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女俾们服侍擦干身体,这让颜馨儿又是尴尬了一番,不由得闭紧了双眼,待到双眼睁开之时,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很多衣服。
“小姐,请任选一件着身”
女俾恭敬地说着。
颜馨儿从未见过如此衣服,自己家中虽不谈富裕但也有锦衣玉食,可这般华丽的服饰却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选了一件蓝色广袖裙,朴素不失大气,清新不失华丽,正配的颜馨儿倾城容貌。
“哇,小姐真是倾国之容,真是极美”
倒不是恭维,颜馨儿本就不俗美女,外加这件衣服,实在是人间不常有的女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颜馨儿只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自己竟然如此之美,却是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请问小姐是否妥当,大管家这便引你去见将军”
一时间沉浸于对自己的欣赏,这却是颜馨儿以前不曾有过的状态。
此时雨已停了,雨后的天空竟瞬间散了乌云,落得这般颜色甚是绚丽,空气也是格外新鲜,只让颜馨儿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了几分。
由老者引着不多时眼前来到了一座更加雄伟的大殿,这便是将军府正堂所在了吧。
“请姑娘自行进去”
老者低身作了请的姿势,颜馨儿急忙回礼,过后一人信步走进了大殿。
此殿内真是威严非凡,四方由四根龙柱支撑,屋顶浑金镶嵌雕刻龙身龙首,正中放一香案,两旁放着各种武器兵刃,香案之后乃是一面巨旗,旗面滚金大字,袭。
这是西国帝君亲典亲封,试问原中大地谁敢与龙同在,以龙饰装点大殿,唯有袭龙将军不可。
颜馨儿正看的入神,忽听闻身后传来阵阵脚步,一声清脆悦耳的童音响彻耳中。
“娘亲,可是娘亲来了”
猛的转身,只见一锦衣玉袖,恰似天仙约似五六岁模样的女童映入眼帘。
这女童眼若皎月,面如白玉,发似惊鸿,真是天造地设,感叹竟有如此动人可爱的女娃娃。
“娘亲,可是娘亲来了,娘亲终于回来看音音了吗”
还沉浸在女童的天仙模样之中,颜馨儿才发现女童早已紧紧抱住她的腿,低头看去小女孩大眼睛之中眼泪汪汪,眼神中尽是期待和开心。
如此可爱娇小的小女孩让颜馨儿怎么也不忍心推开她。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音音真的好想你,爹爹不让音音去寻找娘亲,音音每天都很乖巧,只为了娘亲可以回来,音音恳求娘亲不要在抛下音音了,好不好”
小女孩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声音颤抖小手更是又紧了几分,似乎是怕颜馨儿挣脱开一样。
颜馨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这女娃娃口中的娘亲是何人,只是见着小女孩实在哭的可怜,只想低身抱抱她。
“娘亲,娘亲”
见颜馨儿低下身来女孩破涕为笑,眼里依旧含着泪水却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口中一遍遍的唤着娘亲。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颜馨儿,她曾也是这般,生母死于战乱,她也曾一遍遍的呼喊娘亲回来,也曾如此伤心欲绝。
轻轻抱住了眼前的小女孩,温柔的轻抚她的后背,她感到了怀中这个小人儿抖动的身躯,她是那样的不敢相信。
“娘亲,你终于又抱音音了”
颜馨儿的心都碎了,一时间她竟然想要永远抱着这个小女孩,如果可以,她或许真的愿意做她的娘亲,她只是不想这个小女孩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就像她自己一样。
“你喜欢我抱你吗”
颜馨儿温柔的问道。
“当然喜欢,音音最喜欢娘亲抱着了”
怀中小人声音竟有些颤抖,可却满满的幸福与知足。
“那我以后天天都抱着你,好不好”
颜馨儿又说。
“真的吗,娘亲不会再骗音音吗,娘亲真的再也不离开音音了吗”
抬起头的小女孩脸上泪痕未干却尽是期待。
“嗯嗯,真的”
颜馨儿肯定的回答。
“太好了”
小女孩竟又流下眼泪,嘴角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
颜馨儿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女孩竟把她当作娘亲,可是她却是在不忍心告知这个小女孩自己并非她的娘亲。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她可以深刻体会到这种与至亲分离的痛苦,况且她还是个孩子。
颜馨儿站起身来,将小女孩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却猛然间看到眼前不知何时竟还站着一个人。
“啊,将军”
颜馨儿惊讶万分,眼前站的正是她想求见的袭龙将军。
手贱慌乱的她竟然一时间忘了行礼,也许是身上还抱着一个孩子的缘故。
“小女子见过将军”
袭龙将军还如那日所见一样,目光炯炯,神色威严,看不出一丝感情,给人冰山高冷,却是难以接近。
