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勋走到了一个地方,周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黑与白相间分布着。一时如混沌般的黑暗,一时又如皓日当空般明亮。
慕容勋走过黑与白,手里拿着东方朔风给的三年寿命,来到一片纯黑之地。面前很黑,仿佛能吞没所有光线一样,古董店地下室的黑与之相比明显浅多了。
慕容勋直径走入黑暗,没有半点犹豫和害怕。不知在当中走了多久,多远,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照亮了所有,充满了慕容勋的整个眼眶。
那种明亮的白无法描述出来,此时感觉身后的黑暗早已褪去,但只要后退一步就又是那无穷无尽的黑,看不到任何光亮。黑与白没有形成强烈的对比,而感觉它们两者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共存着。
慕容勋并不在乎这一黑一白的奇妙关系与变化,而是双眼直直的看着白的世界中的拿唯一一具玉棺。
那棺放在一个正方形凸起的正中间,使人能更明显的看见。正方形底座的四角分处各有一根柱子立着。柱身本体呈白色,上面雕刻的龙却是黑色的。每根柱上都雕刻有一条龙,每条龙的龙头连接着一根链条,链条的另一端连接着玉棺的四角。玉棺中放在的是一个少女。
慕容勋走进玉棺,走的很慢很慢,脚步踏的很轻很轻,与这白色的宁静相衬托着。
他走到玉棺前,深情地看着躺在玉棺中的少女。少女很漂亮,和皇甫晴雪比起来都丝毫没有逊色。慕容勋握起少女那洁白的右手,用双手把它包住说“他们已经答应我了,三年,最后三年,我们就能再相见了。”
女子没有任何反应,仍是静躺在玉棺中。慕容勋自顾自的说“东方给了我三年寿命,你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用冥寿给你了,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相信我。”
“早就说过了,她听不见的,你何必如此执着,再说我们已经答应你了,完成好你的任务就能再见到当年的她了。”说话的是一位英俊的男子,他站在那黑白交际之处,但更感觉他融于黑暗,并不适合这白茫茫的世界。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女子——她便是和皇甫晴雪说话的那位。
慕容勋没有在意男子说的,也许根本没听。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符——那是慕容勋从石衡那得来的。他把它放在棺中女子秀丽的长发边,并轻声说“这里面有你的痕迹,不过你的东西我已经都收完了,那就只有你那位神秘的师傅了。我几天前在人间看到这个就拿了,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去找你师傅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预兆,暗示了我们即将重逢。”慕容勋把女子的手放了回去,又轻声说了一句“放心,不会太久的。”
女子和男子在那耐心的等着,没有再发出过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等着。
慕容勋转过身,看着等着的两人,缓缓开口“冥王,圣主两人来此有何贵干?”
“当然来和你签订那件事,再说这是神冥两界交界处,我们为何不能来。”先开口的是女子,也就是圣主。
“行,你们做什么都行,毕竟这三界中已知最强的也就是你们两位,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慕容勋的话很轻,很慢,但他没有办法,这是事实。
“行了,我们等了你这么久了,该做正事了。”这次开口的是男子,也就是冥王。说罢他手一挥,一张纸从中凭空出现,上面有着硕大的四个字,十分清晰的显现在几人眼前:神魔契约。
慕容勋看着那四个字,也是睁大了眼睛,他深知这个契约的重要性。
传闻这个契约一共使用过两次。一次是神界与冥界的约定,互不侵犯,互相尊重,这个契约一直沿用到现在,而神界和冥界的居民也一直按照着约定的内容行使着。就连眼前的两位也一直遵守着,可见他们对此的重视和害怕程度。另一次传闻是面前两人与一个人签订的,具体内容只有面前两人与那个人知道,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约定了什么。但这份契约好像被那个人撕毁了,随后他被契约惩罚,再和冥王与圣主大战,终是败了。冥王与圣主与那个人打完回来时也是满身伤痕,一开始两界人民都在谈论这件事,但由于过来很久都没有任何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和什么后果,这件事也就慢慢从他们脑海中淡化了,忘却了。
就算第二件事是假的,但第一件事确确实实的是真的,也真的沿用至今了。单凭这一次,慕容勋就知道了对面两位是认真对待这件事了,而他想的事也真的可以实现了。想到这,他的嘴角不觉得向上微扬。
这时冥王和圣主都已经在上面签好了,然后看着慕容勋“签吧。”
慕容勋缓缓抬头,看着那张条约纸,然后抬起手指着那契约,用另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在抬起的手上划出一道血痕。白色的血很快从伤口处溢出,飞向那张纸。
契约在融合了慕容的血后,表面如水波般震荡了一阵后在立约人之后又增添了一个名字:慕容勋。然后契约分成三份一模一样的,分别落在冥王、圣主和慕容勋面前。
冥王和圣主拿到契约后就走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接下来慕容知道怎么做。他们走后,这里又恢复到了慕容勋一个人的时候的样子。白茫茫的宁静,黑色的遥远都表现出那样的寂寞和孤单。
慕容勋拿到契约,转头对着玉棺像是炫耀似的说“看,我是不久了吧。”然后把契约放在女子头发的另一边就走了。什么也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