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坐在车上,看着沿途,如同是浮华掠影一般过去的风景,像是蜻蜓点水,走马观花。林澜此刻的心中很不平静,因为他即将就是要去学校报到。
想着自己之前在家的遭遇,也不知道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摊上的是这样的一个老妈。明明是在关键的时刻从来都不帮自己一把,却是要在自己没有足够勇气走出来的时候,帮自己一把。之前的中考对于林澜来说,算不上胜利,然而,也不是失败。这是一种叫人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的感觉,但是有一件很明确的事情,倒是可以让他对此作出一个打算来。就是明明他的分数是够了二中的分数,但是却必须多交一笔钱,这样才算是可以将自己这个家伙成功的送进二中。
为什么会是二中,如果不是二中,而是一中,或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也必然是另外的一个故事。如果人生可以从初中重新开始,那么林澜所做出来的选择就不是如同之前的那样的想法。毕竟,他就会知道原来所谓的朋友,所谓的文艺,所谓的才子,并不可以让你考上高中,更不可能让你考上大学。
做不到这样的事情,那你所有的努力,都只有不被承受这一个结果。
这就像是那个在水中捞月亮的猴子,纵然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也终究是无法完成这样的壮举,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换句话说,作为曾经尖子生的林澜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不是他人的错。随着在初二的时候,他第一次带着手机和学习机去学校,或许就已然是意味着他的未来发生了一点儿的偏移。但其实他也知道,真正的问题,并不是所谓的手机和学习机,因为他基本上没有玩,都是用来给自己的朋友放松了。但是他自己同样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
而最大的影响,就是发现自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和方向,或者是,他从来都是没有明确自己的方向,只是随着众人一起前进。他所经历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有选择的局面,而是一个没有选择的世界。纵然他独立的选择了一个高中,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父母多花了一笔钱。
他觉得愧疚,同时也是一阵无语,因为没有人可以预料得到这种局面,而这种局面已然发生。
暑假在家的时候,他的确是很有反思自己的事情,而反思的所有的结果,都是建立在自己的主观的基础之上。彼时的林澜,早已经不复当初的惊艳,而是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重新成为了一个无比平凡的小子。然而他需要面对的,依然是这个无比复杂的世界,这是一个他并没有足够了解的世界,但是他必须要去面对。
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需要面对。只有面对,才可以让自己成长。只有面对过去的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优势和缺点,才会知道接下来的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就是成长吧,每一个少年都必须要经历的阶段,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次的离别和相逢,或许都是别有深意,每一次的告别和再遇,或者都是上天注定,也或者只是自己的一场虚惊。
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听到的消息,而主要还是从他的哥哥林惊鸿那里得到的消息,和学校有关,和高中的学习也有关。
其实,关于高中,林澜在记忆深处,其实有着一段从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回忆。在他初二的一段时间,每一次的早晨,他都是在很早的时候就是起床,然后顺手拿起自己在前一天的晚上所带着的资料,来到每天必须要做早操的地方开始看起来。他起来的的确是很早,有的时候天尚且是一片昏暗,甚至是昏暗的让人有些无法看清眼前的世界,这本来就是一个就算是戴着望远镜也无法看清的世界,更何况,当时只不过是初二的林澜,很多年之后,想起自己的那段非常具有毅力的学习阶段,林澜也觉得非常吃惊。
而更值得回忆的记忆,并或许并不是当时的那段回忆之中的自己,他们做早操的地方是在操场的外面,那是一个篮球场地,当时是学习圣地,所以一切打篮球的哥们都是学习不好的家伙,最起码在赵青儿和老夏,以及楚影影的眼中,的确是这样。
当然,这是题外话,因为他们作为初二的学生,需要做的只是在此做早操。
那么问题来了,支撑着林澜来到这里每天都是风雨无阻的,其实是一个女学生,那是一个到如今林澜已然是不知道名字的学生。但是林澜知道,那样的面容,说明,她必然不是一个初中生,而是一个高中生。林澜所在的初中正是二中的初中部,当时的初中部和高中部还是没有完全的分开,所以,他在这个操场的外面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女高中生,并不意外。
那是一个不同于林澜所在的班级之中女生的女生,当时是夏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的T恤,紧身短裤。她的手中总是会拿着几本林澜没有见过的小册子,无比认真的阅读。她总是围着操场转了一圈又是一圈,蹦蹦跳跳,像是有说不出来的力量,像是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或许,这就是高中吧,当时的林澜在看书之余,偶然想着。
而关于那个女子最后的记忆,则是在那一年的高考。高考向来是比中考来的要早,而那次的高考也给了林澜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难忘的记忆不是一段,而是两段。一段发生在高考开始之前,每年的高考之前似乎都是要下一场大雨,究竟是真的如此,在那样的梅雨季节,还是因为某些教育机构因为天气闷热,所采取的人工降雨,林澜不得而知,但是那次他们一行人却是被淋了个正着。全身上下到回去之后,才发现居然是被淋了个通透,老妈说真是一个傻小子,居然不不知道躲雨,就这么淋着回家。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车站那里怎么会有给你躲雨的地方,更何况,在之后回家的时候,已然是彻底的停雨了。古话说十里不同天,真的是很有道理,林澜狠狠的想着,同时是想到了许木和另外的叫做小孙的同志,都是淋了个通透,也是感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原来受伤的不总是自己。
直到三年之后,当林澜真正的经历了那种高考的情况,他才算是明白这其中的各种酸楚,那是一种历经了千帆,却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在何方的无力感。如果那个时候,他回想起了在三年之前,他曾经和自己的两个小伙伴们一起在大雨之中奔跑,或许会多出一份从容,或许会变得更为淡定,更为老练。
第二个记忆就是关于那个女生。
高考的最后一天,六月九日,晴。
初中部的北门早就是人满为患,无数的学生如同是过江之鲤一般,将整个北门彻底填满。在北门那里原本是有着不少的小卖铺的,现在是终于迎来了春天,太多的学生积压在这里,然而门并没有开。在这样的等待之中,除了是寻找到几个和自己一个班级的学生之外,剩下的就是发呆与瞎想之外,就只能用看美女看打发时间了。
于是,一个在人群之中穿梭的人影,自然是快速的出现在了林澜的视线之中。那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和蓝色相间的衣服,依旧是合体紧身的那种,显得她的身材无比的苗条。其次,她的发型或许才是林澜可以记住的原因,或者说,那直接影响了林澜往后的审美,那是一种刘海,很自然的,却又是很有风情的一种。
就算是当时在他们班级之中,无论是成绩,还是相貌,亦或者是身材,都是很美的端木伊人,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这个身影如同是飞鸿掠影一般,快速的从林澜的眼前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林澜的面前,因为随着那次考试之后,高中部和初中部就是分开了。
那个记忆之中的少女身影,那个没有名字的少女身影,可以说,是对林澜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影响,除了审美之外,对于所谓的高中的遐想,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或者,在他上了高中之后,还有机会相遇。
如果可以再相遇,尘满面,鬓如霜,她是否还会记得在记忆深处上面陪了她几乎是一个初春加上了一个盛夏的少年呢?
这就是在最开始,林澜对于高中的遐想。而此刻车已然是来到了区里面。距离他们需要去的二中的距离也并不是很远,而对于林澜来说,其中二中的高中部他并不是很陌生。即使他原本并没有计划来到这里,但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让他来到了这里,继续接下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