“爹爹”
倒是怀中小女孩见到将军到来立即喜上眉梢,声音清脆悦耳,竟唤将军为爹爹。
颜馨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爹爹?难道此女是袭龙将军之女?这却是奇怪,世人从未听闻将军有家室之说。
可听到小女孩唤将军爹爹的时候,颜馨儿清楚的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她也不知为何如此。
“音音却又调皮了”
不知何时小女孩已经从颜馨儿的怀中下来,只是单手牵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爹爹,音音没有调皮哦,而且音音找到娘亲了,爹爹你看,娘亲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女孩抬头看向颜馨儿,笑容灿烂。
而颜馨儿此时却无比的尴尬无措,这小女孩既是将军之女又为何要认定她是她的娘亲呢。
“音音,那你将送给娘亲的礼物取来赠予娘亲好不好”
颜馨儿万没想到平日里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袭龙将军竟有如此温情一幕。
他的眉眼轻微舒展开来,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言语间竟是满满的呵护和宠溺。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被封为战神的将军。
“好啊,娘亲要在此处乖乖的等音音回来,哪也不许去哦”
小孩子去的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在后堂门口。
目送小女孩离去之后,袭龙将军面色恢复了之前的威严冷峻。
“将军,我……”
颜馨儿不知说些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可以暂留府中几日吗”
将军声音低沉,听着让人竟有些痛心,他这是在恳求她吗,作为袭龙将军求一平民女子。
“是要我陪伴刚刚的小女孩吗”
颜馨儿问到。
“嗯,过几日是她生辰”
将军目光依旧看向小女孩跑去的方向,目光暗沉,相是有极重的心事。
“这女孩是您女儿吗”
颜馨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只是头脑一热,刹那间又觉得自己无礼妄为,她怎敢肆意打探将军家事。
“……”
将军没有回答,只是眉眼间更是皱的紧了。
“将军恕罪”
颜馨儿自知无礼,连忙行礼赔罪。
“无妨”
空气似乎凝固,一时间颜馨儿竟然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将军可否告知小女子一事”
颜馨儿问道。
“何事”
颜馨儿又问。
“刚刚的小女孩为何认我为娘亲,她生母呢”
看着将军的脸色越来越冷,颜馨儿渐渐觉得有些紧张,是不是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也许是自己是在太过无礼。
“我若不回答你,你是否就会拒绝我”
袭龙将军并未看她,口中语气也是冰冷无比。
“小女子怎敢拒绝将军,将军威名赫赫,有用于我是我的荣幸”
颜馨儿答道。
“我希望是你自愿留下,否则会有破绽”
将军又说。
“音音聪颖,常人很难骗的了她”
颜馨儿知道袭龙将军是不放心她,怕她这个假娘亲会露出破绽被小女孩发现。
“小女子尽力而为,那将军可否告知小女子实情呢”
也许馨儿并不是想知道小女孩的亲生娘亲是谁,也许她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有幸成为袭龙将军夫人。
只是当时她不肯承认这点。
“日后我自当告知你实情”
见将军脸色越来越冷,颜馨儿不敢再问下去,只得话锋一转,说道。
“将军,其实小女子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昨日将军在齐山救我与义父一事,将军可曾记得”
袭龙将军目光波澜不惊看似早已知晓她今日来此却是为何
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当日若不是将军出手相救,我与义父恐怕早就祸遭歹人之手”
袭龙将军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不必记在心上”
颜馨儿接着又说。
“将军心怀天下自当不记得这等小事,可对我而言将军之恩重如泰山,小女子没齿难忘”
颜馨儿句句肺腑,无半点敷衍。
“你叫什么名字”
袭龙将军问道。
“回将军,小女子姓颜名馨儿”
颜馨儿语气中难以遮掩的骄傲,却是被将军记下名字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颜馨儿”
默默重复她的名字,将军突然低下头去,声音也微弱了许多。
“难道世间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将军自顾说着,颜馨儿并没有能听清这句。
不多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响起,原来是那小女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