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
刚到走廊拐角,这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还是在办公室的五楼,清冷的声音吓的平晚晚一哆嗦。
楼顶的光忽明忽暗,黑色的T恤和刚入春的冷风有点格格不入,走廊开着的窗户吹过的冷风让原本穿着单薄的人显得略微清瘦。
楼顶冷白色的光打下来,映在楼道里暗红色的光荣榜板上,衬得面前的人皮肤散出冷冷的白,五官柔和的让人看不太清,但是看脸型是好看的。
“你冷和我有关系吗?”,反应了一会的平晚晚意识到,“哦,对对对,你衣服让我给借用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没考虑到晚上的风会这么凉,那个,你衣服我让同学先带回去了,我校服还在教室,你要不先穿着挡挡风。”
说着要往楼下走。
“那个,等一下......”
领口的衣服被后面一股力猛拉了一下,倒退几步没稳住,本能的找一个支撑物,随手一扯,俩人就叠罗汉似的躺在地上。
时间就静止了几秒之后,加上晚自习之前的那个屁股墩和现在尾巴骨撞在地上生疼。
“你这人摔跤冠军啊这么喜欢摔人?”
“那个,对不起,我……”
主任的办公室的门吱呀的开了,双手的动作同时停滞,肚子上被撑开的扣子系到一半还没完全全系好,刚挂下电话的手还没来的及将手机放回口袋。
“那个班的,谈恋爱这么光明正大的吗?班主任那个?别跑!”
哪里还顾得上摔的生疼,一骨碌爬起来,拽着那个男生就要就跑,顾不上手里牵着的手冰凉,往楼梯下窜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跑,脑子里一个声音跳出来,跑就对了,再通报一次可就回家反省了。
陆逢还没反应过来拉着自己就跑的人,机械的跟在后面。
蹲在四楼教室门后的平晚晚喘着粗气,趴在门后听楼道的脚步声,愈走愈近。
“嘘!”
陆逢看着突然转头过来的脸吓的向后躲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手从她手里抽离出来,原本冰凉的手微微出汗,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又将那一点的微热抽离后又恢复冰凉,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砰砰——”
平晚晚心脏提到嗓子眼,大气不敢出一声,
“教室还有同学吗?”门外传来的并不是主任的声音。
“有的,有的,收拾完书包就走。”平晚晚听到是楼管阿姨的声音,拍了拍心脏,松了口气站起来回了一声。
“快点,一会锁门了。”
“好的阿姨,立刻马上。”
看来一眼还在地上坐着的人,伸手拉他起来,冰凉的手触碰到刚才紧张到出汗的自己的手心接触,冷的缩了缩肩膀。
转身走出教室。
“去呢?”
“给你拿校服。”
“你在教室等等我,我交个材料一会下来。”看着噔噔噔跑上去的人叹了口气。
晚上的风真冷,站在教室门口裹了裹自己的手臂,听着楼上传来噔噔噔的声音。
“衣服给你,可能偏小”看着从楼上跑下来的人递过衣服,“你倒着穿,能挡住风。”
看着穿着紧巴巴的样子,平晚晚把衣服袖子拽出来给他套在前面。
陆逢低头看着拽着袖口的她嘴角扯出一丝不经意的笑,一年半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只是这次见面掺杂着意外的因素,不过还好,又遇见你,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平晚晚后退一步,“你干嘛?”
“哦,你,你头发上有头皮屑,给你拿下来。”陆逢假装朝自己的手吹了口气。
“我昨天刚洗的头怎么会有头皮屑呢?难道我的康王过期了?”平晚晚小声嘀咕着,挠了挠自己头发。
平晚晚看着对面教学楼的灯关了,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一会又要求宿管阿姨开门了。
“行了,我会宿舍了。”
“等......”
“别拽我。”平晚晚反应灵敏的转过头指着伸出手的人,“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陆逢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我这不是还没说完怕你又一溜烟跑了吗。”
“那个,我叫陆逢。”陆逢一脸期骥的看着她。
“哦。”
“陆逢?陆地的陆,相逢的逢?”
“知道了,陆逢同学,我汉语听力尚可,没别事别挡着我回宿舍。”平晚晚转身离开。
“那个,衣服,你别忘了洗。”
“知道了。”
“仔细点,别洗坏了。”
陆逢对着楼梯喊道,并没有听见回音。
她应该是忘了吧,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过没关系,重新认识也不错。
平晚晚打开宿舍门喊了一声,
“子衿,我回来了。幸好今天是高阿姨值班,如果是徐巫婆值班的话我可能就进不来了。”
边说边敞开橱子拿出一条小饼干撕开袋子吃着,环顾着宿舍并没有见子衿。
“子衿?”看见孟子衿从洗漱间探出头来,“我就说嘛怎么找不见你。”
“回来了,我刚才没听到。”孟子衿使劲的攥了攥衣服,“晚晚过来帮我拧一下衣服。”
平平晚晚赶紧放下手里的饼干跑过去,“哎呦,小子衿长大了,妈妈太欣慰了,会自己洗衣服了。”
“你再说我把衣服泡回去了啊。”看着子衿手里拿着那件已经洗干净的外套,赶紧伸手攥着外套的一角拧着水。
“别嘛,这不是过来了。”
“你晾上吧,我把从隔壁宿舍借的洗衣液还回去,我们明天得买洗衣液了,一点也没了。”
孟子衿随意的往身上擦了擦手里的水,提着洗衣液往外走。
宿舍原本是四人间,后来两人打算春招就搬出去了,俨然已经成了两个人的宿舍。
“哦,行,吃完午饭去吧?”
边说边抻了抻衣服,从口袋里掉出一团纸糊糊的东西扔到垃圾桶,应该没用了吧,可别是小抄啥的。
晚睡铃响了,赶紧漱了漱口,关上灯钻进被窝,万一被抓住可是要扣分的。
“子衿,晚安。”
“晚安,惹事精。”
“你才惹事精,我辛辛苦苦的打饭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我要不是感谢你我能给你洗衣服吗?”
“哼。”
“晚安,晚晚。”
“臭屁,晚安。”平晚晚使劲的朝墙角挪了挪表示自己很生气。
孟子衿盯着阳台上的飘荡着的衣服,陷入沉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