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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下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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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村的支部书记朱万青被亲家杨友志拉了去吃酒,朱万青先是不肯去,道:“吃什么酒哟?亲家的上门酒不是早已吃过了?”杨友志说:“不是上门酒就不能吃了?亲戚亲戚,不走就不亲了!”不由分说,拉了朱万青就走。到了杨家,桌上果然已摆了个红是红,白是白,冷是冷,热是热。杨友志开了酒瓶,两亲家便吃喝起来。几杯酒下肚,朱万青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了,便脱了那件褪色的旧军大衣。杨友志淡淡地扫了那大衣一眼,问:“亲家这件大衣有些年辰了吧?”朱万青道:“还是那年斗、批、改,解放军杨排长送的呢!”杨友志道:“果真有些年辰了,坐江山的皇帝都换了几茬儿呢!也别怪我说话粗鲁,你这件东西,早该讨了人家包小孩,新中国成立前的保长都穿绫绸长衫呢!”朱万青脸色一红,心里羞得不行,道:“我哪儿敢和亲家比!你是我们清河村的大财主,一排溜开着三口大砖窑,不说日进斗金,却也每天收入几百元的。我虽是个管着千多口子的头儿,可只是名声儿。管他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不忘本吧!”杨友志知是自己说漏了嘴,便急忙说道:“亲家不要多心,我这嘴巴没遮拦,随便说说。你也说得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还是节俭些好!来,喝酒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弟兄家不是外人,喝个一醉方休!”朱万青还想着杨友志刚才那话,思忖着亲家也许是说者无意,可到底戳到了自己内心的痛处,这时就少了几分兴趣,捂了酒杯道:“亲家,我已经差不多了!”杨友志听了立即嗔怪道:“这叫什么话?还没开始喝,就踩假水了!喝哟喝哟,喝了我还有话对你说呢!”朱万青道:“有什么话,你就巷子里扛竹竿,直来直去吧!”杨友志却不说,只顿了顿道:“莫忙,先要把酒喝安逸啰!前次杨虹回来告诉我,报纸上有几句喝酒的顺口溜,说是感情深,一口吞,感情浅,舔一舔,我们弟兄,眼下又是儿女亲家,踩不断的铁板桥,今天不喝舒服就是看不起我这砖瓦匠了!”朱万青犟不过,只好又喝下几杯。这时倒真觉得头脑里晕乎乎起来,眼圈周围泛起了一层红,说:“真的不行了,你有什么话,就说了吧!”

杨友志见朱万青果然有了几分醉意,也就不那么劝了,但还是给他斟了半杯,道:“不忙不忙,慢慢喝着说,话是酒撵出来的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亲家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认了几个鸡爪子,早还给老师了。那些字们认得我,我却认不得它们。我却喜欢听个广播匣子,这段时间的电匣子里,老是叫人们去‘下海’。我开先不知这‘下海’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弄清楚了,原来就是叫大家都去朝钱奋斗。今日请了亲家来,就是问问亲家,愿不愿也去下海?”朱万青头脑昏沉沉地冷笑了一声,道:“还下海呢!下河都没门路!”杨友志说:“门路是人找出来的,就看你有没有决心了!”朱万青见杨友志说得认真,就盯了杨友志问:“真佛面前莫烧假香,你倒说说有什么好门路?”杨友志却又不忙回朱万青的话,呵呵一笑,转了话题道:“亲家可听过石窝乡的张三洋修桥的事吗?”朱万青道:“报上不是还表扬过吗!”杨友志点点头,回答:“正是!那石峡河上没有桥,姓张的小子便出钱修了石桥,却在桥头竖起了一个收费房,大板车过桥收三角,自行车一毛,行人五分,一年就发了呢!还有李家场乡王五尔修路的事,你听说过吗?”朱万青摇摇头道:“没听说过,你信息倒是很灵通的。”杨友志道:“我这里买砖瓦的人,成天来来去去,什么消息没有?这王五尔也和那姓张的一样,修了路就收买路钱。”朱万青听了就笑着回答:“可我们清河村,要桥有了桥,要路虽不及外面的洋马路,可也能跑个四轮车、手扶拖拉机什么的,总不能再去弄一座桥,一条路吧!”杨友志听出了朱万青话里的嘲讽之意,也不恼,只是又正经了问:“亲家可还记得观音岩的娘娘庙?”朱万青忽地一愣,不知杨友志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便老老实实地答道:“当然还没忘记。哪是山门,哪是正殿,哪儿供观音,哪儿摆金童玉女,我都能背出来!”杨友志立即高兴起来,道:“能记得就好!我想了好久好久,要是能把这娘娘庙恢复起来,不也是一股财源吗?”

