着开始一段感情呢?”
“你知道吗,我现在希望他过的好,真心希望他过的好,真的。”
“睡吧,睡一觉,都忘了,你也会很幸福。”
不知道怎么说感受,只是心里有块大石头一样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浴缸里放满水,呆呆的泡在浴室里,大脑逐渐冷静,屋里很安静,安静的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声音,水龙头有点漏水,滴滴答答的着,记忆闪烁着陆逢少年时的样子,那样放肆的笑,那样吵吵闹闹,今晚的陆逢少了张扬更多的是心疼,那离去的背影。
小心翼翼的吹干头发,推开门看着子衿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床上,倒还不知道该去哪度过这一晚。
静悄悄的打开曾一鸣的房间,看着背对着门蜷缩在一起的一小团黑影,都说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不难受才怪,拿了几片药倒了杯温水,刚要开灯,悠悠的传过沙哑的像是刚哭过的声音,
“别开灯。”
黑暗里,缩成一小团的身影慢慢舒展开坐起来,坐在床边的晚晚喂他喝了药,一鸣一把抱住平晚晚的脖子,
“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对吗?是我的对吧。”
“是,是,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
“那你心里最喜欢的人是我对吗?”
平晚晚心咯噔一下,想要回答却没有回答出口。
“你说啊,你喜欢的人是我啊,你说啊。”
听着带着哭腔的声音明明话就在嘴边,可就是张不开口。
“那你为什么答应我跟我在一起啊,只是可怜我吗?”
“没有,我……”
唇贴上来,带着淡淡的酒气,平晚晚挣扎着。
“你醉了,放开我。”
身上的手搂得更紧了。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我连行使我男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放开。”
“不放,放开你就没有了,世界就又只剩下我自己了。”曾一鸣身上在颤抖。
“别这样。”平晚晚使劲的推着,竟不知道曾一鸣的劲这么大。
“你摸摸你的心脏,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我,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连面对死亡时都没有过。你摸摸这儿,虽然它没有那么健康,但是里面装的都是你啊。”
漫长的夜,平晚晚抚摸着曾一鸣的头发,
“一鸣,我们两清吧,我骗不了自己,我不想再这样了,只有我走了,才是对的吧。”
平晚晚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翻了个身还在熟睡的孟子衿,轻悄悄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几件衣服,拖着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