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会很有兴趣一探究竟的那场约架,此刻已经在附中小操场上开演。
小操场者,不过是附中西北角小山包上开拓出来的一块空地,四周杂草丛生,甚至名字都是为了方便才起的。
也没起到操场的作用,倒是成了男生们偷偷抽个烟,约个架,野鸳鸯幽会的绝佳场所。
不过眼下这个冻死个鬼的天气,别说什么野鸳鸯,连人影都很难见到一个。除了,那两个约架此处的中二少年。
约架的原因无非就是少年们因为日常生活或者学习中的小矛盾。一时血气上脑,就约个时间地点,沟通沟通。
在这个年龄的少年,是再常见不过的。
此刻二人正在进行第一步骤……相互对骂。
内容很听让人喷饭的。
很快就进入了第二步,肢体接触,你推我一下,我再拉你一把。
而后就进入了第三步,正式开架。
没有什么战斗技巧和经验可谈,当然也就没有太多的观赏性。
就是双方你抓着我的肩膀,我抱住你的腰。你用力摔一下,我抱紧你,我再用力顶一下,你赶紧闪开。
就是最业余的摔跤也比这精彩些。
突然“噼啪”声响起,正扭打在一起的少年,倒向一旁早已枯萎的灌木丛。
二人紧紧搂抱,脸贴着脸,仿若一对连体人。因此他们是一起脸先着地。正好和地上一团黏糊糊,还带着微微热气的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立刻被糊了一脸。由于剧烈运动消耗大量氧气,二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自然那东西也就顺着塞满了他们的嘴。
“啊……”
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寂静的操场。
同时一道人影猛的站了起来。距离他们也就三四十公分的样子。
随着声音,二人抬头望去。
那人影不是自己的班主任李玉芝又是谁?
她此刻裤子完全掉落,卡在脚踝处。
那白花花的一片,亮的直晃眼。中间那神秘的黑色,更是亮瞎两个少年的钛合金狗眼。
处于青春期,似懂非懂的年龄,这样的盛景从未见过。当然主要还是这个相对单纯的年代的原因。
李老师还不满三十,号称附中第二美女老师。
是附中很多男生仰慕的对象,刘夏会在高中年代就曾经对她迷恋过。
“哼……”伴随着冷哼声,她连忙拉起裤子,连必要的清洁都顾不上了。
而后用满是警告味道的眼神,恶狠狠得瞪了他们一眼,默默的小跑着走了。
李老师心中的怨念大了去了,自己看着美丽的雪景,一时心血来潮的到小操场转转。
只是人有三急,万般无奈之下才决定就地解决。为此还特意躲到了灌木丛中。没成想转眼就来人了,还是自己的学生。
为了保持自己的师威,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都快冻僵了。
最后不但被发现了自己的不雅行为,还吃了个老大的亏。
真真是气煞个人。
眼神如果能杀人,那一眼早让他们尸骨无存了。
眼神迷离而带着迷恋的看着李老师离去。两少年才发现脸上和嘴里的是什么。
“哇……”
“哇……”
两人几乎是同时大吐了起来。
这架肯定是没法继续了。
二人连开口说句场面话的意思都没有。
只顾着各自用雪洗漱一番,相对无言泪暗流的离开了。
……
“儿子回来啦!下午去哪里玩啦!”
雪把脸和嘴都冻得麻木了,郑翰权的恶心感都没消退多少。匆匆丢下自己的对手,赶忙回家。
一进家门,母亲谢桂兰的问候就在第一时间响起。
“嘭!”
郑翰权连房门都来不及关就冲进卫生间,自然也没心思理会母亲的问候。
“这孩子怎么啦?问他话呢!理都不理,门也不关一下。”
谢桂兰很不客气对着刚从书房里出来的郑政东说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当父亲的?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加班、加班,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郑政东出生贫苦人家,却在这个年纪就身居附中副校长的高位。除了自己的努力外,主要是依靠谢家的扶持。平时在谢桂兰面前,说话底气就不是很足。谢桂兰出生官宦家庭,还是区教育局副局长,正科级干部。无论在单位还是家里,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一减一加,使他在家里的地位很尴尬了。
对于这种程度的辱骂,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的就准备出门去了。
“你以为靠你辛苦加班就能当上校长?如果不是我爹,你连附中都进不去。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窝囊废。天天的就知道去学校,家里什么事都不管,到晚上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眼看着郑政东不理她,谢桂兰骂的更凶了,一股欲求不满的骚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骂的内容也有些儿童不宜的了。
可她却刹不住,也顾不上儿子会不会听到,听到了又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嘭!”
郑政东带上门,牙关紧咬,双拳紧握,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才让自己平复下来。而后转身往学校方向走去。
显然对于自己妻子的辱骂,他的内心并不是表面那样荣辱不惊。
郑翰权用热水,不停的冲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儿子,把衣服递给我,我去给你洗。”
郑翰权刚刚跑得太急了,没来得及拿换洗的衣服,现在裹着薄薄的浴巾走了出来。他没有如母亲谢桂兰所言把衣服递给她。而是一言不发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儿子郑翰权是谢桂兰的心头肉,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即使他的态度如此恶劣,谢桂兰还是一脸笑容,细声细语的说道:“慢点,刚洗完澡滑,别摔了!”
与刚刚对待郑政东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而后自己去拿儿子换下来的衣服:“怎么都湿了,呃,什么味这么臭。这臭小子跑哪里去了?”
嘴里在骂着,脸上却没有丝毫骂人的表情。
“儿子怎么啦?遇到什么事了?”
谢桂兰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回到客厅的时候,郑翰权正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都没打开。一眼就看出了,儿子今天的状态不对。
“有什么事,跟妈说,妈给你出气……”
“我下午跟杨东平他们打了一架,你找他麻烦去!”
谢桂兰的关切,在郑翰权看来就是喋喋不休,烦躁的顶了一句。
“杨,杨东平,杨建国的小儿子?”谢桂兰讪讪道。
“对,就是他。你帮我出气去?”
“那个,儿子啊!杨建国可是邺高区书记,虽然现在他管不到咱们,可是外头已经有风声,他很快要往市里升一升。这样的话,就算你外公还在位都比不上人家。不要说现在都退休了!你惹谁不好,惹杨东平干什么?我们忍忍就过去了,啊!大不了以后你看到杨东平避一避就是了。”
“对了,杨东平不是跟那个刘夏会,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那刘夏也在吗?”
郑翰权继续发呆,没有什么回应。
谢桂兰见儿子没有反应,心里就认定自己的猜测。
“杨书记我们惹不起。她夏温柔一个狐狸精,我还惹不起了?那个刘英航更是个体户厨子一个,屁都不是。哼,妈现在就找他们算账去……”
谢桂兰对夏温柔怨念久已。主要是夏温柔的美丽让她自卑。而且郑政东还喜欢有事没事找夏温柔。现在即可以给儿子报仇,还可以让自己出口气。
说着就往刘夏会家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