朱万青蓦然明白了亲家杨友志请吃的用意,酒意立即消了一半,睁大了眼睛看着杨友志道:“你是说把娘娘庙重新修起来?”杨友志道:“我记得那娘娘庙过去香火是极旺盛的。如今方圆几十里也没个庙,烧香拜佛的人又多了起来,我们瞄准了这个冷门,当然要赚大钱的!”朱万青听后,低下了头。杨友志的目光便落在朱万青一片花白的短发茬上,并不等朱万青回答,又自顾说下去:“我已经和刘、唐几姓人的代表商量过了,他们的积极性都很高,说大家的日子虽不太宽裕,可捐个二十、三十元来修庙,也不会拿不出。只撺掇我快出面负责呢!要修庙,当然不能瞒了你这个支部书记。你要是带了基干民兵,整死个舅子不准修,哪个还敢拿鸡蛋碰石头?”说罢,住了嘴。朱万青见杨友志没声响了,便抬起头,却正碰上了杨友志直视自己的目光。那目光说不清是信任,还是怀疑,还是有几分逼迫或者威吓。朱万青突然有些害怕起杨友志来,忙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嗫嚅着说:“可那庙,却是我们亲手扒掉的呢!”杨友志又“呵呵”笑着说:“土改时地边田角的界石,不是我们亲手扒掉的吗?前些年喊声责任到户,还不是竖起了更多的界石吗?”朱万青不语了,低下头,心里乱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烧的,却又把那半杯酒一仰脖灌了下去。杨友志见状,忙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说:“吃菜吃菜,看我们只顾说话了!”这时朱万青没过门的儿媳杨虹端了清炖鸡上来,杨友志便顺势撕下一条鸡腿,放在朱万青碗里。朱万青突然心烦意乱得没有食欲了。

杨友志见朱万青愣在那里,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便又道:“我知道亲家有难处,是不是?话挑明吧,这庙也不需要大伙捐钱。人多了,今后的香火费哪能一人得?倒不如我们两家修。说两家,其实也不用亲家出一分钱,钱完全由我出,只要你睁只眼闭只眼,让我把庙修起来,就算入了一股。到时赚的香火钱,有一个钢镚儿,也各掰一半去。我算了一下,虽然不说一次成个万元户,但每年三五千元,却是稳当的。你刚才说‘下海’‘下河’没门路,这门路来了,你倒说说,是行还是不行?”朱万青见杨友志已直逼他表态了,想了一想,心情不如先前那么矛盾了,便抬起了头说:“‘下海’也是要正当的,这修庙的事,弄不好我背个错误去见马克思,划不着的!”杨友志以为朱万青会满心欢喜地答应的,没想到却拒绝了,愣了愣,忙说:“这怎么会呢?你在暗处,又不需要抛头露面。”可一见朱万青露出的神色是坚定的,忙又改口道:“当然,这是件大事,亲家好好想想。我们这是谁对谁?杨虹嫁了过去,就是一家人了,倒是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毕,就从厨房里叫出杨虹,又满满的给朱万青斟了一杯酒,把自己的酒杯给了女儿,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虹你跟着我的日子是过一天算一天,在你朱叔家却要过一辈子,还不敬你未来的公爹一杯?”那姑娘听了,也果真红了粉腮,端起酒杯,和朱万青碰了一下,偏过头去刚要喝,这边杨友志又唤住朱万青说:“亲家,我是粗人,不比你干公事多年,懂的礼多。这些年我虽挣了一点钱,可钱要花在当用的地方。这丫头跟着我,福没享到,苦却吃了不少。到了你家,虽不说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却肯定比我家过得好,亲家就要多照管了!”一番话,朱万青听得清楚,也知道杨友志许多没说出口的话,都尽在其中了。想了一想,便也对杨友志说:“亲家放心好了!我家虽比不上你家,但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多多花,钱少少花,即使没钱了,只要一家过得平平安安,心安理得,也是幸福的!”说毕,转头去问杨虹,“你说是不是这样,杨虹?”杨虹不知两位老人在斗心智,莞尔一笑,答道:“是!”说毕,抿了一小口酒进去。这里朱万青“咕噜”一声,一口将一杯酒干了。

冬天日短,朱万青在杨友志家吃完喝毕,回家时已是黄昏。朱万青走路踉踉跄跄,扭秧歌一般,却还去开了村广播室扩音器,对了话筒讲话:“村民同志们,现在开会了!我们村下欠的农业税和双提款,也不知讲过多少回了,可有的人就是大姑娘打屁——稳起!我就不信,皇粮国税你还抹得脱!今天月亮坝坝头耍刀,给那些人明砍,三天以内,再不交清下欠的款项,我们就采取行、行动了……”讲着讲着,舌头打起卷来,头一歪,就靠在扩音器睡着了,全村的喇叭匣子里,也就传出一片响亮的呼噜声。

