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夜晚的长江灯火辉煌,江上船只也遥相呼应。
虽然不如白日里的巍峨壮阔;但夜晚却有种热闹中的凄美。
听着江水奔流的声音,夜晚的喧嚣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问情愁酒一杯;晚风拂面添凉意,杯中佳肴来取暖。
“老娘眼瞎,得白内障了,还差点浪里翻船。”说完,拉下脸上的眼镜,往江水里一扔。
自古恶人多潇洒,唯有良心不可比;不可比,说完直接坐到船头上,拿起酒,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似乎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红衣的女子,缓缓的从江里走来。
摇摇头:我喝高了,看见仙女了。
说完兴奋的朝前扑去,噗通,落水了,冰冷的江水给杜锦带来清醒,正想奋力呼叫时,那红衣女子站在她面前。看着女子的眼睛,杜锦的意识迷糊了,跟着女子沉下了江底。
红衣女子:“你为什么想死?”
杜锦:“我不想死啊!”
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闭上眼睛,获取了杜锦的记忆。
“数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活得如此洒脱的人。”
此时,杜锦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凄楚无比,还留下了眼泪。
记忆像是色彩鲜明的壁画,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
从幼年被拐卖,到青楼谋生;遇上如意郎君,互许终身;谁知郎君薄情,再度转卖;不堪受辱;金银珠宝伴湖底。
杜锦难受归难受,只得感叹:女子多傻。
红衣女子:“若是你便是这女子,该当何如?”
杜锦:“听过一萧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吗?”
红衣女子摇摇头。
杜锦:“我若是这女子,便不愿如此草草的结束自己的生命,男子薄情便弃,女子亦有自在逍遥的生活。”
杜锦:“我会毁了这男子的前途,远走他乡,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红衣女子叹了叹气:“唉!是我魔障了吗?”抬头看向江面。
该来的始终要来,数百年了,也该解脱了。
看着杜锦:“姑娘,奴家以为你跳江寻死,阴差阳错的带你入江底;现我还你一个新人生,希望你如自己所言那般。”
杜锦:“什么?”
红衣女子:“从前奴家唤十娘,往后你便是十娘。”说完女子向上游走。
杜锦意识越来越模糊,慢慢的闭上眼睛,身上散发着红光,消失在江底。
江面上,红衣女子看着远处疾驰的金光影,面色一沉:“你竟还是不肯放过我!”
眨眼间,金影便来到杜十娘的跟前。“杜十娘,我如今金身已成,可送你早日脱离苦海。”
“哈哈,脱离苦海?伽释,你还是那般冠冕堂皇。”说完,拂鬓一笑
仿佛在说:老娘看不起你。随即右手出现一条红色的手绢,轻轻擦拭鼻尖,笑着说:“伽释,奴家与你相识过百年,你不就是想收服我,成就大道金身吗。”
金影淡去,现出一人,手持宝塔戟,眉目刚直。“我金身已成,但你我纠缠数百年,需得了却,你这样子存在人间始终是隐患,若是你自愿皈依,我便渡你,如何?”
杜十娘眼波流转,开口笑着说:“你的金身成是成了,却不是你走的大道金身,你的秘法能用几次?”
伽释面色一顿,长叹一声:“你若是一直这般聪明,下场怎么会如此。”
杜十娘笑意敛去,手紧紧抓住手绢;浑身泛红。伽释一看,微微松了一口气,正想掏出扶魔圈;只见杜十娘红光褪去,一袭紫衣,乌发红唇,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不可能!谁渡你?谁能渡你?除了我,无人能!你怎么会?为何?”伽释面上疯狂,嘴里却喃喃自语
“只有我才能渡你,渡你的只能是我!”说完死死地盯着杜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