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没有因为对方的失礼而对他的伤势不管不顾。她再次挥动手中的由帝国花园那颗苍天古树上折下来的树枝做成的拐杖,不一会儿,本来就处于饱和态的,漂浮在空中的圣水珠子开始在李的身前汇聚,并在最后落到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的身上。
空中的圣水形成的一水圈自上而下对火炬古树的身子进行了一番清洗,由于水圈的成分是圣水,所以,火炬古树在施展恐怖魔法之后所造成的负面状态正在不断恢复。
这一刻,火炬古树仿佛一台抽风机,他在以惊人的速度吸收周围的魔力用来恢复自己的魔力。只不过,他那两只被大地之心灼烧的手还是处于碳化的状态。
大地之心所造成的伤势并不是圣水能够消除的负面的状态,作为和圣水齐名的存在,它同样是神圣的代名词。所以,大地之心所造成的伤害和影响,可以通俗理解为良性催眠。
没错,它的效果类似催眠可又不同于催眠。因为,像是熏香一类的增益催眠,是可以使得人体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沉睡,当人体陷入这种状态时,圣水是不会对其催眠的效果进行消除。
因为,这是一种增益的效果,圣水本身就是带来增益的效果。它可以恢复世界上一切的负面状态,可是带有增益的效果催眠,圣水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
这个时候,人们可以使用提神剂来解除这种催眠,可作为万物皆可净化的圣水,无法做到这一点。
大地之心所造成的效果也是一样的,它和圣水一样,造成的伤害都会被认定为净化效果。既然是净化,那就不存在什么负面状态。所以,尽管你会被大地之心烧得缺胳膊少腿,圣水都不会对你的残肢进行再生。
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的情况就是如此,他是大地之心的受害者,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这么回事。可大地之心是作为世界上最强的火焰,是大地女神艾菲流的心火。
人们否认它的存在,那就是等于否认了大地女神所处在的地位和她存在的道理。所以,大地之心是神圣的,是驱邪的。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在圣剑阿波克看来是坏人,它拒绝他,那他就是坏人。没有因果和对错,圣剑的意志就是大地女神的意志。
当然,作为封存在圣剑之中的大地之心,它并不会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人,除非,它真的想针对某人。
不然,被这么多试炼者握过的圣剑为什么没有暴走?却单单在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对其进行施压的时候才进行反击?
总之,火炬古树两只被烧毁的手臂没有被圣水复原,李同样没有义务为他服务到家。
最顶级的圣水已经让他沐浴,作为帝国的大祭司,她并不觉得梵天帝国有失礼数于对方。
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也没有和国王阿尔秋掰持这个问题。毕竟,这是涉及到精灵族和古树一族的荣誉问题,整个事情都和梵天帝国没有任何关系。
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灰头灰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只想把时间花在自己的双臂上,他对典礼后面的内容已经不感兴趣了。
作为挑战的失败者,他没有办法在国王阿尔秋面前继续趾高气昂。他最后想和国王阿尔秋说的话,只能被他留到后面的婚典上。
这次的女神祭与以往不同,它是结合了皇家婚典的祭祀仪式。所以,国王阿尔秋十分得重视。
他在火炬古树苏克布拉格灰头土脸地下台之后,还是不失风度地展示了一国之君的风采。
他用华美的词藻赞美火炬古树刚才的表演,这是火炬古树应得的赞赏。对于勇士的赞歌,国王阿尔秋向来不吝啬地开放自己的词库。就像是他看中的金·泽刚一样,他不在乎金氏对皇家的企图,他所在乎的,是金·泽刚这个天才。
所以,他可以不顾众人反对,强行撮合一段婚姻。尽管他知道,自己那个最疼爱的公主或许不会过上美好的幸福生活。可他不在乎这些,他或许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心疼自己的心头肉,可他依旧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因为,相较于失去自己的一个挚爱,得到一个有发展潜质且乐意向上的忠诚贵族,才是国王阿尔秋的目的。
招贤纳士,是国王阿尔秋向来的政治手段。否则,一个哭瞎子也不会成为帝国的大祭司,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卑贱奴婢,也不会套上代表圣洁的红白色盔甲,作为女神教的守护团团长。
他愿意广开言路,使得不少有才有能的人来到他的麾下。当时,被不少人看作是败家犬的征伐大战的幸存者,就是有国王阿尔秋的庇护,他们才能够在帝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现在,这些人全部成为了他统治国家的中坚力量,而且,这股力量,没有人敢去忽视。
试想一下,就在刚才那样的危机时刻,这些隐形的守护者都不曾出面,可想而知,他们的实力现在已经达到了怎么样的一个层面上。
使用了近乎灭世魔法的火炬古树都不被他们当作威胁,让帝国众人不敢出面迎战的魔物都不被他们当作是威胁,这让人感觉,除了魔王亲临,他们都不会把任何人当作威胁。
这股曾经没有人看好的力量,现在正在帝国幕后,发挥着他们巨大的作用。
大祭司李在国王的演讲后深施一礼,她再次挥手,想要将那四名祭祀再召唤上台。
我正看着出神,结果,被爱乐丝悄咪咪地捅了一下我的肋下。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往外面一瞧,我大叫了起来。
“啊!”
