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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色(3)

黄孝龙没看见桐姑,他俯身拾起地上的斧头,右手拇指在斧刃上刮了刮,便稍微背过身子,对着一块青石掏出阳器,“哗哗”地撒起尿来。桐姑看见那一根银白的水柱急速有力地冲撞着青石,在水柱周围弥漫着一团细密的水珠。黄孝龙现在仍然长得干筋瘦壳,然而桐姑凭那水柱冲击青石的力量,却能感觉出儿子体内渐渐旺盛起来的精力和欲火。所以,在不久以后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桐姑发现黄孝龙在屋后干燥的岩洞里搂着一个姑娘,要不是那两声如鬼哭般的猫头鹰的嗥叫,她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银白的水柱渐渐减弱乃至消失后,黄孝龙就蹲下身,在青石上“霍霍”地磨起斧来。别的汉子有的已坐在树干上休息,有的正卷着旱烟,看见黄孝龙这样,也纷纷效法。“霍霍”的磨斧声混合着人体废水的气味,强烈地把周围清新的空气往一边挤去,冲撞得树叶“簌簌”有声,最后凝成一片黑色纱幔在桐姑眼前乱晃。这种声响,和二十年后桐姑听见遍地老鼠“咯咯”的磨牙和咬啮家具的声音一样,令她遍身阴冷,皮肉发麻。

磨了一阵,黄孝龙举着斧头,眯缝着眼像欣赏自己创造的某件杰作一样,对着阳光认真地看了一阵,接着又用指头在斧刃上刮刮,露出了十分得意的微笑。他转过身,搜寻到了一棵茶杯粗的幼桐树。他走过去,用手轻轻摇了摇树干,如一个残酷的法官判决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死刑后,还要假惺惺地表示同情和惋惜一样。小桐树的枝叶还没颤动完毕,黄孝龙的利斧“嗖”地划破灰沉沉的阳光,天空哆嗦着很久才愈合的那道深邃的圆弧的伤口。而这时,幼树拦腰被斧头斩断,枝杈无声地滚落在地,下半截树桩顶着一个漂亮的光滑的削口,几滴浓浓的、亮晶晶的树汁,从皮肉相接的地方慢慢渗透出来。

“好!”汉子们响起了一阵欢呼。

黄孝龙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瘦削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两道得意的笑纹。他高高举起斧头,很自豪地说了句:“这算什么,看那棵!”

那是一棵比幼桐略粗的桤木,满树铜钱大的叶片正在变红,一串串黑球似的树籽点缀在一片胭脂色的叶片中。黄孝龙离树两步远站定,放下斧头,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搓,再握紧斧把。桐姑看见了黄孝龙胸脯上暴突的肌肉,桐姑知道那肉疙瘩就是力量。黄孝龙嘴里发出一声短促、凝重的吆喝,接着桐姑就看见了一道凛冽的白光劈在桤木树上,红叶黑果纷纷落下,击在地下的枯叶上沙沙作响。但树身却没有倒下,它的枝杈被两旁粗壮的油桐树夹住。它痛苦地颤抖一阵,又慢慢靠拢下半截树身,做着企图重新愈合身子的无望努力。

“看我们的!”二十几名汉子从青石上直起腰,举起寒光闪烁的斧头,不甘落后地扑向了一棵棵还没成林的幼树。过了几年,当三百里桐山一片荒芜时,桐姑只要一想起那场以砍幼树来炫耀工具与力气的比赛,一股莫名其妙想哭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桐姑当时确实想哭。她在桐山已住了十九个春秋,和山上的草木建立了水乳般的感情。过去,桐姑站在门口,一眼就能看见一片无边无际的浓密的森林,现在,要在很远的地方才能看到一抹黛绿的黑色。而她知道,这一抹黛色也最终要在她眼里消失。而在这一刻,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一群汉子,快乐而轻松地进行着一场罪孽深重的比赛,她却毫无办法。

