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姐姐告诉他的,罗比并不确定这些话的真假,但那些人确实用这个去威胁克利切了。Beta慈善家交出孤儿院的时候,罗比才进来没多久,所以和克利切也不熟,只知道原本就住在这里的那群孩子们哭的很伤心,像是此后都见不到父母了一样。那时他有些疑惑的牵着姐姐的手询问对方: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难过?”
他美丽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牵着罗比的手,哀叹一声告诉这个男孩,
“因为,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人再爱他们了。”
教会管理孤儿院后,罗比能够真切的感觉到身旁的孩子越来越多,而他们的生活质量也确实变得越来越好了。以前克利切在的时候,罗比经常会被半强制性的被各种大孩子要求去干粗活累活,心里倒也有些不满。而那些修女们来到了孤儿院后,他们现在每天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在规定的日子里参加孤儿院大扫除——生活轻松了不少,图书角里面的儿童绘本也多了起来。罗比喜欢读书胜过喜欢干活,所以原本,他更喜欢教会的孤儿院。
一切事情在他的姐姐生病后开始变得奇怪。多洛蕾丝不愿意到外面去,选择呆在屋子里,躲在被褥中一动不动。她也不去向修女求助,也不去找医生,每天只是用虚弱的惶恐的语气告诉罗比不要叫其他人来这,要他替自己保守生病的秘密。罗比没觉得姐姐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感觉她看起来憔悴虚弱了很多,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我听见他们谈论克利切先生的事,”她告诉罗比,“他们说他杀了那个魔术师,那个名叫安德森的魔术师......但是,克利切先生并不是那样的人,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罗比又问姐姐,她为什么不出去。她用冰冷的手掌抚摸着罗比的脸颊告诉他,她说她不想被带走,她想继续留在孤儿院里面,等克利切先生回来。
罗比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小孩被带走了,不过他确实看不见因为克利切不在而伤心哭泣的孩子们了。他们似乎或是被领养,或是被转院,总而言之带离了这里。要不是那天他为了姐姐去厨房偷食物,撞见走廊上那些可怕的大人和那间恐怖的房间,罗比永远不会知道这家“孤儿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瑟维听着对方说话,发现伦敦上空又开始向下落雨。雨滴打落在车窗玻璃上,晕染出一片水痕。他知道克利切时常会找自己借钱,但是有关孤儿院的事,那个混蛋只会告诉他“好”和“很好”。
“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把自己出生的地方糟蹋成那样的。”
他说,看着前面堵路的车有些不耐烦的摁响车喇叭,面色阴沉,看着烦躁了许多。瑟维低下头想了会又问罗比,
“他们怎么认定克利切是杀人凶手的,你知道吗?”
罗比仔细回忆着姐姐告诉自己的话,思索了一阵后告诉克利切。
“好像.....好像是从一个什么偷来的东西上,那个东西他们说只有魔术师才有。”
瑟维愣了一下,突然用手边砸方向盘边情绪失控的爆粗,吓到后座上的罗比。
“艹他的克利切!艹,我就说东西怎么不见了!”
小孩看着面色愤怒激动到赤红色的魔术师,瑟瑟发抖的问瑟维怎么了。店主深吸了几口气,告诉他没什么,是他们的私人恩怨。外面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瑟维打开车窗玻璃,让雨水全都飞落在自己的脸庞和胡须间,用物理性的降温来让自己保持冷静。他又沉思了一会,随即问罗比。
“克利切......他还在的时候,有教你孤儿院的秘密通道怎么走吗?”
罗比摇摇头,说克利切在他记忆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他对那个男人的全部理解都来自姐姐——她认为他是所有孤儿的英雄,久而久之,罗比也就那么想了。瑟维沉思了一会,随后告诉罗比。
“那你等会跟着我走,我们从后墙的狗洞那里钻进去。”
她把那个形迹可疑没有影子的男人拍在墙上时,发现对方的身体质量很轻,而且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可言。杰克双肘挡在身前,被老虎尾巴这么一扫,感觉自己身上八根骨头断了七根,疼的厉害,没有保护的后脑勺还撞上了墙,磕碰的他一阵头晕目眩,耳内传来持续不断的蜂鸣声。玛尔塔看着他双手无力的垂落在胸前,似乎真的被这一击直接剥夺了攻击力,也忍不住呆了,走过去提起没有反抗意志杰克的领子,发现这个男人满眼的绝望无助。
“你是谁?”
她简短的问,感觉刚刚被绳子捆住的腹部还在发疼,不爽的啧了一声。杰克好不容易才脱离那种眩晕感,虚弱而气喘的告诉对方:
“小姐.....一上来先打人,然后要求对方自报姓名,顺序是不是反了.....”
虎人像是野兽般朝他一声咆哮,要杰克别废话。杰克心里想着那头狼,突然觉得奈布脾气算很好了,原来变异症患者都那么凶恶的吗?他咳嗽几声,告诉玛尔塔:
“画家.....杰克,你刚刚如果路过那边的画展,应该有看到我的画......”
虎人抖抖耳朵,脸上的表情复杂。
“你是说那些被我撕烂的?”
杰克愣住,有些激动的问玛尔塔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画是怎么了?虎人松开手看着杰克坠在地上,又捂着后脑勺喊疼。她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气息,但看起来不像是本源,而是沾染上的。结合昏迷之前发生的各种事情,虎人对于那个袭击她的东西或多或少有了些推测。
“有东西藏在你的画里。”她言简意赅的说,“不过说到底,你这样的无知,真的是它们的作者吗?”
画家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听见机械响动的声音。再抬起头时,他发现自己的脑门上顶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枪。虽然你一脸看起来就不想活的表情。玛尔塔说。但麻烦你赶快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吐出来,我赶时间。
“好吧。”杰克苦笑了一下,“不过,这位小姐,虽然我确实不是很想活着,但我在这还有个人必须去见——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帮个忙,带我去到他那边?”
玛尔塔告诉画家,她从不和人谈条件。杰克顿了顿,认真的告诉她:
“这不是条件,只是我的请求......我沿着这些线找到这里的,然而我要寻找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我猜想,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确实于我来说重要的、独一无二的人。实话是,我会冒着危险闯入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要是想的话,这里可以随时夺走我的生命,但就算是极其渺小的一丝机会,只要有可能见到他,我还不愿意现在就抛下一切。”
他告诉玛尔塔,他还有事没和奈布说明,他还欠对方一个解释与道歉。虎人听了杰克的话似乎有些动容,不知想起什么似的,垂着头摇了摇尾巴。异化症的野兽们在各方面都有相通点,尤其在性格上似乎会变得直率不少。
她收起了枪,让杰克赶快起来,跟自己走。
“我也有这样的人.....现在也还在找他。所以,如果你能保证你不给我添麻烦的话,就起来快走。”
玛尔塔突然想起,自那天过后,好像已经过了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