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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托比西亚的光

托比西亚地处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交通要道,却并未受到战争的影响。

事实上,它因此而变得更加的繁华,至少曾经如此。作为一个富裕的城市,托比西亚的建筑物由坚硬的花岗岩和德玛西亚橡木建造而成。

然而这次的地震超乎寻常,几乎所有建筑都彻底被破坏了。满身尘土的男男女女用镐头和铲子挖掘着废墟,希望找到幸存者,但往往从瓦砾中拖出来的都是一具具尸体。

原本的街道变成了一条条烟尘弥漫的裂缝,成为划分城区的新标志。

拉克丝的车队驶进托比西亚之时,所有人都为这满目疮痍的景象所震惊。

她跳下马车,掀开帐篷,虽然她不是医生,但她理应为救助人们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可以为您做什么吗?”

他转过身来,向拉克丝鞠了一个躬,“感谢您的心意,冕卫拉克丝阁下,您的到来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请尽管吩咐我,我在雄都进行过战场救护的培训,应该能够派上用场。”

拉克丝眼里噙满泪水,他的真诚打动了艾萨医生。

他带着拉克丝到了另一个帐篷之内,躺在羊毛毯上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腹部腹部与眼部血肉模糊,躺在羊毛滩上不住地哀嚎着。他正昏迷着,但痛苦是他发出无意识的嚎叫。

“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艾萨医生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从倒塌的废墟里挖出了一家人。然后又去寻找其他幸存者。但余震一来,一座建筑物正好倒在他身上。瓦砾压碎了他的肺,还有玻璃片插进了他的眼睛。”

“他……还能活多久?”拉克丝小心地压低声音问。

“只有神知道。但恐怕不会太长了。”他说。“如果您可以陪陪他,也许他在投入光辉的怀抱时能够不那么痛苦。”

她点点头,坐到那濒死的男子身边。她握住他的手,感觉自己的心也要碎了。艾萨感激地笑笑,继续救治那些他还能挽救的伤者。

“真暗啊。”男子因她的触碰而醒来。“天哪,我看不见了!”

“稳住,士兵。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拉克丝说。

“道森。”他嘶哑地回答。

“你和多恩霍尔德的那位英雄同名吗?”

“嗯。你也知道这个故事吗?这是我们和那些野蛮人的一笔老帐。”

“相信我,我清楚得很。”她露出怅然的笑容。“我哥哥在小时候经常提起。那时他每次都要我当弗雷尔卓德的海盗,而他自己就当道森。他赤手空拳就能打倒剥皮怪,一个人守下整个海港。”

“我想和他一样。”年轻人说。他必须竭尽全力才能呼吸。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一串血珠从绷带底下滚出来,像红色的泪水。“我想对得起我的名字。”

拉克丝双手捧起他渐渐冰冷的手。

“你做到了。埃萨告诉了我你的事情。你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德玛西亚的英雄。”

道森紧绷的脸庞松懈了一点,喉咙发出嘎嘎的声响。他的力气正在消失。

“我为什么看不见了?”

“你的眼睛……”她缓缓说道,“我很抱歉。”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埃萨医生说,有玻璃碎片插进去了。”

男人的呼吸声变得尖锐起来。

“我要死了。”他说。“我知道……可要是……能……再见一次……德玛西亚的光……”

拉克丝感到魔力在身体里搅动,她马上低声吟起光照者教给她的咒语,压抑着不让魔力涌上来。多年来,她学会了更好地控制她的力量。但有些时候,当她的情绪难以控制,力量就会蠢蠢欲动。她环顾四周,趁没有人注意,把指尖放在染血的绷带上。她将光辉的精神力透过他的头骨,传到到他眼睛中仍旧完好的部份。

“我没法治好你,但是我至少可以送你这个。”

突然,道森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德玛西亚的光芒正在他的脑海中闪烁。

“真美啊……”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PS:道森的故事这一段节选自:LOL宇宙,拉克丝背景故事《最后的光辉》)

拉克丝顿在了原地,直至艾萨医生走过来,将白布盖在道森脸上。

“您的善良令人钦佩。”艾萨医生安慰道,“但命运如此,德玛西亚的荣光永远与道森同在,您的到来也让他获得了最后的安慰,请您不要过分难过,”