幸而这种比赛没有持续得太久,因为周围的幼树毕竟有限。汉子们又很快转而排成队,像先前一样整齐地砍伐大树。另有一些汉子过来,忙碌地把倒下的树锯断,送到正在砌高炉的地方。到处是斧砍的钝响,是树木倒地的呻吟,世界上已没有一块宁静的土地让桐姑的心灵安静,她只好仍然回自己的小屋,但是造物主没有轻易地放过她。在她刚刚回头的当儿,她忽然听见两声“噗噗”的鸟翼扇动的声响。她蓦然回头,原来从黄孝龙砍伐的粗大苍老的桐树树洞里,腾地飞出一只母鸡般大的猫头鹰,发出“哇——”的一声惊叫,黑色的翅膀撞开厚重的颤抖的空气,惊惶地射向天空。

人们都被这不吉祥物的怪叫惊住了半刻,汉子们停下手中的工具,仰头看着头顶忽高忽低盘旋的黑色动物。这黑色精灵又凄惨地、长长地嗥叫一声,身子便骤然下降,停落在原先栖息的树梢上。

“它的窝在你那树洞里!”一个汉子提醒黄孝龙。

“别管它!”黄孝龙答,举起斧头又朝先前的茬口砍去。伴随着从树心发出的“咚咚”的响声,猫头鹰又一次恐慌地腾空而起。这次,它没有飞得很高,它的翅膀擦着树梢盘旋,一声又一声地哀鸣,阴暗的身影不断从青石和腐叶上划过。最后,它平展着翅膀,一动不动地挂在了黄孝龙的头顶上。黄孝龙由于用力过猛,斧刃深深地陷进了树身,这时正弓着光光的脊背从树身里扳着斧头。那大自然的精灵突然悲壮地低鸣着,箭一般朝着黄孝龙俯冲下来。黄孝龙灼热的皮肤先是感到一股凉风猛地袭来,身旁的枯枝败叶被扇得四处飞动。黄孝龙下意识地明白了什么,倏地伸直身子,那黑色精灵就落空地从黄孝龙的大腿边擦过去了。

黄孝龙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猫头鹰飞去的方向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唾沫。

那黑色动物又绕着树梢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树终于倒下了,黄孝龙走过去,从树洞里掏出了两只雏鹰,这是两只才长羽毛的小肉团。黄孝龙把一对毛茸茸的小肉团掷在草地上,却蹲在不远的地方欣赏它们在失去母亲和巢穴后的惊慌与痛苦。它们在绿色的青草丛和黑色的腐叶上慌乱地蠕动着,从小嘴中发出一声声纤弱的呼唤。这时,老鹰又一次猝不及防地俯冲下来,从黄孝龙的耳旁掠过。

黄孝龙被激怒了,他冲过去拾起两只雏鹰,把它们并排放在树干上,举起斧头,一斧头剁掉了两只小鹰的脑袋。然后提起斧头看了看,用手指轻轻擦去了斧刃上的一抹鹰血。

这时,老鹰凄惨地大叫着,一次又一次在草地上空俯冲着上升着,一次比一次急速凶猛。黄孝龙似乎逗老鹰作玩似的,他从树干上拾起两只雏鹰的身子,用力地往头顶的天空抛去。几滴浓汁般殷红的血液洒落在他身上。而此时老鹰已精疲力竭,停止了徒劳无益的报复,绝望地停在另一棵树梢上。当黄孝龙把雏鹰的尸体向它抛掷去时,他突然接触到了那雄壮的如虎头一般的脑袋上两只闪着刻骨仇恨的眼睛。事实上,那对放着磷火的眼睛已宣告了人类必将受到的惩罚。黄孝龙当时自然不会从那对眼里读懂和领悟什么,然而在后来,从桐山上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埋住自己小车的一瞬间,在死亡的阴影里,他忽然看见了两双可怕的眼睛,一双就是那双虎眼似的鹰目,一双是前妻李琼玉充血的赤红、怨恨的眼睛。

李琼玉第一次发现黄孝龙身上有无法洗掉的、腥臭腥臭的猫血味,就是在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在桐姑小屋的干燥的岩洞里。几千名青壮年男女骤然拥上桐山,除了在安排活儿的轻重上,男女有明显的区别外,在其他方面还来不及建立更多的男女之大防的藩篱和鸿沟,于是山上很自然地出现了男女偷情的事。李琼玉这个在炊事班做饭的淳朴、腼腆的农家少女,禁不住黄孝龙三番五次信誓旦旦的表白,终于在这天晚上跟随黄孝龙走进了这处秘密的地方。岩洞里铺着厚厚的麦秸草,软和的程度不亚于当今昂贵的席梦思床垫。洞很宽敞,天空是纯洁的深蓝色,缀满无数的闪烁的星。无数闪烁的星的光芒融汇在一起,随随便便、温雅多情地流泻进洞中。就在黄孝龙紧紧搂着情人,把嘴靠近姑娘两颗深情的星星时,李琼玉忽然推开他问:“你身上怎么还有那种腥臭的猫血味?”

