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山子和虎子赶回山寨,向几位当家的报了大王的情况。
牛顶天三人大吃一惊。
当即就点人准备进山。
还是侯庆山先冷静下来:“二哥莫急,大王吉人天相,必定不会有事,可能只是中了毒。二哥你带人去接大王,我亲自下山去请安先生,立连留在山寨,准备好,随时接应大王。”
三人赶紧各自准备不提。
单说牛顶天点起人马,急匆匆的往山里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接到了朱啸天。
一见朱啸天的样子,顿时是泪如雨下,悔恨不已。
不过此时还没到哀悼的时候。
牛顶天本想从大黑手中接过朱啸天,亲自背大王回山寨,可饶是他运足了内劲,也不过是刚刚将朱啸天脚跟抬起。
无奈只好和大黑两人一起抬着朱啸天往回赶。
回到山寨,众人自是一阵鸡飞狗跳。
侯庆山还没回来,马立连对此也是毫无办法,牛顶天一会唉声叹气,一会痛骂自己。
如此又过了大半天,众人正在聚义厅内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就听见外边寨众急报:“三爷带着安先生上山了。”
牛顶天和马立连、大黑等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迈步就往外走迎接安先生。
刚到寨门口,就见侯庆山等人正引着一位身材消瘦相貌清癯的老者进寨。
正是安先生。
“安先生,您可得救救我们大王啊!”
牛顶天一见安先生,就是一声干嚎。
安先生显然和众人极为熟稔,对着牛顶天拱手道:
“牛二爷莫急,待老夫先去看看朱寨主。”
“安先生,您这边请。”
朱啸天卧房之中。
安先生缓缓收回号脉的手,对着大黑和山子等人问道:
“几位将朱寨主发病前的情况和我仔细的说一说。”
山子几人道:“我们当时是叫去叫大王吃饭,可连叫了几声,大王都没回应,然后大黑兄弟就上前扶了一下大王,大王他......他就倒了!”
安先生又将目光看向大黑。
“大黑,你一直跟在你们大王身边?”
“是。”
大黑闷声道。
“那当天你家大王可曾有什么异常?”
大黑摇头。
“那你家大王有没有被蛇虫叮咬?”
大黑想了想,还是摇头。
“那你家大王有没有误食了什么东西?”
大黑面露思索,闷声闷气的说:“鱼粥、果子,还有草叶子。”
安先生点点头,又问道:“鱼粥用的是什么鱼?”
大黑又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山子等人子在一边,赶紧说道:“就是水潭中的草鱼,我们大伙都吃了很多天了,绝对不会是鱼粥的问题。”
牛顶天也曾吃过,在一旁也是点头表示支持。
“那果子和草叶子呢?”
安先生对着几人问道。
山子等人都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时大黑在一边说道:“果子不好闻,好吃。草叶子不知道好不好吃,我没吃。”
安先生眼睛一亮,问:“大黑那果子是什么果子?你们吃了几个?”
“青的果子。一共三个,我们一人吃了一个。”
大黑还用手指比划出果子的大小。
牛顶天一听,急急问道:
“三个?一人一个?还有谁?”
听见师傅问自己,大黑赶紧回答:“还有二黑。”
“二黑?哪来的二黑?”
牛顶天晕了。
“二爷,二黑就是那个黑猿。”
山子等人七嘴八舌的给几人解释了他们走之后的事。
安先生手抚胡须,想了想,又道:“大黑,那个黑猿......也就是二黑带着你和你家大王离开,就是去找了果子,对吗?”
大黑看了看牛顶天,然后点点头。
“那二黑和你都没事?”
大黑点点头。
“你家大王还吃了草叶子?”
大黑点点头。
“二黑和你吃没吃?”
大黑摇摇头。
安先生估计问题就出在那草叶子身上了。
安先生看了看众人,略一沉吟。那边侯庆山立刻明白安先生这是有话却不方便说。
当下散了众人,屋内只留下自己和牛顶天、马立连、大黑四人。
安先生是朱达祖的旧交,经常上山,大黑他自是认得,不过马立连他却没什么印象。
侯庆山见安先生看向马立连,解释道:“先生,这位是马立连马兄弟。前些日子刚拜了山寨的头领。”
安先生点点头,原来如此。
略略欠身,以示行礼。
马立连也赶紧回礼。安先生不认识他,他可认识安先生。
这位老先生乃是朱达祖上山之前就结的朋友,精通医术。山寨中上至寨主,下到喽啰,他都治过,虽然不是黑风寨的人,但是在黑风寨众人心中,地位是极高的。就连牛二爷和侯三爷也不敢怠慢,尊称安先生。
“朱寨主脉搏沉涩绵长,呼吸若有似无,面含青气却无中毒之相,体格坚实好似山中岩石。如此症状,实乃老夫生平仅见。”
安先生缓缓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牛顶天急道:“安先生,那大王这要怎么治啊?”
安先生摇摇头,道:“老夫不曾见过,医术上也不曾记载过,所以并无成方,再者朱寨主此时不适合胡乱用药,只能用针灸之法试一试了。”
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安先生寻着穴位,手腕微微一动,银针刺向朱啸天的胸口穴位,那银针针尖尖锐,可触到朱啸天的肌肤,却是丝毫未进。
安先生摇摇头,又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金针。
凝神静气,手出如电。
这次金针的扎进皮肉之中,只不过颤颤巍巍的,感觉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在云门、神藏、天池几处穴位下了金针。安先生说道:
“朱寨主的身体坚硬,普通的银针已难以刺入,须得用老夫独门金针。只是我这金针也只剩这几根了,不过勉强护住心脉。能不能闯过此关,就全凭朱寨主自己了。”
牛顶天等人听安先生这么一说,全都急了。
牛顶天:“大王你可不能死啊!”
侯庆山:“先生,可还有别的办法?”
马立连:“先生,金针哪还能买到?”
大黑:“......”
安先生看了看朱啸天微微起伏的胸口,并未回答几人的问题。
“不过依老夫看,朱寨主误服之物,未必就是毒草。只不过药性刚猛,常人难以承受。若能吸收药性,哺育自身,则好处亦是不可言说啊!所以,朱寨主此番是福是祸尚未可知,若能闯过此关,当非常人。”
安先生喘了一口气,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