拉克丝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感谢了艾萨医生。

傍晚,拉克丝才一脸疲惫地从帐篷之中走出来,她付出了太多的悲伤和怜悯,以至于心神消耗过大。

刚走出帐篷,她便感到眼前一花,朝碎石遍地的地面上倒下去。

幸运的是,一个人影及时冲过来,将她拉入怀中。

拉克丝再醒来时,帐篷里的油灯已经点起来了。她掀开帐篷的帘子,外面已经是漫天的星光。

正巧这时希瓦娜从外面走来,看见拉克丝便打了个招呼。

来到托比西亚以后希瓦娜帮着救护队做了很多事情,总算开朗了许多。

“希瓦娜小姐,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伦沃尔要塞了。”

伦沃尔也是灾区,只是灾情要轻很多。

“这里更需要我,拉克丝小姐。”希瓦娜顿了顿,“我发现托比西亚有些不同寻常,有一股暗中的力量潜伏。”

“哦?是什么力量?”

“魔法的力量。”

希瓦娜盯着拉克丝,不想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希瓦娜现在仍然是德玛西亚的王国守护者,同时也是嘉文四世的御前亲卫,所以不论她愿不愿意都会接触到王国的第一手讯息。

“可以详细说说吗?”

拉克丝很平静,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害怕或者恐慌。

“看来您对这份力量适应地很快。”希瓦娜淡淡道。

“这力量是天生的,我无法抛弃它,那么便只能接受它,不是吗?”

拉克丝反问道,语气虽不强烈,但希瓦娜能感受到拉克丝的坚决。

“今天我用这份力量为一个战士、一个德玛西亚的勇士带去了安宁。我以为,魔法也许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的可怕,只要我们的心仍然是好的,使用它的目的是好的。”

“拉克丝小姐,你令我刮目相看,难道冕卫家族的血脉真的要更优秀一些吗?”希瓦娜感慨道。

这世间多的是人道理全都懂,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若是换一个人,像是拉克丝这样,在一个极度排斥魔法的国家暴露了法师身份,恐怕早就惶恐不安了,更别提利用这份力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那么的心安理得理直气壮。

可惜塞拉斯不在这里,如果他听见拉克丝的话,一定会告诉她:别傻了,你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四处蹦跶,还不是因为你是冕卫家族的人,而且盖伦是你哥,王国大元帅是你姑妈。

“希瓦娜小姐,我们还是继续说你发现的异常吧。现在托比西亚处在很危急的时刻,任何的不稳定因素都会为人们带来灭顶之灾,我们必须多加注意才行。”

“我发现有些本该死去的村民重新‘活’了过来。”希瓦娜满脸严肃地说道。

拉克丝的营地之外,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新开辟的墓园。

这是专门为地震中死难者所建造的,目前还只是有了坟茔,这几天的死难者都被埋在了这里。大家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任由尸体腐烂会发生多么可怕的疫病。

深夜的墓园本该阴森沉寂,但谁都没想到,竟然会有几个人仍然守在这里。

“该死,又是一个死透了的。”

坦维斯将道森白日里掩埋好的尸体重新挖出来,伸手在他的心脏、脖颈处摸了摸。

他骂骂咧咧地将道森重新掩埋回去,不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只是他们并不想被德玛西亚人发现他们的恶行。

他们也是德玛西亚人,至少曾经是,但现在,他们是猩红秘社的成员。

诡异的血魔法赐予他们第二次生命,他们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伟大的弗拉基米尔伯爵。

在掩埋道森上半身的时候,坦维斯一个不慎踩空,落到了墓坑之中。

“啊!”

他惨叫起来,按在道森头上的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起来。

“该死,是光辉魔法!”

艾维拉骂了一句,扔掉手中的铁铲冲上前将坦维斯拉了出来。但是坦维斯的手已经被烧成了干枯的木柴,他仍然在不住哀嚎。

艾维拉连忙捂住他的嘴:“别叫了,你想将王国搜魔军团引来吗?”

坦维斯终于忍住了嚎叫,只是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走,今天的行动到此为止,回禀伯爵大人。”

艾维拉拉着坦维斯,带着几个新近转化的猩红秘社血族成员离开。

另外一边,拖着两条铁链的塞拉斯终于翻过了绿齿峰,远远地注视着托比西亚所在的平原。

托比西亚的东面,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也正朝着托比西亚前进,那是德玛西亚之力,冕卫盖伦所率领的无畏先锋军团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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