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重地?”郭范一愣,自己怎么来到这里,难不成那个黑衣人是魔道,自己又有什么吸引他们出手。
一旁的那人静静地站着,声音不急不躁地道:“这是石魔宗的地盘,这里关押无数正道人士,其他各门各派的修仙者都被抓到这里关押。”
郭范这一会看向四周,借着微弱的火光,终于仔细地看清地牢环境,一眼望过去,一排数百个像他这样的牢笼,锁困着不同的人,不过听不到任何动静,好像被困之人已然死去,悄然无声。
“抓我们到这里是做什么?”郭范问道。
“还能为什么,石魔宗热衷于改造修仙者,利用一种秘术,将修仙者练成石魔,受他们控制,还有一部分人,供应石魔宗的大人物服食。”那人继续说道。
听完此话,郭范皱着眉头,心中一阵后怕,接着问道:“服食,人吃人?”
“没错,就是人吃人,按道理说,他们已经是半人半魔,心性凶残,追求长生,以修仙者为营养,把人当成畜生来养。”那人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沉重,随后很快又恢复平静。
郭范看了看自己,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有什么值得他们来抓我,吃了我恐怕也没啥用。”
那人转过头一看,打量一下郭范之后,有些狐疑,随后问道:“你果然是一个凡人,可你为何被抓到这里?”
郭范呵呵一笑,摊摊手说道:“我是三凡资质,自然是凡人。”
“不对不对,你身上肯定有什么吸引魔道?”那人陷入沉思,“你以前是不是服用了什么,或者去过什么圣地?”
突然,郭范想到了真龙草,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很快说出了口:“我早在几个月前就服用了真龙草。”
“什么,真龙草?!”那人一惊,“那种充满龙之力的奇珍异草,可以激活人的体质,甚至让死人起死回生,你居然服用过。”
郭范点点头,道:“没错。”
一说到这里,郭范就感到更加疑惑,自己服用真龙草的事情,没多少个人知道,那魔道是从何处得知。
难道......
郭范感到一股后脊背发凉,想起了远在凤仙国边境的郭家,又想起了仙人学院,又想起了陈叔,这种种回忆拼在一起,顿时浑身一颤,觉得当中肯定有人出卖了他的行踪以及服用真龙草的消息。
到底是谁?
陈叔?还是自己的父亲?
或者是其他见证此事的人?
这一个个问题就跟子弹一样,拼了命攻击郭范的大脑,仿佛要将他生生吞掉。
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一切都是实力,若是自己修为过硬,自然不怕任何人袭击,更加不会落于这样的地步。
“看来他们是冲着你身上的真龙草药力而来。”那人分析道,“不然没理由抓你一个凡人进来,吃了你的血肉也无法延寿,看来只有这一个理由能够说服,你的运气真是背,吃了真龙草就不要到处乱说,这是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现在可是一块香喷喷的唐僧肉。”
郭范自然知道,继续问道:“那大哥,你又是谁?”
“我啊,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玄剑门内门弟子普庆平。”那人一说起自己,就觉得特别神气,整个人都提起精神。
普庆平拨了拨额头上的头发,向后一甩长发,对着郭范眨眼,问道:“怎样,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牛,有一种特别崇拜我的意思,我可是玄剑门的内门弟子,很多人都求之不得都想得到的位置。”
“呃,怎么说呢?”郭范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有点中二,不过嘛,看你这人挺好客,应该是很牛的门派。”
“那是自然,对了,小子你又叫什么名字?”普庆平双手环抱胸前,扭过头看向郭范。
“郭范。”
郭范仔细一问:“你刚才说玄剑门,那玄剑门位于何处,我沼泽地牢又在何处,有没有办法出去。”
普庆平轻叹一口气,望着郭范的眼神变得怜惜,道:“没有办法,我们玄剑门就在夜天城,我只记得被抓的时候,来到地牢花了整整五天五夜,恐怕距离夜天城也有数百万里。”
“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们不是修仙者吗?”郭范问道。
“我们的经脉被石魔宗的秘制石魔针封住,如今等同一个初阶的凝气期,要攻出这处地牢,简直是异想天开,没戏了。”普庆平看了看自己的底部,沼泽死死地困住他的双腿,不得动弹。
郭范想了想,便没有继续聊下去,他沉思着,今后到底会发生什么,要逃离此处,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从长计议才行。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储物袋居然还在,那些抓他来的人,没有把它拿走,显然是认为里面没什么值钱的,都是一些灵级功法,他们看不上,翻找一轮之后,看到辟谷丹一颗不丢地保留,终于露出笑容。
天无绝人之路。
起码不要挨饿,郭范赶紧吃了一颗,丹药落下肚子里,一股暖和的饱腹感充满全身,才一扫之前的饥饿,恢复了一部分的精神。
如今温饱的问题解决,看来在地牢里能做的只有修炼,郭范摸了摸胸口的伤痕,这是被黑衣人划伤,并未伤及性命,已经结成伤疤,他抓紧时间修炼,静心下来,不停地凝聚空气中的灵力,调整呼吸的次数。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周,郭范在地牢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逃出机会,他从不容易低头认输,整整一周的修行,对于静心经的运行越来越熟练,而且对外界环境逐渐适应。
“哒哒哒......”
