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婉转，星月低垂。
杨帆再次来到刘扬的家。
垃圾桶里还留着一些外卖和泡面的包装，无人居住的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气味。
杨帆仔细观察着墙上的海报，它们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
目标被杨帆小心翼翼地揭开。
又是暗格！委托人的共同爱好吗？
宅男的珍藏又会是什么？
杨帆按捺住激动地心情打开，下一秒脸上却满是嫌弃。
刘扬小心隐藏的，竟然是一堆女人的贴身衣物。
而且不少衣物还是粘糊糊的！
hentai！
双手急忙抽回，生怕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杨帆大概了解客人的秘密了。
刘扬虽然宅，但是私底下却是个闷骚的家伙，实在想不到他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网络购买？还是小偷小摸？
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猜想，助理及时打断了杨帆的脑回路。
“现在知道这位客人是怎样的人了吧？”
杨帆苦笑：“有一些了解了，但是还不够。”
当杨帆退出大门的时候，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来人是个精神小伙，眼圈深陷，头发稀疏，一脸的疲惫。和正在关门的杨帆对视，两人都是一愣。
“兄弟你也是这家的？没见过呀！”小伙好奇问道。
“这是我表弟家，找他有点事，结果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他，过来看看。老哥这么晚才下班？”
“程序员都这样。”
小伙结果杨帆递来的香烟，话里亲近了两分：“我也几天没见刘扬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浪去了！”
“浪？”
杨帆抓住了关键词。
“我表弟可是老实人，宅男一个，老哥搞错了吧？”
“屁嘞，那是表面上！平时他倒是正经得很，和人说几句话都会害羞，其实那是假象！”
小伙狠狠吸了口烟：“我最近项目多，经常加班到半夜才回来，你猜咋样？”
杨帆懂事地又递上了一根烟：“老哥接着说。”
对方的话里不无羡慕：“有一次我看见他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回家了！”
“有这种事？”杨帆皱起了眉头。
竟然叫外卖，堕落！
“还不只一次呢，差不多都是这那个点儿吧！我也是好奇，下班了隔三岔五的能碰上一回。还琢磨着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呢……”
杨帆再也懒得挺年轻人絮叨，双眼变得漆黑如墨。
“回去睡觉吧。”
小伙的嘴立刻闭上，进了自己家门。
杨帆的脸上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再次打开了门。
“卧室，没有！”
“客厅，没有！”
“厨房，没有！”
“那么只能是卫生间了。”
……
没过多久，杨帆的手里多了一团杂乱的头发。
“确实有很多女人来过，头发的长短和粗细，以及发色发质都不相同。浴室应该不太好清理，所以留下了痕迹。”
“徐蓉的失踪，应该也和刘扬有关，他骗了我！”
还有什么遗漏的？
杨帆想了想，决定向满墙的海报动手。
不出所料，果然又发现了一个小型手提箱。
开关并不复杂。
打开之后，乳白色的晶石静静地躺在箱子里，沐浴着荧光。
本次的报酬，十枚灵石。
“真不知道刘扬从哪里弄来的，灵石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和他工作的研究所有关系吗？”
由于超能者的存在，蕴含灵气的灵石成为了宝贵的修炼资源，受联邦管控，普通人几乎是没有渠道的。
一枚这样的灵石，足够一阶超能者使用一个月。
而以刘扬的工作性质来看，他不可能有如此数量的灵石。
毕竟，几枚灵石的价值，就相当于他的这套房产！
“不管了，统统带走！明天再去警局看看，最后确定一些事。”
杨帆从口袋中掏出了封条，重新贴在了门上。
第二天。
身着浅蓝色制服的杨警官，信步走入警局。
杨帆来到这里，自然是需要一些资料，所以直奔档案室。
刚走上楼梯，迎面却下来几个熟人。
苏茗和孟芸，还有寻找徐蓉的中年警官。
看到杨帆，三人都是一愣。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杨……警官？”
苏茗笑容玩味。
人生总是会遇见这样的巧合！
将一杯热茶摆在杨帆面前，中年警官坐在了杨帆对面。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城西支队长，杜林。兄弟在哪里高就？”
“无可奉告。”杨帆面无表情，眼神闪烁中像是有火焰跳跃。
本来想追问的杜林看到这一幕，识趣地闭上了嘴。
孟芸在一旁搭腔：“保密单位咯，是吧老板？”
“孟姐~”
苏茗制止了孟芸。
孟芸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我们开门见山吧。”杨帆起身坐直，“苏茗，那天你是故意和刘扬接触的，对吗？”
苏茗看向了杜林：“我是受警局委托，帮忙调查一个案子，但和刘扬接触只是一个巧合。”
杜林也严肃起来：“昨天我们还在寻找失踪的徐蓉，但是今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遗体。”
“在哪里？”
“她跳河了。”
杜林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交给杨帆，杨帆往下翻阅，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个月明华市内年轻女性的失踪数量剧增，光我们辖区接到的报案数目就有十几起。而最后，这些女性都自杀了，方式千奇百怪，投河、吃药、上吊、跳楼……”
“最要命的是，这些案件表面上并没有任何联系。恰好苏茗小姐在明华市，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她请来。值得庆幸的是，在苏小姐的帮助下，已经破案了，徐蓉是我们知晓的最后一名受害者。”
“万一还有人帮罪犯出头也说不定哦。”孟芸又呛了杨帆一句。
杨帆眼皮狂跳，但没有和孟芸一般见识。
“我想了解的都知道了，谢谢杜队。”
“不客气。”
杨帆看向了苏茗：“一起走吗？”
“好啊。”
林荫小道上，杨帆和苏茗并肩而行，孟芸像一条小尾巴跟在后面。
“你和孟芸来警局还是为了案子吗？”
“不是的。”苏茗扬了扬白皙的手腕，“昨天我走得匆忙，结果手链丢了，应该是落在咖啡馆，正好杜队他们出过警，所以来问问。”
苏茗从手机中拿出了一张照片：“你见过吗？”
“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苏茗一脸认真：“因为能力的关系，我偶尔会不自觉的预见一些不好的事。说实话，在精神上有些困扰。手链能够让我安心，减轻身体的负担。”
杨帆摸了摸口袋中的手链，终于还是没有拿出来。
因为事务所下达了命令。
“你干什么？”
苏茗见杨帆突然将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心里一惊，但终究没有阻止。
苏茗的皮肤光滑而温凉。
杨帆没有在意这些感受，掌心的灵气慢慢扩散开来。
“啪！”
孟芸冲上来打开了杨帆的手，大声质问。
“姓杨的，你干什么？”
杨帆没有理会孟芸，只是看着苏茗：“一段时间内应该能缓解你的症状。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小子没对你做什么吧？”孟芸恨恨地看着离开的杨帆。
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怀有非分之想！
苏茗微笑着摇头：“他的手很暖和。”
杨帆说是受刘扬的委托，但他并没有做出格的事，反而帮了自己，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她突然想要再看看这个奇怪的人。
孟芸还是不太放心：“怪人一个，以后少接触！等等，你在做什么？停下！”
此时的苏茗双眼泛白，身上的灵能波动甚至已经超越了孟芸！
“事务所……”她喃喃自语，
“噗。”
一口鲜血喷出，苏茗软绵绵地倒在孟芸怀中，眼神涣散。
……
大门口的杨帆突然回头，看向了来处。
“错觉么？”
口袋里的碎玉滚烫，忽明忽暗，泛着青色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