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来自律师的誓言。
孙屠辰伸开五指,举过肩头。
莫太凡与其击了个掌,算是托孤。
等等,为什么说的那么壮烈啊喂!
……
恐怖袭击过去的第三天,这期间内,莫太凡难得享受了正常的人生,在恬静的午后可以喝上一杯下午茶,对莫太凡而言是何其奢侈。
这美好的生活,无忧无虑,更加坚定莫太凡退隐的念头。
远离纸醉金迷,不渴望奢靡,淡泊名利,虽然听着有些文邹邹的,但身处乱世的莫太凡知道,平凡千金难换。
警方终于找到了莫太凡,莫太凡轻车熟驾的被警方带走,而孙屠辰就在身旁看着,一言不发。
这些天他一直在莫太凡身边,与他讨论如果付恒忆被抓后的事情。
警车驶入军队的驻扎地,一路上莫太凡打量四周,发现警车距离军队越近,四周的情况越惨烈。
先是看到子弹击穿石板的痕迹,接着就能看到凹陷下去的地面,随着车行近,莫太凡看到了一栋栋倒塌的建筑,商务牌杂乱的倒在地上。
四周除去身穿警服与军服的人,就剩莫太凡一个“正常人”了。
“死人了吗。”莫太凡问。
“四十一人死亡,一千八百三十五人受伤,经济损伤上千万。”与莫太凡熟悉的一位警员幽幽的说,“对了,张纪汝险些殉职,子弹差一点就射穿心脏和大动脉。但如今仍处于病危中。”
从那人的神情来看,情况并不怎么好
莫太凡无言,向后靠住椅背。
警车到达目的地,迎面走来的是一位头戴军帽,衣着一丝不苟,目光犀利的男人。他的目光落到莫太凡身上,宛如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雄鹰。
高高在上,那股恐怖的威压压了下来,莫太凡顿感熟悉,这种威压,像极了他的倒悬眼所给予别人的。
因为也感受到过付恒忆倒悬眼的威压,所以莫太凡很清楚这种东西的特殊,而且莫太凡从分析中得出一个猜测——这种威压,来源于魔力。
那位警官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白色礼服,腰间是牛皮裤腰带,身后绑着一把不长不断的剑,剑插入棕黑的刀鞘,没有任何动静。
“介绍一下,这位是范逸之少将。”
一旁的警员介绍。
莫太凡闻言,顿时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虽然活了那么久,对军事漠不关心的莫太凡不知道少将是个什么地位,但应该很厉害就是了。
想着,莫太凡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哦哦,我叫任容谢,上校职位。”范逸之身后那个身穿白色礼服的男人嘿嘿笑道,莫太凡见到他的第一眼,竟然有种,熟悉感?
若有若无的存在感,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散消失。
就好像……他自己……
不过范逸之并没有容许莫太凡与这位任容谢聊的太久,冷漠的开口道:“莫太凡同志,我们军方的记录显示,那个与你见面的女孩叫付恒忆,曾经与你是同学,她找你去干什么了。”
莫太凡顿时感到那压迫感重了,瞳孔紧缩,眸子覆上一层血色,眼瞳映出倒悬的城市,眸中世界的时间仿佛静止。
范逸之一愣。
倒悬眼?
难道……
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范逸之还是盯着莫太凡的眼睛,如同审问犯人那般居高临下。
其实范逸之与莫太凡并不熟,所以他才这般。
而这次事件十分重大,死伤数额巨大,范逸之如此也不是不可理解。
只见范逸之解开腰间捆绑着的牛皮袋,从中抽出了一根……树枝?
那根树枝坚硬笔挺,粗大黢黑,尖头细薄,宛如尖刺,如此看来,更像一根魔杖。
白橡木魔杖,用黑色染料浸泡三天三夜,撒上魔粉,放在临窗柜台三日做弥撒,让魔杖能通魔力,属于上好的魔杖,售价昂贵。
莫太凡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根魔杖,这魔杖……也太……
范逸之将魔杖握在手心,手贴在胸口,嘴中低言:“谎言是死神绝望的眼泪——吐真术!”
说罢,这位看似霸气侧漏的范逸之,如同巫师般,用魔杖点了一下莫太凡的额头。
一股热流从额头蔓延到全身,灼烤着莫太凡,莫太凡终于品尝到了凯瑞的痛苦,一时仿佛有无数恶魔在耳畔低语,摧毁他的意志。
这是……魔法!
莫太凡堪堪睁着眼,他看到范逸之微微颤动的嘴唇,忽的记起孙屠辰所说过的话。
“如果他问起你付恒忆是否杀过人,你要回答,至少在你面前没有杀过人。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不然你会被定罪为包庇罪。”
吐真术,这种咒术一听就是用来拷问的!
该死!军方的做法这么严格吗?
脑海中回忆起付恒忆给他的三种咒术,那三个咒术的名字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扼杀术,夜盲术,禁言术……
睁着倒悬眼,莫太凡在心中大声念出咒语!
沉默的星辰陨落在漆黑夜空——禁言术!
妖异的双眸中魔力绽放,化成咒术,直指范逸之。
范逸之刚想说话,却感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的大脑中的思绪打乱,本想说出的话竟然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呜呜啊啊的张着嘴,能呼吸,舌头能动,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
熟悉范逸之的人都在等待范逸之开口问话,只是……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咣当。
范逸之手中的魔杖滑落到了地上。
“欸,老大,你怎么了。”任容谢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的范逸之,开口问道。
范逸之回头,瞪着任容谢,“嗯嗯嗯”的怒目圆瞪,好似疯狂。
一时间,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这位沉默的少将,着实很难让人不发现异常。
“这是……”
“老大!你怎么了,老大!你别吓我啊!老大!”
“嗯!?嗯!??”范逸之快疯了。
镊国堂堂少将,何时受过如此憋屈?
“没什么……范逸之少将可能中了鄙人的魔法。”莫太凡终于从吐真术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随着范逸之魔力倾泻的消失,那种束缚也愈来愈弱。
睁着倒悬眼,莫太凡额头泛出冷汗,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这群人对付恒忆的怨恨。
他也开始犹豫,要不要为付恒忆开脱。
“你们的消息没错,我和付恒忆是同学,不仅是同学,我们曾经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至于有多好……是可以倾诉真心,此生不悔的那种。”
“不过,那是曾经……我们后来闹僵了……至于你们询问关于付恒忆的事情……我……”莫太凡反而盯着范逸之的眼睛,这次轮到他主动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