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遥看着兄长明明想和自己细说,可却因段喻瑾的到来而作罢,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她自觉自己在重活一遍之后已经聪慧和稳重不少,但兄长依然如此担心自己,那上一世看着一脸希冀,幻想自己与段喻瑾会恩爱一世的自己,兄长岂不是要忧心得连觉也睡不着了?
而当牧遥一边想着兄长的事一边走回院子,却远远就听到陈文悦的声音从院子传来,先和淼莲对看一眼,然后不由得摇摇头。陈牧遥完全不担心段喻瑾和陈文悦之间会在自己的院子闹出什么丑事。陈文悦定是会趁自己不在时千方百计与段喻瑾搭话,甚或是勾引对方,可段喻瑾现在显然是努力向自己表忠心,又岂会轻易搭理陈文悦呢?倒是不知小李会不会一如往常地一大早就在院中等待自己,会不会被陈文悦迁怒呢?
而陈牧遥一踏入院中就看到跪在地上的小李。她的脚步先是一顿,然后就下意识先看了段喻瑾一眼,见对方摇了摇他手中的扇子,便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段喻瑾明明可以帮小李一把的。陈牧遥吃不准他是因着嫉妒自己此生对小李的看重,而不利用他皇子的身份使陈文悦别处罚小李。可他待会定会用不想随意插手自家的家务事怕自己生气为由为他自己开脱。
「小李,好端端的怎么跪在这里呢?快起来。」既然不是段喻瑾罚小李的,这事就好办了。小李是自己的人,陈文悦处罚小李就是逾越了。正所谓打狗看主人,她区区一个庶女胆敢在皇子面前管自己这位嫡女的下人就已经犯下大错,哪怕父亲在此也不敢出面保下她的。
陈牧遥觉得陈文悦若是足够聪明,就该默不作声,而不是像此刻一般跳出来和自己顶嘴。「牧遥姐姐,这是妳不知道小李多可恶。七皇子来了都不知道为他倒杯茶,一点规矩都没有。」
还好小李没有听陈文悦的,此时已经乖乖地站到自己身旁,总算没有丢了自己自脸面。而小李这样的态度也能让陈牧遥更有底气地指责。「是我吩咐小李守着庭院,轻易不要让旁人进来的。」见陈文悦显然不肯轻易把此事放下,陈牧遥也不客气了:「先不说此事小李本来就没有错。纵使小李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妳也该告知我而不是肆意处置我身边的人。这点规矩,我想妳没忘了吧?」
陈文悦被陈牧遥说得没话可说了,毕竟陈牧遥句句在理,她无从反驳。所以她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七皇子,冀望七皇子怜香惜玉,为自己说说话。可她看到七皇子再一次满心满眼都只看到陈牧遥时,只觉胸口顿生一团闷气。这七皇子是千般万般的好,唯独眼神好像不太好。否则怎么会看不上姿色绰绝的自己,而看上陈牧遥呢?
「文悦哪敢忘了……此事是文悦不对,还望牧遥姐姐见谅。」陈文悦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可还是强迫自己笑着向陈牧遥道歉。而当看到陈牧遥点点头,就轻直接和七皇子说话时,自己也只能攥紧拳头,死站在原地不愿离去。父亲明明答应了小妈会让陈牧遥在七皇子面前提自己一把。以陈牧遥的性子是断不会轻易违背父亲的,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而自己不知情呢?
「被令堂唤去说话了?」
段喻瑾自问深知牧遥的性子是没有特喻别重要或是不能避席的事都尽量会留在她的闺房。从前她嫁予自己时便是如此。天天在府里打理府中事务。不是有哪些她不能推搪的宴会,宫中母妃传召让她够她聊聊天或是自己邀约她出门游玩,她都不会轻易出门。连女子一般最爱的首饰及胭脂水粉她都让她最为信任的丫鬟代为购置。故段喻瑾有理由相信刚刚牧遥不是和陈府夫人说话便是与陈瀚远说话了。
「嗯,刚刚和夫人与兄长说了些话。七皇子怎么这么闲暇,不用参加最近的剑术比赛吗?」这也是陈牧遥昨夜临入梦时突然想起的一件事。毕竟段喻瑾当年白衣剑客的形象可是被京中贵女一致认为惊为天人。甚至因此让翌年的剑术比赛中,观赏赛事的女子比男子更多。
「牧遥是在关心我吗?」
陈牧遥在心中冷笑一声,她何需关心段喻瑾呢?他的斗剑自是与需在竞技场中斗个你死我活的剑客不同。他只需把剑舞跳得漂漂亮亮,把比赛场地的气氛炒热即可。若是他要认真与人斗剑才真的会把他的伙伴吓死,毕竟一个不好不小心害他受伤了,那可是危及脑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