2

睡了一夜,朱万青倒把昨天杨友志说的事给忘了。他醒来后,便去推老婆。老婆的身子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睡意蒙眬地道:“各人不睡,干什么?”朱万青道:“起床煮饭了!吃了早饭,我还得去乡上开会呢。”说罢,自己先披衣坐起来,盯着从窗口透进来的一团白花花的晨光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说道:“昨晚上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出去收钱,被很多人抬着,扔进了清河里。妈的,这梦也不知吉利不吉利?”老婆在被窝里听了,嗔怪道:“哼!收钱收钱,成天收钱,连做梦也在收钱!总有一天,钱没收着,倒让人收了命去!”朱万青听了老婆的责怪,有些烦恼起来,道:“又不是我想收钱!皇粮国税,哪朝哪代不收?都怪那些刁蛮家伙赖皮,故意拖着不交。我当干部三十多年了,哪回不是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的任务……”老婆一听上级,又打断朱万青的话,道:“上级上级,上级就晓得耍嘴皮子!嘴巴两张皮,说话不费力,上级一句话,下面跑断腿!上级怎么不来帮你收一收?”朱万青知道老婆子的嘴赛过刀子,忙说:“不说了,不说了,看你越扯越远,快起床吧!”说着,自己先起床穿衣,一边套棉袄,一边又意犹未尽地补了老婆一句:“上级来了,还要村这一级组织干什么?”说完,走出来开了大门。外面到处泛着盐粒样的霜花,空气凛冽,但往日病妇一般阴郁呆滞的天幕上却有了几片轻绡的白云在移动,东边天际早挂了一轮硕大却并无多大火焰的红球。田里的水凝结成了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玻璃,鸭们、鹅们在上面散步,很是悠闲。冬日里难有这样一个天宽地阔的天气,朱万青在这个云清日朗的日子里,心情就忽地有点儿激动,隐隐地想做点什么。他看了一会儿太阳,返身进屋,披上黄棉大衣,对老婆说:“我要出去一趟!”老婆正在起床,一边穿衣一边诧异地盯着朱万青问:“你是三脚猫呀!这么大的霜,出去寻魂?”朱万青说:“我到那些欠农业税和双提款的家伙屋里去一趟,再催问催问!”老婆说:“你不怕跑烧裆呀?昨傍晚才在广播里强调了,今天又要去过问。”朱万青说:“广播里是广播里,人家不听,你也没法去牵了他们耳朵听。今天当面锣,对面鼓,有钱钱交接,无钱话交接,又看那些龟孙子王八蛋耍啥花招?”说着,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忽又回头对老伴说:“把朱云给我喊起来,清晨大早的,也该找点活干!”老伴道:“大冷的天,你给他安排什么活干吗?”朱万青说:“没活干也该起来锻炼锻炼,莫把身子给养娇贵了,种庄稼的人没那份福气!”说完,这才走了。

朱万青走路的姿势有点跛。当年拆娘娘庙,忽地起了一阵谣言,说谁去拆娘娘庙,观音菩萨要显灵,不是脚杆断,就是手杆断。谣言传得凶了,果真没人敢去拆庙。那时朱万青是大队民兵连长,年轻气盛,不信邪,跳上屋脊就“哗哗啦啦”蹬下瓦片来。连长带了头,一伙青皮小子也就噌噌地跳上屋顶。庙顺利拆下来,也没见菩萨显什么灵。没料到在放最后一排木头柱子时,一根柱头不偏不歪地倒下来,正砸在朱万青右脚背上。这下谣言传得更厉害,说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朱万青听了,发动民兵追查谣言。一查,却查出了这些话出自吃斋念佛的杨友志的母亲——杨王氏之口。朱万青倒作难了,想把这杨王氏抓去斗争一顿,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这杨王氏不知烧过多少粑红苕、嫩苞谷,摘过多少大红橙给他吃呢!最后朱万青不出面,叫治保主任去把杨王氏通知到大队部,狠狠训斥一顿了事。这么一来,谣言倒是给制止了,可朱万青从此留下了跛脚的毛病。而且一到冬天,受伤的这只脚就隐隐作痛。朱万青回忆起这些往事,也就想起了亲家杨友志昨天对他说的修庙的事,心下就思忖着:“那杨王氏吃斋念佛,反对拆庙,为的是多行善事,可如今杨亲家修庙,却是为了赚取钱财,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正这么想着,走过去就看见了观音岩下原先那座娘娘庙废墟上正有一个人拿了竹竿,在哪里丈量过去,丈量过来。朱万青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正是亲家杨友志了。朱万青站着看了一会儿,怕过去再被杨友志缠住,便返身从另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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