这未免大煞风景,黄孝龙急忙回头,问:“哪儿?”

“身上!”李琼玉说。

“没那回事,我洗过好几次呢!”

“真的!”李琼玉仍然很固执地回答,“我闻到了!”

事实上,是黄孝龙那天中午在伙房吃饭时,李琼玉看见了他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和听了他绘声绘色带几分自豪的讲述后,李琼玉在一阵皮肤痉挛之中,于是嗅到了一股腥臭的血味。这种气味给她的刺激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在后来很多次和黄孝龙做爱时,她都会突然感到这种永远不会消失的气味。

而在那天晚上,李琼玉的话音刚落,忽然从远方晶亮晶亮的群星之间,流星般向岩洞飞射来两粒弹丸般的黑点。黑点越来越近,终于看清了是两只失去栖身之所的猫头鹰,乌黑的鹰翅剪破清澈明净的星光,径直飞来停落在洞口顶端凸出的岩石上,紧接着便是几声悠长的哀嚎。那时,李琼玉正驯服地躺在麦秸草上,忍受着黄孝龙在她身上做第一次耕种时的痛苦。她猛地被这几声鬼哭似的嚎叫惊得身子哆嗦起来,眼前忽然罩上一层灰暗的围幔,黑幔中看见洞外晶莹的繁星变成了无数磷火闪烁,到处游移着阴森的鬼气。极度的惊恐中,李琼玉就失声“啊”地尖叫了一声。桐姑那晚就是被李琼玉这声尖叫引着她怀着不安和惶乱的心情悄悄打开后门,窥见到了十八岁儿子的秘密。

以后的一段日子,三百里桐山上,到处都是无枝可依的飞鸟在盲目飞翔,随处可见惊惶失措的野兽的奔跑和藏匿。白天,它们的哀鸣湮没在遍山的斧斫和人群的喧嚣里,而一到夜晚,这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把桐山送进一片冰凉、黑暗、狰狞的世界。有一天夜里,桐姑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忽然被一阵由种种不幸的生灵共同发出的哀叫声惊醒。声音异常恐怖,一阵又一阵袭击着窗棂,桐姑听见这声音,下意识地把身子朝被窝中间缩去。然而那惨厉的呜咽一声比一声悠长,从中透露出所有遭难动物难以平息的痛苦、呻吟与哀嚎。桐姑的身子忽然发起抖来,她想起了女人在死了亲人以后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哭声。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声音,于是就哆嗦着把被盖扯上来蒙着头。但是,事实很快证明桐姑这种防范措施并不能取得满意的效果。这些极度绝望和悲愤的生灵,时而是凄凉的哭诉,时而又变成苦苦的哀求,时而又用沉闷的咕噜声向人类发出几分可怜的威胁和警告。这些声音都顽强地向桐姑袭来,使她在被窝中蜷缩着身子一直颤抖到天亮。

第二天却是一个绝好的晴天,桐山上空霞光万道,夜色消融隐去,大山毫无掩饰地裸露出自己的黑色胸膛。美好的黎明中,以黄孝龙为队长的三十名打猎队员,肩扛着六七尺长的火药枪,威风凛凛地站在一顶草绿色帐篷前,听县委书记黄长胜下达消灭桐山所有野生动物的命令。桐姑是后来在一阵骤然响起的惊天动地的火药枪声中,才知道桐山这一新的、残酷的壮举。那是在黄长胜刚刚结束激动人心的讲话以后,一只扇动着翅膀的猫头鹰忽然沙哑地叫着,从打猎队的头顶飞过。黄孝龙听着那拖长的怪叫,眼睛就立即燃烧起怒火。他喊了一声:“打!”于是三十支装好火药的枪筒一齐对准天空。随着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那黑色鹰鹞长长哀嚎一声,翅膀拍打几下,身子就往一边倾斜,接着沉重地栽到了地上。

