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撵离开了街市,进了宫门,两侧都有侍女侍男搀扶下轿。
花想容在侍男的搀扶下了轿子,来到了中央与阿娰牵过手走上高台。
阿娰穿着火红的嫁衣,以前竖起的马尾改成了插着步摇的发髻,樱唇微点红脂,眉毛上调,让她整个人显的张扬动人。
身侧的花想容,同样穿着红色婚服,这是他第二次穿过婚服,那一次与这一次不同,现在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成婚,他的心里波涛汹涌,有着一股劲,压都压不住,强忍着那股不适的感觉,长吁了一口气。
阿娰发现他的变化,眼里闪过波动,握住他的手,紧了一些:“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给了阿娰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无碍。”
阿娰也没在说什么,就在要行最后一道礼的时候,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不可以,不可以成婚!”
齐刷刷的目光向那道声音看去,看见身穿粗布麻衣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闯入宫殿,阿娰的左护法一个闪身到了女人眼前,掐住了她脖子。
“何人喧闹?”阿娰声音冰冷,脸上毫无表情看着下方的人。
女人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手,可都是徒劳,阿娰给了左护法一个眼神,放开掐住脖子的手,直接压住她,让她跪在地上。
虽然地面上铺上了红毯,但突然的压迫力,也让直接双膝跪地的女人闷哼一声:“我是胥扬,你不记得我了吗?”
“大胆,跟魔尊也敢自称我!”站在高台一侧的右护法怒斥道。
“记得。”阿娰缓缓的吐出俩字,身边的花想容侧头看去。
记得?她想起来了?
阿娰没有理会花想容的注视,松开了他的手往前走去,离着女人几步远的停下脚步,“你为何来这里,你可知道这是魔界,以你的能力,就算能进来,也会法力尽失。”
“我...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哈哈哈。”阿娰带着嘲讽的笑容,走到了她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在开玩笑吗?胥扬。”
胥扬知道这样说显得脸皮厚,可是打算来到魔界就已经脸皮厚的如此。
阿娰转身朝高台看去,眼里都是嘲讽,愤恨,脸上依然带笑:“你的好徒儿来找你了。”
花想容像没听见这句话,下了高台,语气淡淡地:“你都记起来了。”
阿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明白,不论发生什么,他总是语气淡漠,好像与他无关一样,除了天牢那次,其余都是这样淡漠,毫无感情可言!
她厌烦他一副事不关已的表情,眼里的愤恨愈加浓厚,冷笑着:“太子殿下,你的好徒儿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来找你呢。”
这让好多魔族惊呼起来,这小仙居然是太子殿下,让他们大气不敢喘,静静的看着。
花想容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胥扬,胥扬看他看了自己,眼里都是期待,却听见让人跌入冰窟的话:“我未曾有徒儿,只记得天界的叛徒。”
胥扬满脸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哆哆嗦嗦的:“师父,你讨厌胥儿了吗?”
花想容不语,就这样睥睨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瞧瞧,这小模样,真是让人瞧了心疼啊。”阿娰弯下腰,手轻轻划过她的脸蛋。
胥扬别开脸,不去看她,就望着眼前的男人:“师父,你不喜欢我了吗?”
花想容的眸子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薄唇吐出一字一句:“本宫现在只喜欢她。”
“我不信!”胥扬大喊着,面庞扭曲狰狞盯着她,“师父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女人,我不会信的。”
花想容看笑话般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扯过旁边的女人,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薄唇贴上她的唇,阿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忘记了挣扎。
轰——胥扬死死的盯着面前亲吻的俩人,痴笑着:“师父,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花想容只是贴上她的唇,在阿娰挣扎前放开了她,道:“没什么不可以。”
阿娰手摸上了自己唇,刚才他居然吻了他,为什么吻她,难道是故意给这个女人看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想法。
“既然太子殿下这样,不如就处死吧?”阿娰试探道,注意着他的每一丝情绪,给她的只有淡漠。
“随你。”
阿娰听这俩字很顺耳,心情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好了,笑着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关入蚀魂塔,让她被恶灵活活吞噬。”
胥扬惊恐的挣扎着,嘴里骂出难听的话语:“贱人,都是你,师父才不喜欢我的。”
走来俩魔兵,拖着胥扬往外去,她嘴里骂个不停:“啊!师父师父。”
“不,你不是我师父,你们都该死,该死,啊啊啊!”胥扬疯狂的叫喊着,非常刺耳。
“花想容,我诅咒你这辈子永远无情无爱——”声音逐渐远去,但是话还是让他听了去。
袖中的手紧紧攥紧,骨节开始泛白,脸上还是没任何表情。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要背叛他的人生不如死,还不用他出手,也不会损功德。
情爱他并不需要,他现在需要的是权利。
“继续吧。”
花想容看去,阿娰已经走上了高台准备行最后的夫妻之礼,他收回目光,薄唇微启:“无需。”
站在高台的阿娰愣住了,笑容都僵在脸上,扯了扯嘴角:“你什么意思?”千万不是她想的那样,她虽然对他有怨恨,可也是真的喜欢他。
“我利用了你,我的目的达到了,也无需在成婚。”他轻飘飘的说这些话,听在阿娰耳朵里,是那么刺耳,让她微微悸动的心彻底碎裂,敢情都是利用,耍她。
“花想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阿娰怒吼着,她心里的火直接被点燃,熊熊烈火。
花想容转过身,看上台的女人,扬起了浅笑:“我一向都是这样。”
阿娰身上的威压释放出来,让那些修为低的往后倒退一步,修为高的没有被影响,众人都明了,这太子殿下在耍魔尊,可他们个个实力都比不上,更何况还有太子殿下,不敢惹的贵人。
花想容不在多说,往门口走去,听到后面女人的喊道:“花想容,你要是敢出去,从此我们毫无瓜葛。”
花想容顿住脚步,阿娰以为看到了希望,以为他改变了主意,现实却并非如此,冷漠至极:“我们也从未有关系,只能是有缘无分罢了。”说完拂袖离开。
阿娰看他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
“魔尊你没事吧?”台下众魔紧张的问道。
“都走吧,走吧。”阿娰奄奄的摆了摆手,“本座要休息。”
众魔识趣,也不多言,都个个离去。
花想容出了魔界,施法用了归回咒,一道金光划过天界高空,整个九重的仙官看到那束金光,浩浩荡荡的一群仙官往南天门冲去。
有的仙官懒懒散散衣衫不整的往外冲,边整理边问道:“太子殿下回来的真是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嘿嘿,我说水杉仙君这是怎么,衣衫不整的。”年轻的仙君笑呵呵的问道。
水杉仙君无语,他那什么表情,满脸我都懂的样子:“本仙君因为繁忙,睡的晚,所以殿下回来有些措手不及。”
“啧啧。”年轻仙君啧了两声,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水杉仙君,年轻气盛,我懂你懂你。”
“颜娑!你满脑子污秽之事。”水杉仙君是恼怒了,声音有些大,脸上微红,让一些仙官频频回头。
颜娑脸上堆满笑容,笑呵呵的,打趣道:“看看恼羞成怒了。”
“你!”水杉仙君气急,不理会他,自己往前一些。
颜娑撇撇嘴,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无趣,木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