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沐风寻着痕迹找到了草仙住所,壮着胆子进来,就见晏无双正坐在外面椅上看书,百里嫣则在倒茶。
“公主,我们可找到你了!”小蝶喜极而泣,“你都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谢筠已经去搬救兵了,我们还以为你被白虎吃掉了。”
“对不起。”百里嫣道:“我忘记往外传信了。”
沐风看了看晏无双:“国师没事了?草仙呢?”
百里嫣道:“草仙见我们没什么大事,就去别处了。”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沐风不置可否,道:“国师没事了吧?”
晏无双淡淡道:“有事。”
百里嫣笑道:“他从醒来就这样,脾气不好,你们别见怪。”
小蝶又拉着百里嫣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没事以后才松了口气:“太好了,公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回郢都?”
百里嫣道:“小蝶,我不回郢都了。我打算和国师四处游山玩水去。”
“啊?”小蝶有些惊讶。沐风道:“那你不在郢都,谁照顾你,江湖上没有钱可是寸步难行。”
“我照顾她。”晏无双甩下一句话,拉着百里嫣坐下。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不同意。”
“阿垣!”百里嫣立刻站了起来。就见王垣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还有谢筠和一队人马。
“阿嫣,你不能跟他走!”王垣下马,几步走过来。“我们在路上碰到草仙,他说国师已经疯了,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说完就过来拉百里嫣,晏无双一把握住王垣的胳膊,王垣一把挣开,将他推到一旁。
众目睽睽之下,晏无双居然摔在地上。众人皆疑惑,哪怕是王垣,都难以置信:“你,竟没有了术法?”
晏无双望向百里嫣,百里嫣连忙过来扶他。王垣接着过来拉百里嫣:“阿嫣,你带他来这里,救活了他已经还清了他的恩情,跟我走吧。”
百里嫣推开他的手:“阿垣,我不会跟你走的。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能一走了之。”
王垣只能退而求其次:“阿嫣,那你和他一起去我西州府邸,我已经和温姑娘说明,她也同意另嫁,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阿嫣,你嫁给我吧。”
百里嫣摇头:“你和温姑娘之间是陛下赐婚,你要抗旨吗?我和国师也是陛下赐婚,你要我也抗旨吗?”
王垣垂头道:“我知道,可是我放不下。”他刚想来拉百里嫣的手,只觉得手臂刺痛了一下,晏无双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再不走,我就卸了你脖子上的东西。”
“阿垣,你走吧,我不会离开国师的。”
王垣咬牙切齿地点头:“好,阿嫣,我会有办法的。”
百里嫣淡淡道:“阿垣,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王垣说了这样一句话,向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众府丁围了过来,将晏无双围了起来:“杀了国师,我赏黄金万两。”
那些人听了,一窝蜂举剑就刺。百里嫣被王垣属下拉过去:“王垣,你胆敢杀他,我就杀你!”
王垣一剑扫落她手中的匕首,道:“阿嫣,他死了,你就摆脱他,你就自由了,你再也不是谁的棋子,你再也不用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
“我不要你们管,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百里嫣喊道:“小蝶,沐风,谢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救国师啊!”
小蝶为难道:“公主,对不起。我不能......”沐风也摇头。
那些府丁一拥而上,举剑就刺,就见晏无双并不动弹,也不躲避,任由那些剑在脸上,肩膀上戳出一个血洞。
“住手!你们都住手!”百里嫣忽然觉得心痛的如同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跟着晏无双一起,鲜血直流。然而,她也只是叫喊而已,她根本不能动弹。
“晏无双,晏无双你躲开啊,你快躲开!”在嘶叫声中,晏无双慢慢倒下去,身上多了更多的血色。他眼中的颜色越发深了,直到变成金色,整个人似蒙上了一层盔甲,那些府丁刺着刺着,忽然就动不了了,在离他肌肤一寸的地方,动弹不得。
“你!”谢筠第一个发出惊叫。随之就被晏无双的掌力掀出三米之外,撞在一棵树上,昏了过去。
王垣举剑刺来,晏无双甩过一片树叶,将那利剑切成两段:“你真的很讨厌。”
“晏无双,不要杀人,不要!”百里嫣制止他道。
“我不杀人,人要杀我啊,小嫣。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是谁要杀我,你?你?还是—百里泽?”他指着他们,一个个质问,又笑道:“可惜,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啊!”
他说完,轻轻拿过府丁手中的长剑,扫过他们的脖颈。
百里嫣扑过来:“不要,国师,不要杀人。”他却杀红了眼。
“小嫣,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想要我醒过来吗?他!在我的药里下毒。”他指向谢筠。“她,一路散播谣言,说我身怀妖术。”剑指向小蝶,小蝶道:“对不起,我......”
“晏无双,你不许动小蝶沐风!不管他们做了什么!”
他的剑缓缓掠过小蝶沐风,笑道:“好,你的人我不动。”
“王垣,你又是怎么来的呢?你又为何而来!”他最后指向王垣。
“我只为阿嫣的幸福!”王垣朗声道。
“你果然变得很可恨,王垣。”他一剑戳进他胸口:“阿嫣的幸福?笑话!”
百里嫣扑过来:“晏无双,你不许伤他!我不许你动他!”
“为什么?”晏无双茫然道:“那你是要他杀我吗?什么草仙?什么白虎,小嫣,这些都是骗局,是你好皇兄的骗局!”
百里嫣摇头:“不会的,国师不会的。”
晏无双却不管她,剑刺的越来越深,王垣的脸色越来越白,百里嫣捡起匕首,刺向晏无双:“我说了不要杀他!”
晏无双忽然笑了,他低头看了看那把插在自己肋下的匕首,又看看百里嫣,百里嫣松开手:“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重要了!”晏无双笑了笑:“背叛,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他松开手,王垣倒了下去:“他死了,百里嫣,他死了。”
百里嫣愣住了,“阿垣,阿垣你醒醒......”百里嫣摇晃着王垣,他却再无生气了。
“阿垣,对不起,对不起!”她轻轻放下他,望向晏无双:“那现在呢,你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寒气从他身周弥漫而出,“小嫣,我不会杀你,我会带你去回去看看上阳宫!”
他拉起她,在众人的恐惧之中慢慢跨过王垣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