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朽我岂能继续安然皓首案牍?那可不是代客之道,只是先前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这不现在才有时间出来。”慕容云海含笑抚摸着长须,眯着眼睛笑的如沐春风,好似眼睛都在泛起如春水般的涟漪,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哦?你们读书人的这张嘴的厉害我可知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着,说不定刚才你搂着小妾在暗处看了半天好戏偷笑也有可能。”牧沉双手交叉将手放在袖子里,面带鄙夷笑道。
“牧兄说笑了,老夫如今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时不时感觉腰身酸痛,那还有那般心思与雅致?就算有心也无力啊!”慕容云海诙谐一笑,挤眉弄眼道:“那像牧兄老当益壮,一顿饭能吃七八碗,日行千里走家入户如履平地。”
“嘿!你这死耗子老匹夫,还说没有偷看?老子下午吃了多少饭你都知道还说案牍繁忙?跟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真是麻烦,骂我就骂我还拐着弯,想说老子不该乱来你夏朝就直说,别麻逑烦的说啥日行千里如履平地了。”牧沉闻言眼睛一瞪,不乐意道。
“哈哈,牧兄误会了!”慕容云海一笑,不再解释而是看向负伤的萧吞,对萧忆情问道:“贤侄无事吧?”
“惭愧!萧某学艺不精得此大辱。”萧忆情面色一红,低头羞愧道:“吞儿无事,不过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只是边关事重,不可一日无将,还需慕容丞相费心了。”
“萧兄哪里的话,只要贤侄无事就好。边关我自会安排,贤侄安心养伤就好。”慕容云海抓住萧忆情的手,轻轻拍了拍温言笑道:“更别提惭愧羞辱什么的了,牧兄威名远扬的时候,不说贤侄就算你我都还尚在襁褓,输了就输了正常,要是说羞辱,那妖族那些活了几千年的大圣还不得羞死!”
“哎,是我着相了!”萧忆情苦笑一声,面色暗淡不再多言,自萧吞擅自离开驻地,他就已经知道这结果了,好在相对而言这是一种比较温和的解决,只是可惜家族丢失了宽牛城控制权。
“你两叽叽歪歪说完没有?再打不打,不打老子就走了!”牧沉在一旁扣着鼻孔不耐烦道:“不就是权利的交替吗?还说的如此假情假意,慕容老耗子,你这虚伪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了?”
慕容云海一笑毫不在意只是看了杨烨一眼道:“这儿郎是牧兄新收的义子?”
牧沉闻言眼睛一眯,朗声笑着说道:“当然,我这儿子可是比你夏国儿郎不凡?”
“牧兄义子自然是人中龙凤!我这里自然是认同的。”慕容云海也不顾牧沉吹嘘,笑着说道:“但说比我夏国儿郎不凡,老朽却不敢苟同,不然老朽怕晚上被人砸窗户。”
杨烨本想解释,可看到牧沉吹牛的样子,却怎么也解释不了,只能苦笑一声,抬手抱拳对慕容云海说道:“小子杨烨见过慕容前辈!”
“哼!跟这偷偷摸摸的老耗子见什么礼?”牧沉见杨烨没有公然拒绝心中欣喜,却板着眼一脸不满意对着慕容云海说道:“老耗子怎么听你这意思不服啊?”
慕容云海对杨烨的见礼微微点头含笑说道:“好儿郎,比你义父有礼的多。”
然后不理吹胡子瞪眼的牧沉,回首看着身后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尔等可感觉自己差了?”
“不!”
“老子能打他十个!”
“我让他一只手也能把他打跪下!”
十多个和杨烨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不满道。
“牧兄你看这如何是好?”慕容云海转头看着牧沉说道:“要不让他们试试?年轻人嘛,耍耍无事吧?也让这些丢人现眼的小家伙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不然一个个待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都感觉自己能上天了。”
“年轻人你怎么想?”不待牧沉说话,慕容云海笑着对杨烨问道。
杨烨突然感觉眼前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含笑的老者的阴险,心中泛起一丝厌恶。再来他也想试试自己最近从系统习得到的技能练的如何,便浑然不惧握着木刀向前踏出一步呲牙一笑道:“小子没有问题,只是小子修行不过半年,不过刚入后天,要比试自然要将修为压制到后天才可以。”
慕容云海众人此刻才发觉,杨烨先是踏出左脚,然后拖着右脚走出,目光一闪温言说道:“好儿郎,老朽刚才说笑了,这来者是客,动武不是待客之道。”
杨烨心中的怒火稍微收敛,却干净利落的承认了自己脚有问题,丝毫没有感觉自卑,笑道:“前辈有心了,我这脚不碍事,况且以武会友而已!”
他对这个老者先前的讨厌的感官消失,却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好感,一个细心懂得尊重人的老者,不论他多么奸诈,最起码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说罢不顾慕容云海,面对着对面走出来的十三位少年儿郎,只感觉自己以前面对猎物的刺激感又出现了,不禁豪气万丈,藐视的看着众人说道:“其实我也感觉我义父说的不错,你们在我面前要是同等修为,只靠自身功法感悟,不过是插标买首一刀一个!”
杨烨想过自己这样拉仇恨的结果,虽然牧沉已经拉过一波了,但牧沉的实力和资历放在这里,在场众人就算敢怒却不敢言。
可自己呢?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瘸子小秃子,如果不是牧沉,按照这些人的眼光,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但自前世记忆苏醒,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平静异常,但内心深处的恐惧、怀念、烦躁、悲伤却越发浓重,当然更多的是孤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近乎绝望的孤独,他需要发泄!
在这些情绪的感染下,此时此刻全部在压抑中爆发了出来。他的眼睛散发出来的情感渐渐开始冰冷,不带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他的思绪开始放空,巧合之下却进入了“燕返”主人橘右京的情感。
橘右京的刀是绝望的刀,他饱受肺病的折磨,他认为自己会独自死去,他的刀是一把空虚与孤独的刀。。
而杨烨的刀是思念的刀,一种绝望的思念。他们的共同处都是压抑、绝望、孤独!没有一丝色彩。
看着眼前愤怒的众人,他没有言语,只是孤傲的像一个王,狮子怎么会在乎绵羊在它面前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