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歌唱完，音乐停止，整个酒吧仿佛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季然才感觉声音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耳中，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玩意儿实在是有点太刺激了。
火鸟今天的表演结束，轮到季然登台了。
他先上去唱了一首《同桌的你》，有点出乎意料，他这首歌唱完，一共只收获了62点赞赏值，要知道火鸟酒吧里现在的客人比冰雨可是只多不少。
他并不确定这是因为这些观众不喜欢这首歌，还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已经提前听过这首歌了。
所以他接下来又唱了一首《恋恋风尘》，这首歌在网上并没有视频。
结果确实好了点，这回他一共收获了86点赞赏值。
但这点收获显然没有办法让季然感到满意。
这说明现在酒吧中的200多个人里面，只有40多个人从内心里觉得他这首歌还不错，其它人基本无感。
而且季然也注意到了，他这首歌唱完之后，台下观众的反应明显也不够热烈，大多都是礼貌性地鼓鼓掌，与他们在看火鸟表演时的那种狂热截然不同。
这个结果也终于让季然意识到，他并不是钞票，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
聚集在火鸟酒吧的这些人，明显都是摇滚爱好者，对于民谣这种只靠着一把吉它伴奏，浅吟低唱的表达方式，接受程度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高。
看来这地方以后要少来。
对季然来说，不能贡献赞赏值的观众都不是好观众。
他也没打算唱一首摇滚来给自己挣回面子，先不说他的嗓音条件已经决定了大部分的摇滚他都唱不了，另外摇滚也不是他想唱就能唱的，没有乐队伴奏的摇滚是没有灵魂的。
他就算真想唱，也得提前和乐队磨合一段时间才行，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他现在手里的事本来就不少，一时半会儿还真抽不出空来干这种事。
同时，火鸟酒吧这些观众的表现也引发了他的一些思考。
音乐人和听众之间的关系，其实就是表达者与倾听者的关系。
你把你想表达的东西都表达出来，有的人听不懂，他们就不喜欢你，有的人听懂了，他们就有可能爱上你。
小众和大众区别只在于表达方式的不同而已。
火鸟的音乐毫无疑问是小众的，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喜欢，至少现在酒吧里的这些观众就已经对他们爱到了骨子里。
而所谓的通俗音乐或流行音乐，其实不过是选择了一种更易于被大众接受的表达方式，让人们可以更轻松地听懂他们在表达的是什么罢了。
但听得懂并不代表着就一定会喜欢。
所以这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别，想要做好都不容易。
想明白这个之后，季然对于自己以后的方向又多了一些新的想法。
他当然不是想去玩什么小众音乐，他又不是自虐狂，更没有什么崇高的艺术追求。
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让更多的人可以听到他的作品，并喜欢他的作品，给他贡献赞赏值，就是这么简单。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脑子里貌似还有不少“神曲”，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弄出来试试。
…………
录了一天的歌有点累，所以季然只是给曲月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上午带着录好的单曲去找她，然后就直接就回了家。
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校园网上那两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接近600万，这让季然的赞赏值又多了6万多。
他现在的寿命还有将近三个月，所以并没有急着把这些赞赏值全部转化成生命，而是加到了唱功上。
季然只觉得脑子里似乎突然多了点什么东西，同时喉部还有些发痒，仔细感觉了一下，又张嘴试着唱了几句，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也想得通，他现在的唱功就算是加了这6点，也不过93点而已，充其量算得上是业余中比较优秀的存在，并不会发生什么根本性的质变。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一下提升得太多，就该让人怀疑了。
现在嘛，完全可以说是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初步见到了一些成效。
同时，他也发现了，他那两个视频在校园网上播放量增长的速度明显已经开始下降了，这说明校园网的用户潜力已经差不多快到头了。
别看校园网号称注册用户4000万，但实际上很多学生在毕业以后账号直接就变成了僵尸号，而且很多学生登录校园网，只是为了听网课或者找兼职，并不会没事在里面闲逛。
校园网真正的活跃用户大概也就是七八百万的样子，而且不可能所有人都对他这两首歌感兴趣，他这两个视频能达到现在的播放量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用曲月的话来说，他这两首歌的影响力现在根本就没有出圈，非学生用户知道的并不多，所以赶紧把单曲发布出来才是正理。
关上校园网的页面，季然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箱，却发现他之前提交的那几首歌的版权审核已经通过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虽然只要提交了版权申请后，作品就可以在平台上发布，但有了版权证明无疑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还好，他现在也算是有组织的人了，以后关于版权这一类的事情交给公司处理就行，再也用不着他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还不到八点季然就赶到了老火那。
“你可真够早的。”接到季然的电话，老火打着呵欠迎了出来。
“好了，都在这了，我昨天帮你弄到大半夜，你赶紧拿走我再回去睡会儿。”他把一个U盘递给季然后，摆摆手说道，明显是急着回去补觉，不想再跟季然废话了。
“辛苦了，火哥，回头请你吃饭。”看得出来，老火是真累了，所以季然也没有多打扰，拿了东西直接就撤了。
进了冰雨，季然看到曲月端着杯咖啡，正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厅里。
中间的舞台上一个女孩正站在那唱歌，不过看到季然进来，她就停了下来。
“来了？”曲月先是抬头跟季然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那个女孩说道：“别停呀，继续，正好让你师兄听听你唱得怎么样。”
“师兄？”季然有些不明白，这是打哪论的？
舞台上那个女孩他见过，正是冰雨的驻唱，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还跟人家借过吉它呢。
小姑娘长得很清秀，个子不高，瓜子脸，眼睛大大的，脑后扎着单马尾，脸上并没有画什么妆，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很有一点邻家女孩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