从外面走进一群人,郭范看了一眼,一行六个人,都是古怪诡异的风衣,上面雕刻一只巨大的恶鬼花纹,两颗极其夸张的牙齿,横跨一张鬼脸,他们都戴着黑色面罩,基本看不清样貌。
他们来到了郭范的铁牢面前停下,带头的走出,揭开遮掩的头罩,取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半边露出白骨的烂脸,一只眼睛突出,生怕下一秒掉落地面,冲着郭范咧嘴一笑,笑得非常森然可怕,让人心中莫名地恐惧,四周困住的人纷纷后退,不想被这人盯上,否则没一个好下场。
“是你。”郭范惊道,这家伙就是黑衣人,也是他把自己抓到这里。
郭范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是要吃掉我,延续你们这些不人不魔的吃人怪物生命。”
黑衣人嘴角一翘,满脸不屑地说道:“看来你对我们石魔宗有了一定了解,应该是隔壁那家伙说的吧。”
普庆平头皮一麻,只见黑衣人手掌一扬,身后几个黑衣人走出来,同时双手合十结印,嘴里念叨一段咒语,根本不知念些什么,普庆平留下豆大的汗水,双眼布满了恐惧,不停地求饶喊道:“不要念,不要念,啊......”
就在普庆平的头顶,冒起了一股白烟,他痛苦地大叫起来,拼了命抓向自己的双臂,好像要掰开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双臂几乎被自己的指甲划破了,布满了血痕,尤其是他乱动,双脚渐渐下沉,被沼泽一点一点地吞噬。
“你到底干了什么,赶紧给我住手。”郭范大叫,看着普庆平如此痛苦,他的心也跟着发疼。
黑衣人哈哈大笑,用手指敲了敲铁牢的铁架,装出小声地轻道:“我没做什么,就是对他头顶的石魔针动了启动手脚,告诉你一个秘密,石魔针最厉害的就是中针者发作,会幻见到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那家伙当年被一只千年蜘蛛精伤过手臂,在他手臂里产卵,如果不是玄剑门救了他,恐怕他就是那些小蜘蛛的晚餐,你说他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哈哈哈......”
“好恶毒的石魔针,人最痛苦的并非是皮外之苦,而是重复见到自己最害怕的事物,一步一步地摧残人的内心,到时候就会百依百顺听从你们的吩咐。”郭范冷冷地道,“不关他的事,你冲我来。”
“哎啊呀,好有骨气啊,不过我就喜欢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你咬我咬不到,吹我吹不到,你能奈何我怎样。”黑衣人话锋一转,态度变得阴冷,“你看看我这张脸,我居然被一个区区凡人伤成这样,被同门的人笑死,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会好好陪你玩,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将这家伙给我抓出来。”黑衣人喊道,这时候来了两个人,他们穿着一套诡异的黑衣,戴着黑色手套,打开了铁牢之门,一道法印打出,踏行于沼泽上面,而不被沼泽吞没。
两人一起将郭范提起来,朝着铁牢的外围走出去,黑衣人低着头,与郭范几乎脸贴着脸,冷冷地说道:“现在我们好好玩一玩。”
郭范看向普庆平的铁牢中,只见他下半身几乎陷进沼泽,他的精神几乎达到了奔溃,双眼失去色彩,无神地昂着头看向天花板,七孔流血,远远一看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头顶的白烟渐渐消散。
黑衣人很满意地看了一眼,招呼其他人离开,郭范被他们直接带走,其他铁牢的人都纷纷看过去,消失在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