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五年的光阴。
竹屋之外
一个身着补丁衣的孩童,踮起脚尖,向着家门前的一棵榕树走去。
树上的夏蝉还在鸣叫,丝毫没有发觉危险的来临。
这孩童便是小秦初,重入轮回后,关于前世二十三年的记忆早已消散在,如今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罢了。
此时,正值艳阳高照。
小秦初却初丝毫不在意,这一身健康的小麦色就是最好的证明,好在这五官长得随赵清多些,在丰年岛里,也算是个“竹炭”小生。
“轻一点,慢一点”,最后几步的距离,小秦初愈加谨慎起来,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儿子,吃饭啦!”
就差临门一脚时,从竹屋之中,传来一声巨吼,惊得树上的夏蝉拍动着翅飞到了更高处,留下一脸无助又无奈的小秦初。
“爹啊,你下次能不能小声点啊,我又不是聋子,快到手的蝉都被你吓飞了”,小秦初埋怨的跑回屋内,本来一肚子的气要撒,没讲两句便被一阵肉香勾住了他的魂,“娘,我好饿啊,肉好了吗?”
“先去洗手,知道要吃饭了还去抓虫子”,赵清笑着责怪道,“顺便看看芸芸裤子里有没有东西。”
今年开春,秦汉一家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小公主,苦思冥想后,还是从那句诗中取了一个云字,不过改成了芸。
起初秦汉还担心,女孩万一随了自己,嫁不出去可咋整。
好在小秦芸完全按着赵清的样貌长得,柳眉杏眼,鼻如玉葱。
还未满一岁,便有人上门想定个娃娃亲,做爹娘的还没说话,反倒是被小秦初挡在了门外,一口一个妹妹是我的。
但是平日里,该嫌弃还是嫌弃的。
“咦,好臭啊,爹你来,娘要我去洗手。”小秦初用手捂住嘴鼻,表情就像是吃了口酸柠檬似的,解开裤子,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干呕了几次。
“臭小子就知道偷懒”,秦汉从灶台走了过来,没好气的在小秦初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别看秦汉五大三粗的,给女儿换气裤子来,那叫一个细心,还一口一个小宝贝不要哭的哄着。
一会的功夫,秦汉就抱着小秦芸从内室出来。
看到一桌的佳肴,小秦芸咿呀咿呀的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抓了几下空气,傻傻的笑了几声。
“要不要吃肉肉呀”赵清端着一道肉菜在小秦芸眼前晃了晃,馋的小家伙口水都忍不住从嘴边留下。
“好久没吃猪肉了!”早就桌上等会许久的小秦初,举起筷子便夹起一片塞入嘴中,一边吃一边还不忘闭着眼睛,细细品味。
丰年岛常年物资匮乏,由于赋税,岛民都时长吃不饱饭,更别说饲养家畜。
为了这盘半块手掌大的猪肉,秦汉载着几筐海货,走了四五座小岛才换来。
若不是今天是小秦初的生辰,兴许过年都吃不上这么好的食物。
都言山珍海味
这海味吃多了,偶尔吃上一口“山珍”,让碗中的籼米都香了许多,连赵清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酒足饭饱后,天渐渐的暗下。
只有秦汉还在清空着剩下的食物,一旁的秦初则是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惬意的躺在竹椅上,想着什么时候还能再吃上一顿。
“你们爷俩快点去洗洗吧,大夏天的,屋里都是你们的汗臭味,别熏到芸儿了”将睡着的小秦芸放回床上后,赵清撸起袖子准备整理这一天下来有些杂乱的竹屋。
“好”父子二人齐声应道,却没见谁挪下屁股。
亥时
秦汉催促忙碌了一日的赵清睡下后,自己带着不肯入睡的小秦芸在竹屋内,边走边哄着,而小秦初,早已陷入了梦乡,小手在空中抓了两下,露出一脸的傻笑。
“彭!”
毫无预兆的一阵狂风袭来,竹屋的大门被拦腰吹成了两半。
好在秦汉及时蹲下身子,将小秦芸紧紧抱在怀中,除了后背有些擦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惊醒过来的赵清,赶忙跑出内室,将秦汉还有小秦芸拉回房间,一家四口就那样,惊慌失措的蜷缩在墙角,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屋外狂风还在持续,不时还伴有刀剑碰撞的响声。
半响过后
四周又安静下来,鼓起胆的秦汉想要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却被赵清拉回,轻声说道:“先别出去,万一地仙没走就麻烦了。”
不知何为地仙的秦汉乖乖的蹲在原地,一个时辰后,还不见动静,和赵清眼神交流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内室。
此时的竹屋显得更加杂乱,大门被吹成了两半,饭桌上的碗筷肆意散落在各处,若不是竹屋这几年加固了四五次,怕是难挡这狂风的。
秦汉透过窗户在外面看了许久,松了一口气道:“媳妇,初儿,出来吧,风停了。”
“娘,什么是地仙啊,是黄鼠狼吗?”,小秦初还未从先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脸色有些惨白。
“平时也不见有山里头有多少活物啊,怎么会有黄大仙的,难道是得罪了柳仙?(部分地区称蛇为柳仙)”,秦汉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冲着各个方位都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道:”各位仙家啊,我平日里就捕点海里游的,没有冒犯的地方啊!”
赵清连忙拉下秦汉的说,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而后轻声说道:”不是五大仙,是人,但是都学了仙术,各个能力通天,还是小心点为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外依旧没有丝毫动静,一家人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放下。
“娘,地仙会上天入地吗?会长生不老吗......”孩子终究是孩子,恐惧感退去后,竟对地仙产生了兴趣,跟在赵清身后不断询问着关于地仙的事情。
看着秦初这一脸好奇样,赵清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竹筷,敲了敲他的头,笑道:”你当你娘是什么人物啊,知道那么多,只是小时候在你外公身边瞧见一次而已,只记得那个时候,就眨眼的功夫,那位地仙就飞的老高,看的你娘眼睛都疼了。”
“哇”
“别哇了,赶紧去睡觉吧,都子时了。”
小秦初捡完最后几只竹碗后,轻声的跑回内室,乖乖的躺上了床。
临睡之前,小秦初脑中满是自己翱翔于高中的画面,嘴中还喃喃自语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