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元八年,先帝驾崩,太子程权煜上位。年号权煜,封太子妃吴莜为皇后,并举办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选秀,各个老臣都拼尽全力地想把自家女儿送到宫中,以稳定自己的在朝廷官职地位。
“女儿啊,我这个五品官员真的很想往上爬一爬哦,你看,你姐姐也嫁进了贾府,你今年也刚好16岁,若是在后廷得到了恩宠,那你父亲我,也算是能功成名就了。”
慕离人的父亲,中士大夫,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足足十八年,从未受到提携,家中虽不贫瘠,却也谈不上富贵。
“父亲,入宫一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宫门似海深,女儿真的不想去。”慕离人背过父亲,眼泪汪汪,顺着脸颊掉下来。
“这事,容不得商量。”父亲深深叹了叹息,语气也更加坚定。
慕离人在闺房里哭了两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可是却没有一个家人来安抚她,反倒是二姨太窈窕走来,笑语盈盈地说:“我说离人呀,进宫这么好的事情,为甚么不去呢?”
父亲一共有三个姨太,离人的母亲虽说是正妻,可生了几个孩子,身体大不如前了,所以,那些姨太争宠生子,她也就不管不顾,把自己的孩子养大养好,随她们去吧。
慕离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低垂,楚楚可怜,发丝凌乱地散着,眼眶湿润泛红,脸颊发白,鼻尖红彤彤的,而仅比自己大三岁的二姨太却是美貌动人,妖娆明艳。
“我当然去。”离人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吩咐下人上了茶,“喝杯茶么?”
二姨太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挥了挥手帕,风姿绰约地离开了。
慕离人赌气地坐在床头,把衣裳随手扔在地上。一旁的奴婢皆深深低下头,不敢吭声一二。
即便离人一千一万个不肯,终究还是坐上了轿子,来到了那偌大的紫禁城。
离人下了轿子,一旁的陪嫁丫鬟琉璃小心翼翼地扶着离人,一语不语,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离人的手心都是汗渍。
选秀当场很寂静,皇后是一位长相十分清纯,面目比较干净,有股不谙人事小姑娘的感觉,她虽着一袭红装,妆容偏厉,但一个人的神态是表达内心的第一反应,离人看着坐在凤位上的皇后娘娘,心里不禁有些为她担心将来的日子。
“慕离人。”皇后拿着名册,轻轻勾唇,缓缓念道。
离人行了礼,作出恭敬姿态,不卑不亢道:“女子慕离人,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倒是个面目干净,长相动人的。今日皇上诺是瞧见,必定会喜欢。”皇后笑着走下殿,走到离人身边,和颜悦色道:“本宫封你为贵人,可好?”
慕离人微微一笑,道:“娘娘圣恩,嫔妾万分感激。”
皇后点点头,并朝着众位御妻道:“其余人等,家中朝员六品以上封为才人,六品以下封为美人。就这样吧,散了。”
说罢,皇后低下头,对离人轻悄悄道:“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