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迟无双抱着腿坐在火堆边,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季薇处理过,只还有些隐隐作痛。
温暖的火光扑腾在她脸上,让人通身都懒洋洋的,连灰皮兔都探出来,盘踞在她的膝盖上,眼睛一眯一眯的。
她偏过头去,不遮不掩地看着山洞里的其他人。
季薇此刻正坐在山洞口看着天出神,最后一丝夕阳挣扎着,慢慢被拖进黑夜。
“天快黑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对未知的迷茫,或者害怕。
杜言和老鸦正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枪,红头发的那个魏平这会儿还在外面拾柴火,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
只有这个人,迟无双回过头来,看着唯二在烤火的忍冬。
不得不说,他的存在感很低,低到如果他不愿意,你都不会注意到他。这样的人在这种游戏里,可保不准会是个定时炸弹。
尤其是这一身密不透风的灰袍,就像是包裹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吸引着她去探索。
她人畜无害地摸了摸怀里的灰皮兔,假意乖巧地说:“哥哥,我有点害怕,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忍冬愣了一下,显然是被这无厘头的请求打得措手不及,又没办法拒绝。
他让出点位置,示意她过来。
迟无双满足地一笑,一双酒窝就这样躺在她白嫩嫩的颊边。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他的身边,头紧挨着他的肩膀,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僵硬了身体。
小样,叫你没事装得个深沉的样子给谁看呢。别看他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样看起来还蛮健壮的,叫人怪有安全感的。
忍冬看着肩膀旁这颗溜圆溜圆的乌黑脑袋,忍不住撑着胳膊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他一挪,这颗脑袋和它的主人也跟着挪。
“……”
挪了两三次以后,忍冬认命地定住不动了,迟无双回以他一个乖巧而无害的微笑。
忍冬:我好无力哦!我太难了!
迟无双得寸进尺地抱起睡得正香的兔子放进了他的怀里,然后面色不改坦然地对上忍冬震惊的脸。
“刚刚那只可怕的像狮子又像老虎的野兽,就是为了抢走我的灰皮兔。哥哥,你看起来就很厉害,会帮我保护好它的,对吗?”
惊醒的兔子在他怀里四处拱了拱,它的主人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样的场景……
忍冬:我好难!我真的太难了!
杜言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在他眼里就是忍冬在诱骗无知少女,忍不住碎了一口,低声骂道:“小白脸。”
“嗯?你说什么?”老鸦茫然地抬头。
“我说这枪中看不中用。”
“噢。”老鸦吹了吹上面本不存在的灰,“这点随你。”
“……”
季薇走回了火边,从随身行囊里取出一些压缩饼干,逐一分给众人。
“天快完全黑透了,这个夜晚恐怕不会很容易。”
杜言看着渐深的夜色,“管它是什么,来一个杀一个。”
朦朦胧的夜里,魏平脚步匆忙地赶回了山洞。
“是血色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