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顾筱起得很早,带着陈云晴去参加赵思学的婚礼,路程有点远,坐地铁也得花费五十多分钟。起初,顾筱的心情都很好,直到看见了新娘是谁。
“呦,顾筱!你来啦!”赵思学看到顾筱,连忙热情接待。
“恭喜恭喜,新娘是哪位啊?我应该叫嫂子吧。”顾筱也很高兴。
赵思学带着顾筱走进一个房间——身为新郎的好友,顾筱可以自由穿梭于后台——看到了正在化妆的新娘。那张脸,顾筱永远也不会忘记。
何奕桐!
顾筱一脸惊愕地看着赵思学,眼神里满是惊恐。何奕桐朝顾筱微微一笑说道:“顾筱,好久不见了,不用吃惊。”
“咳咳。”赵思学尴尬地咳嗽两声,“何奕桐考的是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X市的Q高中教书,我们两个一来二去就开始交往了。”
顾筱平复了一下波动的心情,强笑着说道:“祝贺啊,祝你们幸福。”
“谢谢,也祝你和陈云晴幸福。”何奕桐和赵思学异口同声地答道。
……
顾筱站在酒店卫生间的镜子前面,简直快要抓狂了。受父母的影响,顾筱一直都很讨厌那些老牛吃嫩草的人,可是,现在赵思学的妻子便是一个比他小了九岁的女人。
高中时期,在顾筱和陈云晴分手后,顾筱确实对何奕桐动过短暂的心思,总是不自觉地把她往何欣桐身上联想。
顾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慢慢走了出去。他只感觉自己的生活无依无靠,虽有父母,却对他不管不顾;虽有爱人,却很快就会天人永隔;虽有好友,却做出了顾筱最讨厌的事情;虽有产业和商业伙伴,却不能深入地谈心。
很快,见到了新娘的陈云晴也很抓狂,她看着顾筱,很不可思议。其实顾筱并不知道,何奕桐和陈云晴关系还不错,高中时期,陈云晴一直在通过何奕桐了解关于顾筱的情况。此时,得知了何奕桐的婚烟状况后,她也很无奈。
“算了,老婆,他们会幸福的,你不要激动,以免动了胎气。”顾筱抚摸着陈云晴的肚子,柔声安慰道。
“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顾筱吃惊。
婚礼上,新郎新娘出场后,大厅的门忽然被踹开,一个人冲了进来。这个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二十多岁,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那满身的肌肉,是个健壮的人。
他一冲进来就大喊道:“何奕桐你个婊子!你本来说要和我在一起,怎么却跟了这个老家伙!”
何奕桐尖叫一声,不知所措起来。赵思学闪到健壮男子身旁说道:“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让我们正常办完婚礼,其他的之后再说,不要扫了宾客们的兴致。”
顾筱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据赵思学自己所说,他们两个已经领证了,所以属于法定夫妻。
那男子毫不给面子,飞起一脚,正中赵思学腹部,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有人尖叫、有人乱跑,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几个好事的人冲上前。
顾筱继续思考:赵思学说,他第一次与何奕桐做的时候,她是个处女,而赵思学观察到,何奕桐还从没和别人做过。
何奕桐缓缓靠近赵思学,看着那男子平静地说道:“求你了,不要伤害我们。”男子冷笑一声:“伤害?你怎么不说你对我的伤害?十年前的那件事你忘了吗?听说你还去了几次墓园?真可笑,兔死狐悲!”
顾筱察觉到了问题:自己第一次遇见何奕桐,正是在墓园,那时,她显然是刚刚祭扫完,准备离开的。难道何奕桐手上出过人命?
赵思学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刚才那一下可不轻。他说道:“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恩怨吗?”那男子夺过麦克风,大声说道:“在场的各位,都听好了,今天的新娘何奕桐,曾经用刀子使我的好兄弟失去男儿之身,害死了他,她却又兔死狐悲地说要与我白头偕老,今日我就要让这个婊子原形毕露!”
保安冲了进来,立刻控制住了场面并报了警,男子也被抢下。不一会,警方介入,平定骚乱。
顾筱深吸一口气,他现在绝对可以判断:何奕桐和赵思学的身上有着大秘密,这或许涉及到他们的感情,或许涉及到伦理,或许涉及到别人的性命。
……
第二天。
这婚礼没法再办了,好在赵思学二人已经领了证,也就没什么不合法的地方了。昨日的闹事男子已经缉拿归案,经查证,该男子涉嫌多起诈骗、猥亵案件。而并未在何奕桐和赵思学身上查出前科。
顾筱单独找到赵思学,希望和他谈谈。坐在咖啡厅里,顾筱抿了口咖啡,看着眼前的赵思学。
“何奕桐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筱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两个都有问题,我其实是性无能,她是不孕不育,都去检查过。”赵思学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顾筱表示不敢相信。
赵思学苦笑道:“你是不是从没见过我上厕所?是不是从没见过我去医院?是不是从没见我去公共浴池洗澡?是不是从没见过参加学校组织的体检?因为我总是感到自卑。”
仔细想来,的确如此。“那为什么何奕桐会看上你?因为她是不孕不育?”
“这就说来话长了。”赵思学顿了顿,“我这是天生的,你以为我那么单身那么多年是因为情商低不会说话?错了,是因为身体!但是,何奕桐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和我交往后不嫌弃我的,大概也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顾筱淡定地问道:“何奕桐手上是不是留下过人命?”
“不清楚。”
顾筱又问了些问题,随后,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离开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