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姜云溪找到了平衡,老者又迅速带她重回到了地面。
姜云溪四处打量一番:他们现在身处在一栋不大的房子前,四周都黑漆漆的,远处依稀可见几盏灯,不过目测都隔得不近。
“进来吧。”老者推开眼前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姜云溪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人家,这是哪里呀?”
“这是后山。”
“后山?”姜云溪努力的搜寻着脑海中关于漓山上地名的信息:“哪里的后山?”
“哪里的后山都不是,这里的名字就叫后山,是漓山上修仙者所居之所。”
姜云溪睁大了眼睛:漓山上修仙者所居之所?什么意思?难道之前自己到的那些地方都不是漓山上的修仙之所吗?
老者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你之前去的地方是漓山弟子修行的地方,不是修仙的地方。”
呃,这有区别吗?
“漓山修行的弟子很多,可他们之中能修仙的人寥寥无几,”老者看她一脸的懵懂,尽量浅显的解释道:“每个人的天赋都不尽相同,若是一个人天生对数字敏感,那他去做一个生意人不说一定会成功,但至少会如鱼得水,可要是他去做一个文人,那他就会非常痛苦,而且还很难成功。”
姜云溪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却不明白这和他们刚才讨论得问题有什么关系。
“修仙的本质就是追求天人合一,简单来说就是发掘自身的最大潜能,以求达到不死不灭的境界。”老者缓缓的道:“而修仙是最讲究天赋的,若是没有这份天赋,再怎么努力也是走不远的,可这世间适合修仙之人大约是万里挑一。”
姜云溪有些难受的总结道:“那这么说来漓山上那些弟子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谁规定只有修仙才是人生的唯一的追求呢?”老者反驳姜云溪的话道:“修仙的目的是什么?”
不等姜云溪回答,老者接着又说道:“修仙者除了追求自身的突破外,一定还要有一颗仁爱的心!我们身在苍云国,若是有一天苍云国遭强敌地来犯,我们作为苍云国的修仙者,为使国民免受其害,是一定要挡在他们前面的!”
老者一番话说得正义凛然,听得姜云溪都热血沸腾了。
“漓山上其他弟子或许不适合修仙,但他们若学好了医道、武道之类又何尝不能为民积福?”老者掷地有声道:“所以修仙者与他们并无不同,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怎可说别人是在做无用功呢?”
姜云溪被教训得羞愧无比,拱手道:“是晚辈狭隘了,请前辈见谅。”
老者稍许的沉默后,兀的叹口气:“你还小,是我把话说重了,你不必太在意,”说完,边往前走边说:“走吧,带你去看个东西。”
姜云溪忙跟着往前走去。
老者推开墙上的一道暗门,再顺着墙后的石梯往下走。
姜云溪只觉得七弯八拐的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突然眼前光线一盛:他们到了一个小屋子内,屋中四周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许多油灯,这些油灯虽多,却似乎是按什么顺序来排列的。
石屋的中间是一个石墩,上面刻满了曲曲绕绕的古老字符。石墩的上面放着一个做工精细,栩栩如生的城池模型。
她一眼望去,只觉得这个城池的建筑有些奇怪:所有的其他建筑将一片黄色瓦舍围在中间,保护得密不透风。
老者看姜云溪仔细的观摩着沙盘,问道:“你爹没教你御剑术,阵法一道总该教你了吧?”
“算是、、、、、、教过一点吧。”在高人面前,姜云溪不敢卖弄,爹教的那点东西,她都不确定在他眼里算不算是学过了。
“教过一点?”老者重复了一遍姜云溪的话,也不去深究,指着沙盘道:“那你看看这个城的布置,觉得怎么样?”
姜云溪迟疑道:“前辈是指哪方面怎么样?”
“随意,你想说哪方面都可以。”
姜云溪只觉得这种随意的题最难答了,硬着头皮道:“晚辈觉得,这座城池建造时似乎是有人对所有的屋舍进行设计,让它们构成了‘星月阵’。”
老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见他没有否定自己的说话,姜云溪自信了不少,指着中间黄色的瓦舍道:“这里就是这个阵法的生门,也就是‘星月阵’中的‘月’的位置,若是有人闯入,布阵之人尽可启动阵法,将人堵在这之外,歼灭于‘诸星’中!”
老者肯定道:“嗯,说得很对。”
“不过、、、、、、”姜云溪有些疑虑不知当说不当说。
“不过什么?”
姜云溪犹疑的指着城池大门所对的主道:“为何布阵之人不在这里设一个死门呢?外地来犯时多是要从这里进,到时候直接引入死门不是更好吗?”
老者眼中赞赏之意大盛:“敢于有理有据的质疑别人,这很好!”
“晚辈的浅见而已,若有不正之处,还请前辈赐教。”
“不,你说得很好,”老者解释道:“至于这里为什么不设一个死门,到时候我带你去那里看一下,你再自己找答案吧!”
闻言,姜云溪眼睛都睁大了:这沙盘上摆的竟是一座真正的城池?
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很大难度的:且不说一开始就要要求所有的臣民按照规划来建房子,若是建成后有不知情的居民改建自己所居房舍,将有可能就会改变整个阵法!
老者见她先是能一眼看出这是“星月阵”,又能很快的提出自己的见解,便知道姜义白这些年在这方面教她不少:“先不说这个,你再看看这些长明灯如何?”
姜云溪初进时就觉得这些油灯似乎是按照什么顺序来排列的,仓促之间也没细看,如今被老者提醒,细细观察一番,豁然开朗道:“这是祈福阵?”
老者抚掌大笑道:“好!不愧是姜义白的女儿!”
这话夸得,姜云溪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自己的好不是姜云溪本人很好,而是全被归功到了‘姜义白女儿’的头上!
老者非常满意姜云溪刚才的表现,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姜云溪啼笑皆非的脸:“走吧!初次见面,送你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