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砾,你丫就是一神经病”,一个女人似尖叫的嗓门,伴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从咖啡厅的门口,延续到我坐的沙发旁。
“当初被他糟践的还不够吗,现在他倒回来找你,你就这么心一软又跟他和好了?你们分开已经这么多年了,中间你也换了那么多男朋友,你确定你现在还爱着他吗?”
我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上面的奶油,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放下,幽幽的说:“幸亏张诺的咖啡厅这会还没什么客人,不然还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我顿了顿,抬眼望着面前指着我的女人继续说道,“把你指着我的手拿开,不然信不信我一会给你掰了。”面前的女人迅速的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后,往后踉跄了两步,拍拍胸口,默默地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晓冉,你来了。”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张诺也从吧台走过来打招呼。
“张诺,你看看她,每次她都这样恐吓我。”对面女人的撒娇声让我一阵恶寒。张诺摸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说,“你别理她,又不是不知道吴砾这个人,总是嘴上不饶人。”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起正在翻看杂志的脑袋,狠狠的瞪了面前这男人一眼。“大小姐,不要用你戴着美瞳的大眼珠子瞪我好啵,我害怕它一会掉你咖啡里。”张诺撇着嘴还击道。
无视了这番话,我把面前的咖啡推到对面女人的面前,说:“你尝尝张诺的新口味,太甜了,是你好的那口,不是我的风格。”
好吧,面前这个刚刚对我大呼小叫,却被我一句话恐吓到了的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兼闺蜜——白晓冉。虽然我不愿意承认,这个有时候智商低到一种可怕境界的女人是我闺蜜,但以社会学的角度来讲,我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而这个叫张诺的男人,是我的发小。当初我们一起从那个小县城来这个城市上大学。毕业后,我们都留在这里打拼,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而他用自己攒的钱,在毕业第三年开了这家叫“念沙”的咖啡厅。
当初张诺宣布要开咖啡厅时,我还和白晓冉为了争论这个咖啡厅叫什么名字,大战了几百回合。结果这货居然在我们口水战四个小时后,口干舌燥之时,晴天霹雳的来了一句“其实我早就把名字想好了,都去工商局登记过了”。当时我和晓冉差点没把他在沙发上用靠垫捂晕过去,最后还是他说请我们吃大餐补偿我们,才饶了他。
只是,这都快两年了,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就是誓死不说这名字的含义。算了,随他去吧,反正要是他不想说的东西,你把他宰了,这货也不会说的。不过“念沙”却成了我们仨经常聚会的地方,不得不说,张诺煮的咖啡,开发新饮品的口味,做的点心,以及他那副暖男的皮囊,招揽了不少客人。嗯,尤其是女客人。
见张诺回吧台准备了,晓冉喝了一大口,这飘着三叶草型奶沫的咖啡,满足的砸吧砸吧嘴,抬头问我,“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就那样呗。我曾经爱他,他现在说还想和我在一起。男未婚,女未嫁,我答应他有什么不合理的吗?”手里的杂志被我快速的翻动,怎么就是找不到想看的内容,突然感觉些许的不耐烦。
“可你也说了,是你曾经爱他!曾经!我们真的怕你再受伤害……”听到晓冉越说声音越弱,我还是合上了这本突然“无聊”的杂志,揉了揉太阳穴。
“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有那么弱吗?都受过一次伤了,这次我会小心点。好了,我还有约,给你和你的小诺诺留点二人空间,先走了。”我拎起沙发上的小手包,起身就要往出走。
经过张诺的时候,却突然被他抓住胳膊。我愣了愣,抬眼挑眉,示意我要走了,让他放手。
“真的想好了吗?”迟疑的他,还是缓缓吐出这句话。我没应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只约莫10秒吧,我想他应该懂了,放开手说,“别逞强,我...我们都在。”
我踩着那双和白晓冉一起买的同款高跟鞋,径直推门走出咖啡店。身后回荡的高跟鞋哒哒声,和门口风铃摇晃的叮叮脆响交汇。似乎还隐隐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