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高照在沉香殿的寝宫内,光华映着一张娇婉柔美的身姿,烛台下一张明皇色的诏书使织霞夜不成寐。素手推开面前的窗,月光如水,树枝梢头的那弯月是那样的圆,今天是十五吗?鳞鳞的月光泛在如玫瑰花般明丽的双颊,隐隐着显着柔白的光晕。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悦哥哥,想你想的心痛,去年要不是伯母病得厉害,我早就嫁给你了,何必受这样的苦楚……还有伯父、伯母,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我从来不知道亲生母亲长得什么样子,是你们把我抚养长大的……。
织霞正在对月在想心事,冷不防被一双用力的手臂揽在怀里,龙涎香的气味浓郁的传来。转身,棱角分明,剑眉入鬓的脸庞落入了眼帘。
“在想余国,还是在想余……!”织霞的对月伤怀,让桓逸的醋意大增,冷峻的脸上闪动着察言观色的目光,“你答应过朕不在想余悦的!”
“没有,我没有想他……!”织霞忙低下头,生怕他在自己眼睛里看过悦哥哥的影子。
桓逸搂住她的纤腰,将柔婉的女子牢固的贴在宽宽的胸膛前揉搓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嘴唇在她的耳边轻道:“今天可以侍寝了吧!”
织霞顿时颜飞红霞,沉默不语。
“你不愿意吗?”桓逸吻着织霞修长的粉颈,清馨的体香幽幽的传递在鼻息间,“朕是说过不强迫你,但也不代表朕永远都不碰你,真的喜欢你,织霞!”双臂用力将织霞横抱了起来,放在重重帷幕遮掩着的床榻中。
桓逸一一拔下织霞发髻中的钗钿,如瀑布般的青丝顺着丝制的衣衫飘落在枕边,眼前那张娇羞的脸庞令人沉醉……绿纱衣裙一件件的脱落,她明明在颤抖……。
“别怕,朕不会那么粗暴的对你!”桓逸轻轻说了一句,脸上浮起笑意,手指微动,织霞身上的内衫应声而落。
薄薄的亵衣掩不住胸前的春色,桓逸不禁心间一颤,手指过处那件亵衣早已无影无踪,浅青丝褥上是白皙娇柔的胴体,没有一丝瑕疵,如玉般泛起和暖的光晕……桓逸心跳不止,锦褥中微闭双眼的女子是那样的别有风情,感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重。
更漏的木刻停留在五更处,夜幕还是沉沉静谧之色,沉香殿内快要燃尽的蜡烛还在跳动着做最后的挣扎,床榻上沉睡的两人依然在重重纱幕后呼吸着平和的气息。
“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帷幕外的永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跪在地上等候着幕内的动静。
纱幕内的榻上,****上身的桓逸抱着长发散乱织霞,睡意正浓。在他嘴边残留的微笑中,依约能看到昨夜一场心满意足的缠绵销魂。
“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等了半饷,没听到动静的永禄又加重了声音。
“小声些!”桓逸听到了永禄的声音,怕惊醒了织霞,冲纱幕外说了一声。轻柔地将依然在臂腕里沉睡的织霞移到了枕上,盖好了她裸露的玉体,才缓缓起身下榻。
“陛下,请更衣!”永禄忙和几名内侍替桓逸整理好装束,明黄色的龙袍,赤金的峨冠,映称着灿灿生辉的梁国天子。
“烦死了!”桓逸不舍得向纱幕内看了一眼,离开了温香软玉,大为不乐。一阵酸麻绕在左臂间,他甩了几下,心中泛起一股柔情蜜意,是被娇婉明丽的女子压了一夜的结果。
天光大亮,莺燕来回绕在沉香殿外的朵朵花枝上,艳阳洒在大地,火一般的炙热,就连高高的宫墙也挡不住夏日炎炎。
贺宜兰广袖飘扬,浅黄色的纱裙拽地,带着侍女匆匆向右侧的寝宫而来,如雾般的纱幕中,织霞依然裹着锦被还在沉睡。
“织霞,醒醒!织霞!醒醒!”贺宜兰轻柔地摇动着织霞,秀丽如兰的脸庞中掠过一丝焦急。
“宜兰姐姐!”闻听到了声音,锦被中的织霞用纤细的玉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正要坐起来,却见自己寸丝未缕,忙用被子遮住了身体。
“都怪我昨天没有告诉你!”贺宜兰边说边令宫女为她穿衣,“你昨天封的宝林,今天一大早就应该向各宫的主位见礼请安的!你看我……快点!”她急切地催促着身旁的宫女。
折腾了一阵,宫女们已七手八脚的为织霞梳好了发髻,穿戴好了衣裙,白纱缕金的轻衫,粉色的绣珠长裙。金钗斜插,云髻绾在边侧,蛾眉淡扫,颜若舜英。铜镜中的女子美目顾盼,倾国倾城。
“我陪你一起去,但愿她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难为你!”贺宜兰牵起懵懵懂懂的织霞首先向永福宫走来。
自皇后病情加重以来,执掌六宫的大权便交到了其妹蓝玉琳的手中,有姑母蓝太后的撑腰,有桓逸的宠爱,也成了后宫内风云一时的人物。
她此刻端坐在鸾凤附彩的永福宫中,正对桓逸宠幸余国女子而耿耿于怀,自从那个余国女子出现在桓逸身边,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荣宠,和他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付。想到这里,她气愤的将手中的玉杯一掷,砸在青石地上摔了个粉碎,两旁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忽然,她的眉间多了一丝得意,余国的女子到现在也没有到永福宫来问安,不由得在心中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