“打中了!”人群欢呼着围过去。这倒霉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嘴唇咬起一撮泥土。黄孝龙一脚把它踢翻过来,人们才看清它腹下的枪眼比筛子还密。那蓝蓝的圆眼睛里,还在往外渗出浑浊的泪水。

那时太阳正冉冉升起。

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而在那天,桐姑在目睹了黄孝龙把两只刚长羽毛的猫头鹰切断头颅后,她再也没法忍受人们制造的一幕幕惨剧了。她决心回到自己的小屋,永远蜗牛似的蜷伏在里面。在她往回走的路上,她忽然看见一棵当年生的、非常幼弱的桐树苗,树苗顶梢挂着两片小小的叶片。桐姑在树苗面前停立良久,突然弯下腰,细心地抠掉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拔起它,捧回来把它栽到了房前的院坝边。她一边小心地为树苗培着土,一边在心中乞求上帝保护它无灾无难,长大挂果。就和十八年前生下黄孝龙时,她独自一人面对苍天祈祷的心情完全一样。

三百里桐山,很快绝灭了飞禽走兽的踪迹,成了一个纯而又纯的两条腿的动物世界,夜晚终于一片死寂。唯有上百个张着巨口的黑色烟筒,日夜喷着浓烟,把桐山搅得乾坤颠倒。在这些土高炉吐出第一批后来成为历史陈迹的铁不铁、石不石的废物的时候,黄孝龙很荣耀地接到了赴省城参加炼钢劳模大会的通知。

5

当年,在桐姑和段三元从茶房镇消失后,茶房镇上的居民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生活经验及审美标准,一致断定桐姑和段三元早就是一对相好,是两个十恶不赦的淫棍和荡妇,是谋财害命的强盗。二流子们充分发挥他们的想象力,编出了他俩生动的下流故事来印证人们的结论。这种众口铄金的舆论,把油坊老板带进痛苦不堪的苦恼中。在失去桐姑的最初一段日子,黄大只要一想起夫妻恩爱的生活就痛不欲生。可是,随着人们一齐把最恶毒的语言加在桐姑和段三元身上的时候,油坊老板也就慢慢信以为真,由思念、痛苦转化为怀疑、猜忌。及至某个夜晚,在听了由二流子创作出的有鼻子有眼的下流故事后,油坊老板的满腔妒火和仇恨终于达到了顶点。于是第二天清早,他被这种妒火和仇恨驱使着,打起一个包袱,把一把砍刀插进里面,义无反顾地辞别了茶房镇。他发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抓回来,剥皮示众。茶房镇的居民和黄大就如此轻易地陷进了自以为是的泥坑。

实际上,人们始终没有弄清段三元的身世。我很长一段时间也倾向于他们的上述判断,以至于在最初的构思中,我打算写一个缠绵的爱情故事。但在后来,组织上抽我临时协助编修地方志,于是有幸在县公安局查阅了若干历史档案。在民国二十八年冬天,由地方团总向伪县警察局写的呈报中,我忽然看到三十年代,一伙活动在桐山附近的土匪被团丁歼灭的详细记载。文中所描述的一个土匪头子的相貌,和后来出现在茶房镇的段三元一模一样。我才恍然大悟,确信了段三元就是那土匪团伙中的一员。在那个阴风怒号、飘着雪糁的夜晚,他的八个伙伴都死于团丁的枪弹之下,非凡的他却侥幸地逃脱了死亡。他回到桐山的巢穴中,内心无限恐惧,八个兄弟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拂不掉、挥不去。他现在再也没有力量和胆量,去干这种打家劫舍的事业了,于是这位被生活逼入迷途的打油匠,下决心放弃拿生命冒险的勾当。他在山上翻耕出两片土地,播种下小麦,苦苦熬过了一个冬天。然而对过惯打家劫舍和集体生活的他来说,这种日子实在是太清冷枯寂了。到了第二年百花吐蕊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日子,就决定下山去,到远远的地方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做人。这样,他便出现在了桐姑的裁缝铺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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