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扬很快又失去了生气，而且脸色比在尸袋中更加苍白。
仇人们没有伤害他的躯体，只是撕碎了他的灵魂。
“好了，各位，就到这里吧。刘扬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而他的遗体还需要归还。”
杨帆看着“吃相难看”的客人们，不太愿意这场饕餮盛宴再继续下去。
“我说够了！”
眼看自己没有得到回应，老板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话中携裹着无上的威严。
而刘扬的遗体瞬间消失不见了。
十几个灵魂呆呆地站在原地，本能地保持着对主人的恐惧。
随着幽蓝色的光芒绽放，她们迷茫的脸上恢复了一些清明。
“根据我们之前的约定，事务所会帮助各位复仇，代价是你们剩下的灵魂。现在委托已经完成。”
杨帆当然不会无条件帮助这些残魂，他对这群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原因和所带来的恶果确实有些不相称，也只是稍微同情她们的遭遇而已。
但交易就是交易，事务所需要得到相应的报酬。
也许是因为大仇得报，最大的执念已经消除，本来凶神恶煞的女人们变得和善了不少，眼中也不复刚才的癫狂。其中几个开始嘤嘤哭泣，剩下的都是一言不发。
除了复仇的本能驱使下达成的这场交易之外，她们对包括杨帆在内的任何人都一无所知，也就没有什么好聊的。
杨帆本不想打破这种凄凉的氛围，但他着实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于是开口道：“既然大家现在这么尴尬，不如早些上路吧。”
又有两人加入了哭号中，声音变得更大了。
吊死的女人第一个说话了：“老板，我们都是枉死的，心愿未了，能不能救救我们？”
杨帆面无表情：“交易就是交易，你们已经没有足够的代价支付任何的委托了。”
“不，我不要！我马上就要嫁入豪门，过上流的生活了！我不能死在这儿，放我走！”
又一个客人嘴里念念叨叨，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去，但黑色的铁门不仅拦下了肉身，也禁锢了灵魂。
杨帆并不理会，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在没有自己许可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或者你们可以听听我最后的额外赠送？”杨帆的话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力。
“事务所愿意网开一面，额外复活一个人，但前提是你们所有人意见统一。好了，你们自己商量吧。”
杨帆直接走进了屋里，懒得听外面的十几只鸭子聒噪，毕竟已经相当于同时播放好几部电视剧了。
“就当作夜里的消遣吧。”
……
外面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最后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和撕逼，等到杨帆快打瞌睡的时候，音量才降了下来，所有客人都陷入了沉默。
“有结果了吗？”杨帆走出了小楼，看着院子里表情不一的客人们。
呵，女人！
“看来是没有结果了，意料之中。别说我没给过机会，是你们自己不中用的！”
纯净的黑暗从杨帆体内蔓延开来，束缚住了一个个惊恐的灵魂。
几个试图逃跑的都没有得逞，只有少数还平静地呆在原地，没有挣扎。
黑潮退去之后，杨帆手中多了十几个透明的圆球。
“这就是纯净的灵魂结晶吗？”
杨帆看着手中的晶莹，像是在欣赏艺术品，沉浸在它们的魔力之中。
“如果没有刘扬手中的名片，两件委托都不会成立。所以恭喜你，老板，报酬里将会有你的一半。”
助理话音未落，杨帆手中的结晶消失了一半。
“真是太感谢了。对了，你说这个东西对我有用吗？”
“很简单，就像吸收灵石一样，以你的速度，一天一个没有问题，毕竟材料都是些普通人。”
杨帆点了点头，走进了事务所，看着家具皱起了眉头。
“这里得重新打扫一下，凡是被刘扬碰过的东西，都得扔了！”
“那套沙发可不便宜。老板你确定吗？”
“扔完睡觉！”
……
一周后的早上。
杨帆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囫囵吞下，站在了小院的中心。
晨练开始了。
同样的火龙再次腾空而起，这次却多了几分灵动，也变得更加真实。
杨帆聚精会神，随着心中念头变化，火焰开始变幻形状：飞鸟、小狗、蝴蝶、灵蛇……
“呼——”
杨帆吐出一口热气，火焰也逐渐消散。
这次草地依旧青翠，没有焦黄的痕迹。
“幸好灵魂结晶对你还是有用的，否则可真没救了。”助理依旧不太看好新任老板的天赋。
“我的心已经被扎透了，洞很多，请随意吧。”
没有了工作的假期，杨帆又回归了咸鱼富二代的心态。
“在二阶超能者中，你也算得上顶尖，是一只稍微大一点的蚂蚁了。”
“所以你几个意思？”
“托你的福，上次的碎玉作用很大，我已经摆脱了事务所的禁锢，以后是个自由人了！”
“这么突然？”
杨帆心中一沉，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恭喜了，以后常来蓝星玩啊！”
“助理”的消息对他来说可谓喜忧参半。
虽然不知道助理是怎样的存在，但是那番略显老气的口吻不像作假，难保不会因为事务所多年的禁锢乱发脾气，甚至对自己不利……
“好了，我的确是有一些紧要的事情要做，需要马上离开。所以收起你的胡思乱想吧，下面的话算是曾经员工的忠告。”
被助理叫破了心思，杨帆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讷讷的没有出声。
“以后你可以直接和事务所沟通过，聆听祂的意志。当然，由于我的离开，事务所特别准许你再招聘一位助理，真人的那种喔！
牢记自己的身份，事务所是不会对你不利的，至少你的生命永远不用担忧。最后，至少未来一年之内不要碰那个祭坛！”
“要不再坐会吧，吃了饭再走？”没有了随身解说兼吐槽机器，杨帆还真有些不适应。
“那么，再见了！”
杨帆一头雾水：“至少把话说清楚啊魂淡！”
新手村的村长也太不称职了！
助理是真的离开了。
杨帆身为老板，甚至没有和员工见过一面，也从没有了解过彼此的内心世界。
虽然已经习惯孤身一人的生活，但现在意外的有些寂寞。
经历了百无聊赖的上午之后，杨帆才找到一件为数不多的能做的事。
……
顺手拿起一瓶可乐，杨帆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
第三次来到刘扬的家，屋里的一切对初级宅男杨帆却失去了上次的吸引力。
有人因为它们变得孤僻，在突然得到的力量之后迷失了自我。
将宝特瓶扔进垃圾桶，杨帆的身影再次消失，而门口却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来人撕掉了封条，正要推门而入，隔壁的程序员打开了房门。
“请问找谁？”
“我是刘扬的兄弟，来收拾点东西。”
“喔，那你忙吧。”
很快关上了房门，程序员的眼神却有些古怪：“上次来的不是这个人啊？那个混蛋亲戚倒是不少！”
门口的人耳朵动了动，终究没有过去理论，重重地关上了门。
刘夕也不知道应该拿些什么，但总觉得至少应该留个念想，否则世界上就没有人会记得自己这个疏于联系的弟弟了。
“就照片吧。”
他打定主意，走到了书桌旁。
照片就在书桌上，刘夕走了过去，却没有动作。
一张“凡人事务所”的白色名片，静静地放在桌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