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英左右看了看,心想这里是皇宫,她又是公主,万一跟她闹僵了,说不定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无奈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呵呵!这还差不多!”柔福帝姬复又牵住寻英的手,满心欢喜地望回走去。
寻英因为帮赵佶保住了“传音宝椅”,被封为御前七品太监。为此,御前总管杨公公当日散朝后,便派人去取寻英的档案,准备替他办理人事变更手续,调整职级、俸禄等等,可是派去取档案的人回禀说没查到有叫寻福的。
杨公公听了回禀,觉得这个叫寻福的有些来历不明,可是事关皇帝的命里贵人,又不敢轻易定论。为慎重起见,他决定以行赏的名义去见见这个寻福,便暂且备好两套七品太监服和皇帝赏赐的二百两黄金,然后带着两名小太监和几名侍卫前往柔福帝姬的居所。
这时,寻英正和柔福帝姬在闺房里闲扯,忽然小桃进来禀道:“殿下!御前的杨公公来了,说是要给阿福行赏,现在正在楼下等着呢!”
“哦!”柔福帝姬应了一声,问:“既然是来行赏的,那他们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小桃回道:“是好大一盘的二百两黄金,还有两件七品的袍子。”
柔福帝姬呵呵笑道:“赏品挺丰厚的啊!”斜眼看着寻英,故意打趣地说:“哎!这些东西,你都是怎么……怎么弄到手的啊?”本来想问那些东西怎么骗到手的,可当着小桃的面,不好明说,便问他是怎么弄到手的。
寻英不满地看了一眼柔福帝姬,本想数落她几句,可当着小桃的面,自己必须保持太监的身份,只好假装恭敬地说:“回殿下!其实也没怎么弄,都是不小心惹的祸!”
“咦?”小桃奇怪地看着寻英,“这不挺好的吗!哪来的祸事啊?”
寻英朝小桃笑了笑,不想跟她解释,只好说:“没错!是挺好的!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边起身,一边无所谓地说:“下去领赏!”不料刚走到门口,那小桃一把拦住他,喝道:“放肆!你去领赏也应该和殿下说一声,懂不懂规矩啊?没殿下发话,你不能出去!”
“小桃!”柔福帝姬责怪地叫住小桃,连忙起身走过去,“人家去领赏,你拦着干什么?”朝寻英抱歉地笑了笑,道:“没事!我和你一起下去,看看都赏你什么了!走吧!”说完,引着寻英向楼道走去。
正在等候的杨公公见柔福帝姬和寻英走下楼来,连忙上前先和柔福帝姬打个招呼,待客套完毕,对寻英说:“寻福,杂家是奉陛下旨意,特地意过来给你封赏的,还不快快跪下谢陛下隆恩!”手向后一伸,两名小太监一人捧着一个木托盘走上前来。
寻英见了这封赏的架势,心里暗叫麻烦了,这辈子三百多年没跪过人,可现在却要为了区区二百两金子下跪,心中老大的不愿。可跪下受封是封建社会的重要礼节,似乎不跪又不行,想到这里竟呆呆地不知所措了。
“喂!”柔福帝姬朝寻英推了一把,“你还不跪下谢我父皇。”见他还不动,便又推了一下,“快啊!”
杨公公见寻英依然站着,心想这个新来的确实不懂宫里规矩,怪不得柔福帝姬说要调教调教他,厉声说道:“阿福!念你新来,尚不懂宫里的规矩,杂家暂且不和你计较。不过,杂家现在就告诉你,受封或者接旨都是要跪下的,否则以忤逆之罪论处。现在,跪下谢恩吧!”
寻英知道忤逆罪在封建社会,那是要杀头的,可自己现在还不能死。想到这里,便作势要跪下去。突然,他“啊”地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柔福帝姬见寻英惨叫着倒在地上,吓了一跳,连忙过去蹲在地上扶住他,一边扶一边问:“你怎么啦!”见寻英双手护在膝盖上,又问:“你腿怎么啦!啊!快告诉我,我叫太医给你看。”急忙扭头喊道:“快!快叫太医!”
寻英见柔福帝姬要叫太医,担心被太医看出蹊跷,急忙阻止道:“哎哎!不用!不用!不用叫太医!”故作伤痛地吸了口气,又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没关系的!就是以前膝盖受过伤,好了以后膝盖只能稍微弯曲一点,如果要跪下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哦!原来是这样!”柔福帝姬见寻英并无大碍,松了一口气,对杨公公说:“公公!这寻福膝盖有伤,跪不得!不如就不跪了吧!若真要他跪下,那还不要他命了。他若没了,日后父皇找我要贵人,我可交不出来啊!”
杨公公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心想此人虽然只是个七品的小黄门,可毕竟是皇帝的贵人,日后去了皇帝身边伺候,早晚也是个红人,今日若得罪了他,只怕日后有些麻烦。想到这里,只好做个顺水人情,道:“既然殿下为他求情,那就暂且不跪了吧!不过,那腿弯不得,那腰总不至于也弯不得吧!那就做个揖,权当跪过了。”说着,凑上一步,弓着背对寻英说:“也就你,要换做别人,杂家一定不依他。”
寻英坐在地上朝杨公公作揖道:“谢公公!”假装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心道好在这杨公公好说话,不然有得麻烦。看了看那盘封赏的金子,又摸摸腰上那包金子,手伸到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两个十两的金元宝悄悄塞到杨公公手里,道:“谢公公关照,日后还请公公在皇上那里多美言几句!”
杨公公看了看手里,原来是两个大大的金元宝,心里不禁一阵欢喜,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黄门出手竟如此阔绰,可当着柔福帝姬的面又不好意思,连忙道:“不可!不可!这个万万不可!”抓着元宝的手迟迟疑疑地朝寻英伸了一下。
寻英看出杨公公不敢当着柔福帝姬的面拿好处,连忙朝柔福帝姬使了眼色,柔福帝姬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杨公公金子,却不好违逆他的心思,只好说道:“杨公公,给你就拿着,那是本千岁赏你的,你就收着吧!”
杨公公见柔福帝姬发了话,哪里还有不收下的道理,连忙把金元宝揣到怀里,揖道:“如此,老奴谢过殿下。”待寻英领过封赏后,又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他,道:“这是你的职事牌,日后你可凭此牌在宫内走动,但不可出宫。可千万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