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袭来,夹杂着淡淡的菊香,燕水河畔的垂柳被微风拂动,吹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柳叶刚刚落到青砖铺就的街道上,便又被一阵秋风吹起,淡淡的凉意夹杂着枯叶,吹向了燕水河中,柳叶如同一艘孤舟,在河中溅起淡淡的涟漪。
燕水河的不远处,是整个西疆帝国的核心----皇宫。
宫门外,六个身穿金色盔甲的禁卫军,笔直地守卫者皇宫的大门,手中的长矛,直指苍天,仿佛要将天空破开一个口子!
他们身上,隐隐散发着强横的灵力波动,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周围,他们眼中散发着一缕寒芒,紧紧地盯着宫门仅仅十米外,一个衣衫褴褛,望着路边包子铺发呆流口水的老人。
尼玛,又来?
所有禁卫军都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仿佛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就在这时,不远处,七八个着华丽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地向皇宫走来。
“看到了吗,中间那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宴秦公子!”
路边的行人看到这些年轻人,纷纷讨论了起来。
“听闻秦公子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文采过人,英俊不凡,可谓是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
“我看木家木涛公子也是不错,年纪轻轻,便是乾元国在我西疆国的第一代言人,富甲一方!”
“快看,叶家的叶知秋也来了!”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时,一个略显颓废,身型消瘦的少年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这个少年如同黄蜡般的脸上挂着一丝忧郁,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那削瘦的小身板给吹跑,他不紧不慢的跟在人群后面,黑色的眸子透露出无尽的疲惫,让人看上去,仿佛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纨绔。
“嘘!噤声!叶公子也不过是因为三年前的那场变故所致,假如不是那场意外.....”
“天妒英才!叶公子虽然修为难以恢复往日的雄风,不过听闻他在策论以及兵法上同样也有着过人的天赋!”
......
周围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而那个望着包子铺发呆的老人家,看到以秦宴为首的众人走来时,他立马收起了一副呆相,眼睛直冒精光,只见他提起自己身上已经将近一年尚未清洗的散发着阵阵酸腐味的长袍,一个健步穿过人群,冲向秦宴。
“少年,老夫看你骨骼惊奇,天资过人,未来必是......”
又特么是你?
秦宴很难受。
从一个月前,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就一直守在宫门外,专门等着上朝的大臣和过往的士子,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更可气的是,打不过啊!就连号称西疆国第一高手的文殊先生也只得甘拜下风。
“你......你放手!”
秦宴眼睁睁看着一双沾满了油污的双手,不停地自己的白色长袍上抹着,仿佛一个饥渴的大汉,看到了一个身材火辣的佳人。
不出片刻,秦宴身上的白色长袍就被老人抹得脏兮兮的,仿佛是刚从矿坑中出来的矿工。
“公子,相信老夫,老夫这里有一本从天而降的掌法,掌握此法,天下大可去得!”
老人脏兮兮的双手,依然紧紧的攥住秦宴的衣袍,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咪咪的小眼睛,仿佛散发着金光。
“给给给,拿去!拿去!”
秦宴从赶紧从身上拿出一袋子乾元币,嫌弃的扔到老人身上:“赶紧松开!”
老人松开了一只手,笑呵呵的将乾元币塞到自己怀里,左手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少年,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骗你了!”
尼玛,你还知道你再骗我?
秦宴嘴角一抖,怎么就碰到这么个难缠的主!
老人将乾元币塞到怀里后,左手仿佛擦毛巾一样,又在秦宴的白色长袍上蹭了两下,又换成右手抓住秦宴的长袍,猥琐的讲道:“我这里还有一份功法,名为十八摸,此法一出,天下武者,莫敢不从,公子可有兴趣?”
咋回事呢?以前给了钱就撒手了,今天咋地还换套路了?
秦宴气的肝都疼。
“住手!”
宫门外的六个禁卫军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一声大喝,六人提起长矛,直奔老人而来:“宫门之外,岂能容你放肆!”
言未至,禁卫军手中的长矛早已掷出,六根长矛,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裹胁着阵阵的灵力,向老人袭来。
又要被揍了。
这是禁卫军的想法。
毕竟也是熟客了,经常打交道,双方的套路都摸得很清楚,我们就是象征性的出手阻拦,您老人家也象征性的“教训”我们一顿就好了,完事了您去吃包子,我们去领板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就在长矛将要接近老人之时,只见老人左手一挥,六根长矛瞬间凭空消失!同时,一股下水道的酸臭味,扑向六名禁卫军。
哇!
