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任务完成
“嗖”,一支箭矢将男人的头颅射穿。男人中箭倒地。
俊立华快跑来到晨苏身前:“没事吧,晨苏。”
“没事,你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任务还没完。”
俊立华语气愤怒:“情报有误,里面可能还有眷族,这样下去会全灭的。”
晨苏面无表情,语气坚决:“只要坚持到队长回来,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
俊立华大吼道:“你会死的!”
“完不成任务同样会死!”
“我们杀死了眷族,这已经代表任务失败了!”
就在两人争吵间,男人的尸体动了,从地上缓慢爬起,箭矢从他的后脑下方偏左射入,自鼻子偏右的脸颊上钻出,就会这样留在男人的脑袋里。
晨苏和俊立华大惊,连连后退,但男人以比他们更快的速度冲来。
俊立华道:“我为盾!”
不待晨苏反应,他便已经举着手弩迎向男人抓来的手掌,男人手掌抓下,欲要让俊立华头颅炸裂。
俊立华举起手弩挡住男人手掌,谁知男人的另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肚子上,血雾暴起,一个巴掌大小的洞出现在俊立华肚子上。
晨苏自俊立华身后闪出,脸上满是俊立华的鲜血,她手中的匕首化为一道寒光,刺入男人胸膛。
俊立华和男人同时倒下。
鲜血入眼,晨苏视线血红一片。她接住倒下的俊立华,颤抖的手捂住他的伤口,这血不可能止住,他死定了。
“俊立华!”她慌张大叫。
“晨……苏,快……快走!”嘴中鲜血涌出,血液已是充满他的喉咙,还想说什么,但却只能疯狂咳嗽。
他知道自己说不出话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开。
在那一瞬,他看到,晨苏的匕首……刺歪了!
男人再一次站起,拔出箭矢,扔掉匕首,语气竟是有些欣喜:“女人,又是一只鸡!”
男人笑了,笑容可怕、嗜血:“不过你这只鸡不老实啊!”
“砰。砰。砰。砰。”四声闷响。
伴随闷响的还有四声惨叫。
血雾腾飞,血染土地,血溅草木。
晨苏四肢已无,伤口血流也止,眷族手段竟是如此残忍!
月,很高。夜,很冷。
黑暗的森林中,图杰扛刀走来,刀上挑着被砍去四肢的眷族。
月,很亮。
亮到图杰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山的脊骨和喉管;亮到图杰可以清楚地看到短刀从特文胸口拔出带起的鲜血;亮到图杰可以清楚地看到俊立华流出的肠子;亮到图杰可以清楚地看到晨苏因剧痛流出的眼泪和口水。
男人和数名守卫将图杰围住,男人见布赖恩变成“人棍”,挂在长刀之上,尖声叫到:“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快把大人放下!”
图杰闭上双眼,深深呼吸,双眼睁开,眼中寒光一闪,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荡漾开来。
不仅仅是杀意,更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死死压在男人和数名守卫心头。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看看你都对我的人做了什么。”图杰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但众人却都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男人抹抹额头,是冷汗,拂拂胸口,是玩命狂跳的心脏。
守卫们握着刀的手在抖,眼中有什么在颤动,是灵魂的颤动?
图杰随手甩掉长刀上的“人棍”。
男人发疯似的大喊:“不过是个劳民,竟如此猖狂”,这是壮胆,也是试探。
图杰道:“我是劳民。”
男人一声冷笑,四肢猛地变粗一圈,身材竟是变得更加高大。
他化作豹子,扑向图杰。
却不料刀尖笔直刺入男人胸膛正中,定在脊椎之上,男人一时动弹不得。
“你是眷族?”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咬牙不答。
图杰手上青筋暴起,如缠蛇一般,低喝一声,将男人甩飞出去。
人群之中,图杰长刀挥舞。
鲜红血水四溅,断臂残肢乱飞,顷刻间,守卫们已是被尽数斩杀。
“什么!”男人看到此情此景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还发楞?下一个就是你!”
男人连滚带爬想要逃跑,长刀飞出,化作流光,刺入后颈,男人被长刀钉在地上。
图杰缓步走到男人身旁:“情报不会出错,你……不是眷族,你是次民。大意了!”
刀光一闪,男人头颅一分为二。
努力睁开双眼,晨苏听到有人走来,脚步沉稳快速,她知道,是队长。
晨苏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队长,是你吗?”
“是我。”
“拜托你,救救俊立华。”
“他死了。”
“是吗。”晨苏的眼泪顺眼角流下,“队长,如果您不嫌麻烦,请将我和他埋在一起。”
“好的”,图杰将刀尖对准晨苏心脏,刺了下去。
失去四肢的她已经对组织再没有任何用处。
鲜血从晨苏心脏流出,流淌在地面,流向俊立华。
两人血液交织在一起,“如果有下辈子,你来驾马,我做后边,我会紧紧将你搂住,绝不放手。”
这,可能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别墅一楼,一颗颗明珠光芒惨白,一个个笼子锈迹斑斑。
笼子里的“鸡”们或是睡去或是睁眼发呆,安静,寂静,死寂,毫无生气。楼顶吊着的“人棍”一动不动,两眼发直,已经死去。
图杰刀上挑着布赖恩,来到“地狱”,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地狱”了。
再一次将布赖恩从刀上甩下。布赖恩脸着地,鼻骨碎裂,吃痛惨叫。
图杰来到一个笼子前,挥刀斩断锁链,莉丝从中出来。
“交头的地点我看到你了”莉丝很生气:“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抓走!我是诱饵吗?”
莉丝叹气:“算了,要谢谢你,你来救我了,救了大家。还把那个混蛋剁了。”别墅一楼的大门大开,莉丝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
想到刚刚血腥的场景,莉丝不禁干呕起来,在笼子里她就已经吐过了。
图杰提刀盯着莉丝:“任务,杀死布赖区,拉尔镇孤儿院职工,莉丝。”
面对图杰满是杀意的眼神,莉丝脊背发凉,后退一步:“为什么!”
随即莉丝又摇头苦笑:“看来被发现了。”
图杰道:“你现在知道多少?”
莉丝道:“我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孩子们被送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图杰道:“这就够了。还有别人知道吗?”
图杰锐利的眼神仿若已经将莉丝的心脏洞穿。
莉丝摇摇头:“知道的太多是很危险的。”
图杰已将刀举起:“那你为什么还要调查孤儿院,你背后是谁!”
莉丝轻轻摇头:“我背后便是我自己。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莉丝闭上眼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人生的走马灯开始旋转。
年轻美丽的莉丝,英俊帅气的眷族,海誓山盟的约定,春宵一夜的缠绵,心痛欲碎的背叛,阴暗狭小的房间,独自一人的生育,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人绝望的夭折,心灰意冷的莉丝。
最后的最后,是一道光,是一份希望,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仿佛有人赐予了莉丝无比强大的力量,寒芒一闪,利刃划过,丝丝发丝,随风飘落。
这令眷族都胆寒的一刀竟是被娇弱的女子躲过,她到底是哪来的力量!
图杰瞳孔猛地收缩,随后眼神变得无比凌厉:“去死吧。”
利刀前刺,迅速,精准,凶狠,贯穿莉丝的心脏。
大口大口的鲜血自莉丝嘴中涌出,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她破旧的衣服,染红她粗糙布有老茧的双手,染红她手上的戒指。
瞳孔涣散,她陷入黑暗,努力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黑暗中的光:“石头……”
莉丝鲜红的手轻抚在图杰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温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