所有人的举动在那一刻静止,全部人都在用诡谲的目光看着我。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知道乔丹很厉害,但不承认我就是乔丹本尊的人在用那种惊讶和质疑的目光看着我。
国王阿尔秋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们的勇者大人可是有何祝词?”
国王阿尔秋的样子和蔼可亲,这让我一下子张不开口。
“国王陛下,勇者大人应该是在担心小女朱·艾尔莎的事情。”朱·雀瞪了我一眼,他连忙站起来施礼说道。
国王阿尔秋哈哈大笑,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我这次没有因为国王阿尔秋的注视而发怵,我没有让自己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不是路明非,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我很在意朱·艾尔莎,因为我的内心总对她怀着一种愧疚,这种愧疚,像是我欠了她父亲一笔感情债一样。
现在,父亲的债我无法偿还,我只能把这个债款还到她的头上。
看到我坚毅无比的目光,国王阿尔秋只得微微苦笑,但马上,他就用自己豪迈的笑容掩盖这个尴尬的笑。
“勇者大人,说出你的想法。这里,你才是女神祭的主角。”国王阿尔秋不但没有当众指责我没有和他先通气说一声,他反而还在为我树立了一个形象,一个不会让人有质疑声音发出的形象。
的确,作为和女神一起从天而降的天降美男,说我才是主角一点儿错都没有。
可国王阿尔秋如此卖我面子,这让我有些吃不消他对我的热情。
我也不想过多难为原本打算对朱·艾尔莎发难,却被我截胡的国王陛下。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即将担任圣殿骑士团团长的金·泽刚说道。
“朱·艾尔莎何在?”
金·泽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国王阿尔秋,他点了点头,对手下人挥了挥手。
“将朱·艾尔莎带上来。”金·泽刚十分懂得审时度势,他知道国王阿尔秋看在我的面子上,打算让我亲自处理究朱·艾尔莎的事情。所以,他对朱·艾尔莎的称呼也没有任何不尊重的地方,除了没有带上她的爵位名。
朱·艾尔莎被人推着进了大厅,想来,原本就打算对朱氏发难的国王阿尔秋,早就做好了一切针对朱·艾尔莎的准备,这倒是省去了不少让人把她从远方的牢房带过来的时间。
国王阿尔秋用期许的目光看着我,他并不知道我会怎么处理朱·艾尔莎,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结局能是他想看到的。
我估计,国王阿尔秋已经有些后悔让我拍得三件拍卖品了。毕竟自打我拿到朱·春雨衣之后,我就和朱·雀这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达成了一件不可能协商的交易。
国王阿尔秋知道我这个人很变通,可他想不到我能这么变通。
我看了眼国王阿尔秋,又看了眼朱·雀,最后我把目光放到这个并没有穿着华丽服饰却依旧性感迷人的“冰雕”上。
“朱·艾尔莎,你可知错?”我严正问道。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怂。
朱·艾尔莎当初这么欺负我,要不是金·泽刚及时赶到,我现在应该成腊肉了。
面对对方当初的刁难,我怎么样也得在这里找回场子。
朱·艾尔莎在被我问话的时候,两条腿被后面的士兵敲了一下,她直接半跪在了地上(主要是她双手撑地,这才使得她没有跪倒)。
“我……没错。”朱·艾尔莎死鸭子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我和朱·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反观在我身旁的国王,他已经开始喜笑颜开。
“勇者大人,小女一时冲动,千万不要误会了。”朱·雀连忙替他的宝贝“女儿”进行解释,他可不想自己亲兄弟的血脉在自己手上断送。
“勇者大人,事已至此,我看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尽早重新开始女神祭的仪式,才是当务之急。”国王阿尔秋像是一个在皇帝寝宫旁侍寝的太监。
他总能够一字一句,让我的神经打一哆嗦。
国王阿尔秋和朱·雀两人本身没有什么不对路,只可惜,他们的职位的高低让他们注定不对路。
当然,人无言而不立。既然我答应国王阿尔秋出使肯泽拉,那我自然是要说到做到。所以,我早在答应国王阿尔秋的要求之前,我就答应了朱·雀的要求。那么,作为我这么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帮朱·雀把事情做到底呢?
我拉着爱乐丝走到台上,站在李的身旁。李想要往后退缩,可她作为主持女神祭的大祭司,她退无可退。
我来到她的身边,看着她两条碎骨上的凹槽,以及两个凹槽所修饰的性感曲线,以及两条曲线交汇处的那弯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