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街道上,蔡佳樱和赵梓易两个人站在道路中间。
赵梓易伸出手指,俯身勾起身前人的下巴,皮肤嫩白,颈项间有着浅浅的草莓印,让他想起昨天的事情。
“干嘛?”
面前人眉头微蹙,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
风吹动蔡佳樱乌黑的长发,她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草莓蛋糕,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一股甜甜的奶油味道在舌尖融化,她笑了,眼里闪着光。
“谢谢!”蔡佳樱朝着赵梓易笑了,眼角仿佛都跳跃着喜悦。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此时此刻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在她的眼里,只有草莓蛋糕。
赵梓易被她的笑容迷住了,但是仅仅一秒钟的时间,仅仅一秒钟的时间。
突然,一辆车呼啸而来,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
“嘀——嘀——”慌乱之中,赵梓易拉过蔡佳樱,把她抱在怀里,她细弱的腰肢落在他的手心,车身只差一点点就要撞到了。
“哒!”草莓蛋糕掉在了地上,奶油顺着道路滑倒。蔡佳樱的眉皱成了一团,瞅着地上的草莓蛋糕,静默。
“你丫的,有没有长眼睛啊?”这时,车里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目光冰冷张口大骂,“站路中间调.情,你他妈的活腻味了吗?”
赵梓易什么时候被人这般骂过,他刚准备骂回去,那个男人收回脑袋,一溜烟儿开走了。
蔡佳樱还在看着地上的草莓蛋糕,被拽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走到路边,地上的雨水湿了蔡佳樱的鞋面,赵梓易松开蔡佳樱的衣袖。蔡佳樱眼里闪着光,舔着手指上沾上的奶油。
灰色的外套里姣好的身材,刚参军回来,赵梓易的发型还一直没变,依旧是干净利落的寸板头。线条分明的五官上,一双黝黑的双眼,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这次从部队里回来,赵梓易心里只牵挂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为父报仇。
早在几个月前,隆鑫集团前总裁跳楼自杀的新闻弄得满城皆知,消息传出后,赵梓易回家为父亲办了葬礼。
昔日风光无限的隆鑫集团前总裁,突然暴毙惹得外界议论纷纷。
有人说他为情所困,选择的跳楼自杀,可是赵梓易却不信。
种种细节,让他觉得父亲的死不像是传闻中所说的自杀那么简单。
没有一点预兆,怎么可能自杀?倒是有个人,赵梓易笃定父亲的死因,绝对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那个人,就是蔡佳樱的后妈,柏洋子。
从那件事情开始,赵梓易便怀疑上了柏洋子。
葬礼那一天,赵梓易明明没有见到柏洋子,却在墓地看到了她。
那是一个傍晚,赵梓易喝得烂醉,父亲的死无疑给他最沉重的一击。
按照老爷子生前的计划,公司将会由赵梓易接手。
那时候的他性格顽劣,不愿意走父亲为他铺好的路,执意去参军。
赵梓易本想着参军让父亲看到他的决心,好让父亲死了那条心,却不曾想到,阔别一年再回家,却与父亲生死两隔。
回忆里,赵梓易离开之前跟父亲吵得面色铁青。
想到那些,赵梓易的眼眶不禁红了,内心的愧疚、悔恨,还有痛苦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拖着沉重的脚,赵梓易的衣衫随意敞着,黑色的外套裹着有些消瘦的身体。手里的酒瓶里还晃荡着半瓶酒,赵梓易一饮而尽。
他想着要去找老爷子喝喝酒,便只身来到了墓地。
依照赵梓易对赵老头子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自杀的。
况且,赵梓易也从来没有发现过赵老头子有自杀的意向。
一定是另有隐情,赵梓易这样想着,决心彻查到底,一定要找到那个害死老爷子的人,为他报仇。
他朝着墓地走着,拖着沉重的腿。
远远的,赵梓易看到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站在父亲的墓碑前面。
荒凉的墓碑前,风呼啸着,赵梓易的心就像秋天凋零的落叶,枯萎死掉只剩下冰冷的残叶。
墓碑前面站着一个人,黑色长裙在风中微微飘摇着,女人的手里拿了一束菊花。
长裙遮住了女人的白皙的腿,女人的头发盘在脑后,却遮不住女人的一身贵气。
赵梓易觉得很奇怪,之前葬礼上似乎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这样想着,赵梓易轻轻走了过去,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旁。
远远的,赵梓易似乎听到那个人嘴里在说些什么。
朝着墓碑挪去,他隐约听到女人的声音,瞬间面色紧绷,眼里露出一丝寒光。
“对不起,老赵,对不起,你就好好的去吧,原谅我,原谅我…”
女人的声音微微颤抖,不停的重复着几句话。
那些话传到了赵梓易的耳朵里,他记下了那个女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赵梓易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那个女人。
女人走后,赵梓易倒了杯酒,洒在父亲的墓碑前。随后,他将在墓地拍到的女人的照片,发给了手下,让他们去调查。
那天赵梓易还只是怀疑,直到不久后,赵梓易得知隆鑫集团被柏洋子吞并的消息,而柏洋子正是那天傍晚去墓地的那个妇人。
赵梓易的直觉告诉他,父亲的死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
一想到这些,赵梓易气的捏紧了双手。
“放…放手!你弄疼我了!”蔡佳樱看着面前发呆的赵梓易,生气地崛起了粉嘟嘟的小嘴。
这时,赵梓易的思绪才被拉回现在。
他松开了蔡佳樱的手,紧接着看了一眼身后的蔡佳樱。
沿着街道走着,赵梓易的裤脚被地上的雨水溅湿,脚踩在地上,溅起一圈水花,微微泛起涟漪。
今天又要见到那个女人了,赵梓易咬紧了牙齿,目光冰冷。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杀害父亲的证据,他不会让父亲就这样冤死,不会让隆鑫集团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他人手中。
这样想着,赵梓易加快了脚步。天气阴沉沉的,风拂过,他感受到一股凉意。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蔡佳樱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娇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