六人闻到这股酸臭味,条件反射的吐了出来。
老人家,没事多要几个钱洗洗澡行么?知道你修为深厚,你为啥没有一点高手风范呢?
忽然,六人感觉到不对劲。
我的矛呢?
大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前我们象征性的走个过场,您揍我们一顿就行了,我们也好交差,为啥今天还把武器给没收了?
老人看到六人一脸苦涩的看着他,他渐渐松开了依旧在挣扎的秦宴,向六人走去。
秦宴看到老人松手了,如同吃了败仗的公鸡,赶忙带着众人向皇宫内跑去。
“兄弟,20乾元币一把长矛,换不?”
老人伸出比之前略显干净右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2,。
禁卫军嘴角抽了抽,穷疯了?
20枚乾元币可是他们一个月的军饷!这不是要命吗?
“没钱!”
六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开玩笑,二十枚乾元币,那可是我们一个月的军饷,最近挨板子习惯了,多打几下也无所谓。
“你们为什么不问我10个乾元币六根长矛卖不卖?”
老人突然出声问道。
众人一懵,还有这种操作?
“那......十个乾元币六根长矛卖吗?”
一个年轻的禁卫军试探着问道。
“卖!卖!卖!”
老人立马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几根杂草还时不时从他那鸡窝似的头发上掉落。
......
叶知秋拖着疲惫的步伐向皇宫走去,心中苦笑不已,看样子自己还是太高估这具残缺的身体了,昨晚的训练强度又超过了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难道锻体一途自己都无法走下去了么?
叶知秋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也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现状,自己的这幅躯体简直就是个废物,他曾经按照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尝试吞吐灵气,结果却是付出了昏迷三日不醒的惨痛代价,如果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叶鸣鹤都快给他准备葬礼了。
经脉寸断在这个世界意味着死路一条,这幅残缺的躯体能够顽强的活了三年,实属侥幸。
期间,他也尝试着联系观察者,但是观察着自从他进入这个世界后,便杳无音信。
被困在一个由自己参与开发的虚拟世界,还没办法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进行修炼,人生真他娘的丰富多彩!
叶知秋思索着心事,向前走去,当他看到老人拦住秦宴要钱时,忽然觉得这个老人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可猛一下又想不起来具体如何。
就在叶知秋仔细思索之时,老人收完禁卫军的钱,正要数着钱离开,转身他便看到了一旁不紧不慢走来的叶知秋。
老者身影一晃,瞬间便来到了叶知秋眼前。
看似平常的举动,却让老者身后的禁卫军倒吸一口冷气,老者在移动时,竟未激起一丝尘埃!这要何等的修为才能达到这种波澜不惊的境界?
“小兄弟,老夫观察你多时,你体内经脉寸断,时日不久,老夫可助你修复经脉,问鼎皇灵!”
老者笔直的站在叶知秋身前,身上的衣袍无风作响,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傲然的气势,如果不是他身上脏兮兮的长袍,加上那乱成一团糟的长发,老者此时宛如从传说中的名镇八方的绝世强者。
是你!卧槽!
叶知秋恍然大悟。
这个糟老头子与在现实世界中“碰瓷”未遂的老人竟然一般无二。
“老人家?”
叶知秋欣喜的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燕水城中谁人不认识我叶家公子?”
早就想劫你一票了,一直宅在家里不肯出来,今天好不容易让我逮着,可得好好给你放放血!
老者心中默默的想到。
叶知秋一听老者还记得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说道:“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老者一听,立马摇着头拒绝道:“不行,不行!”
我就是一个抢劫的,把你带走岂不是成了绑匪了?不干!我暂时还不想转型。
“为什么不行?”
叶知秋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经脉寸断,无法修行,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老者见叶知秋如此着急,淡淡一笑,说道:”公子莫要惊慌,老夫并非妄言之人,也罢,老夫看你我有缘......”
“没钱!”
叶知秋又听到了熟悉的台词,脸一黑,直接打断了老者的讲话。
“额......不收钱,不收钱!“
老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老夫赠与你一场机缘造化,就看叶公子能否把握住了,你且听好......”
叶知秋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心动了,他不禁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老者说了什么。
老者察觉到了叶知秋微妙的变化,满脸油腻的胡子下,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小样,终于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