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堂外,刘妈妈将阮灵儿拉到无人之处,左右环望,苦着脸低声问道:你真是我亲生女,知府大人何时参与此事?”
阮灵儿笑答:“午后便去”
刘妈妈埋怨道:“即未答应,何要先与众人讲?”
“不讲?这一众之人怎会同意?”阮灵儿心中好笑,刘妈妈殊不知商谈之道,辩解着。
刘妈妈有着自己的看法,自认为知府大人不会与众参事,以此为虑,“众人同意又如何?若知府大人不参事怎办?这等人告知官老爷,老身亦要受株啊”
刘妈妈只想着知府大人不会与众参事,而阮灵儿却思冥如何让知府大人商合,因此两人一个焦虑,一个自得。
“妈妈怎知知府大人不会参事?”
“欲衙门出银两?姑娘,此乃笑谈”说完刘妈妈急的直跺脚,仿佛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绝望的晃晃头,“欲表官府参事,你未对老身言过一字,为何擅作主张?哎!”,刘妈妈埋怨着,她心里很不悦,若此事被知府大人知晓,必会定罪,自己也会受牵连。
阮灵儿心想,若让你早知,便会阻拦,此事不可成,她宽心解释道:“妈妈池鱼之虑奴婢清楚,官府不投一文一两,奴婢赠与他两成便是”
“为何赠与?”
“妈妈,不赠,焉能独食这安庆城?”
阮灵儿正安慰着刘妈妈,少顷,齐雷疾身过来,冲冲而报,“刘妈妈、理事,各位财主请两位回堂”
阮灵儿听闻依然自信笑着,刘妈妈口打哎声,足落无力,忐忑不安,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厅堂之内。
二次进堂众财主已同时站起,面露喜色与恭敬之意,这让刘妈妈与阮灵儿有些意外和不适,不知众人何意,更不知商议之诡。
此次商议由宋财主主事,众人思考几件事情,一为,朱元璋排斥商人,建朝以来一向提倡持俭,行商艰难,若与官府共参行,诸事方便且少些阻碍。
二为城中富甲五首恃才傲物,未与众参事,众人想借此举,合力给予瓦解,但这点阮灵儿是意外所料。且对阮灵儿提议中多个行当合并行商,颇有兴趣,预有生机。
三为听闻投银数目还可接受,又见阮灵儿貌若美仙,今日此举亦是受托于知府大人行事,恐忧此女与大人有染,若真有此,为众拒绝此意驳回大人官面,姑娘在大人枕边吹风,往后在安庆城岂有容身之地?固此,阮灵儿舌战群儒展胜利之势。
见二位迈进厅堂,众人齐拱手,宋财主离席迎上,笑容可掬,拱手道:“姑娘所言,持之有故,随大人诚邀之意,吾辈人人参投白银三百两,还请姑娘逢大人严面多替美言”
“哦?加银一百两?”此意未料,阮灵儿诡策却未预此果。
宋财主打虚腔,“正是,全然为城军、为我朝尽微薄之力”
阮灵儿夸赞道:“如此甚好,诸位老爷如此大体,奴婢定多美言”,转过身对刘妈妈安排道:“妈妈,快些起卷契书吧”
“嗯?诶...诶...”刘妈妈有些失神,对众人商议结果虽表潮喜,可越近完美越有险遇,闻听阮灵儿言问才回过神来,点唤喜儿传叫文书先生拟草契书。
阮灵儿令碧儿通知庖人速速备宴,重新点唤女妓们进堂伺候着。
不多时,契书已拟好,阮灵儿令碧儿当众宣读,众人无异,分别签字化押,并各自安排下人回府取银两。
阮灵儿手握契书对众人欠身施礼说道:“奴婢万谢各位大老爷抬赏,已为各位老爷备足酒宴,少顷便好,奴婢同刘妈妈前去府衙交差,定会替各位老爷美言,此处由众多姑娘们服伺,还请各位老爷在此赏面,等我二人归来”
众人拱身回谢,同时也低声议论着。“瞧见没?此佼女定与大人有染!”,“这般疾急交差,定是知府大人焦焚,所幸我等允诺”,“可不是嘛”
阮灵儿带着刘妈妈一一抿笑点头辞过,刘妈妈笑容尴尬,此般小成,不知是喜是忧。
刚出鹊鸣台,刘妈妈便按耐不住,见四下没人,小声问着:“灵儿,午后而去,为何此时前往”
阮灵儿转念想到,如果午后官事办案升堂,岂不耽搁,若众财主有人探报询问,不仅此事惜败还将大罪傍身,遂决定晌午前去。她将理由同刘妈妈讲述,刘妈妈点点头,但又有不知,边走边问:“契书随带何意?”
阮灵儿有些厌烦,但未表现出来,心想,事事外道却理这理那。她的回答也很浮草也带有自信,“妈妈,行商论道之事,您尽听奴婢便可。”刘妈妈未吱声,发觉阮灵儿的聪慧非常人所及,况且事态已经架到这,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疾步到了醉月阁门外,两月未雨的天气实在燥热,街巷的行人也不如早般繁多。在院门对面左前方的小巷子中横向停着一辆马车,帷裳挑开,有一人朝门户方向探望,见阮灵儿两人出来,此人赶紧松开帷裳。
这一切并未被二人发现,刘妈妈指着方向,两人出门向左侧行去。
这辆马车内外有三人,一人车轿中,两名仆人并肩而站。见阮灵儿二人行过,车上这位低声言语:“这两位便是,可否看清长像?”
临近的这名仆人没言语,呆呆的朝这边看着,车轿之人抬起玉足就是一脚,低声喝道:“没用的东西,哑巴啊,看清否?”
仆人被踢醒,躬身施礼,“少夫人,看清看清,绝世貌美,睢见一眼便终身难忘,您安心便是”
“安心...安心...叫你美...叫你美,快走...”这名少妇气的边踹边说着,连蹬四脚。
“诶...诶”仆人答应着,不敢得罪,心想,千百个你,也不及这姑娘一人,越想心中越有气,可做为仆人又不敢反抗,与另一名仆人驾车而行。
两人驾着马车越过阮灵儿数百米之远,找到另一个狭小巷口,见四处无人,少妇再挑帷裳嘱咐道:“赶紧办事,干脆点”,言此,手中拿着一块银腚,四处看看没人,对欲行事的那个仆人说道:“事成后,归你”
“诶诶”仆人口中答应着,也不太满意,少爷平时打赏可不比此番小气,心中所想,却不敢言表。只见他边小晃着头,边解开缰绳,将马与轿身分体,单独将马牵出。
他整了整衣衫飞身上马,出了小巷口,手中马鞭“啪啪”抽着,马疼痛难忍,飞速而驰,这名仆人驭使着马,直奔阮灵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