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谷是小河村的一户地道农民,约莫两年前搬到这里来,刚来的时候似是怕生,几个月没有和村里人交往。
村里人知道他是从南边来的,来时左面有伤,一道深深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村里孩子都很怕他,怕他的疤。不说话时活似那怒目金刚,难得有如此一个好名字,听起来就文雅。
文谷写得一手好字,那年秋忙,地里金黄黄一片。文谷低头写下了两行诗,村里人虽说不懂字,没读过几年书,但也觉得文谷的字有精神,很好。
从那以后,文谷和村里人熟络起来了。
———————
南朝,倾倾帝国刹那崩塌。只留有一绿衣,怀中裹一孩童策马狂奔扬长而去。
雨,烟雨浩荡,杨柳飘飘瓦上新。清濛风云骤变。远处阴沉沉的,文谷院子里的小水池与雨水激荡,一圆套一圆。
“过了今天,就真的没了。”文谷呐呐的说。
“绿衣死也不退”那一袭绿衣不知何时来到了小河村。
“气运之争呐,玄而又玄,孩子怎么斗得过。”
绿衣伏地不起。
“留下吧”
绿衣更伏。
“名字。”
“改了,陈衍成。”
文谷瞥了瞥绿衣道“还是没变,沾上两个先皇的字又有什么用。”
“走吧”
“谢先生!”
文谷终年平平淡淡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这一日,雨中绿衣三拜而去,南朝遗子彻底雪藏。
文谷忽然想起了一首诗,觉得很合时宜。伸手研墨,提笔“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文谷想了想,又写下两句“世人不知寺何在,唯我刘裕照其明”
写毕,麻衣一摆,眼中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