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是一个容纳百川的国家,佛教、道教在当今都十分盛行。宣明帝和其弟老瑞亲王兄弟俩由于极信佛教,他在位时,佛教俨然成了余国的国教。而许太后和织霞的母亲以及余金蝉、余怿等却信奉道教,建安城郊的上清宫也就成了余国皇室、贵族的私家道场。
所以,织霞疯魔了一般的症状使许太后立即想起了那位德高望众的大天师——王世一。
王天师身着道袍,留着三绺长须,手摆着拂尘,看过了织霞的症状后,立即念念有词,他细目微闭,将拂尘在织霞周身绕了几圈后,奇迹终于发生了,织霞不再哭、不再喊、也不再闹了,安安静静的倒在榻上睡着了。
太后、余悦及余织晟也松了一口气,纷纷对这位天师十分信服,太后刚想令人为赏赐,却见王天师摆出了一个推辞的手势。
“太后、皇上、大将军!邪祟虽非,根源却仍在,待老道做法清除了它!”王天师自年轻时就在皇室、贵族中走动,对皇室的成员一点儿也不陌生。
他移步到慈宁宫外,手持拂尘指天,又默默念了半柱香的时间,突然一道蓝光显在暗夜下,他才微微抚须道:“看到了吧!那就是根源所在!”他走到太后面前,行了道家一礼,不急不徐道:“回禀太后,邪祟的根源已然找到,就是皇宫东南,请太后派一位得力之人跟随老道将它连根拔起!这样才可确保娘娘和皇子高枕无忧!”
余悦和余织晟相视了一眼,他们既不信佛,也不信道,对王天师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晟儿,你去传锦枫带上御林军随天师去东南方!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在宫中使用压胜之术!”许太后好像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中大怒。
“压胜!”余悦和余织晟同时望向太后,也未能理解压胜究竟是什么意思。
庄锦枫接到命令后,立刻带人跟随王道长向东南方而去,天刚蒙蒙亮,皇宫内的鸡飞狗跳逐渐惊动了所有的人,各宫的妃嫔、宫女、太监都怕惹祸上身,全都紧闭宫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王道长拈着拂尘在暗沉沉的皇宫内一路寻找着压胜之术的来源,当走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对身后的庄锦枫道:“就是这里!把门打开!”
庄锦枫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这里是坤宁宫,皇后娘娘的宫殿,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把宫门撞开,虽然皇后早已失宠,但毕竟是一国之母。“我要请示太后、皇上才能……!”他有些为难。
“老道就在这里恭候将军!有老道在此守候,它逃不掉!”王道长却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只关心其中的邪祟。
庄锦枫立即返回慈宁宫向太后、皇帝请示,其实也不用怎么请示,许太后的余悦一致下令让他撞开宫门搜。
坤宁宫宫门被撞开的一刹那,本就战战兢兢过活的众宫人全都感觉到了大祸临头。
庄锦枫在王天师带领下直径进了坤宁宫的后殿,皇后佛寺的场所,宫灯将这里映照成了橘黄色,佛像之下摆放着蒲团,还有木鱼和佛珠,使人备感凄凉。
“你们想要干什么?竟敢在深更半夜闯进本宫的后殿!”徐婧听到宫女的禀报,立即赶到了这里,虽然她这个皇后已经名存实亡,可她决不能在众人面前扫在还存在的几分威严。
“皇后娘娘,请稍等片刻!”王天师拦住了正要向皇后说明情况的庄锦枫,笑吟吟的揭开了佛龛,里面赫然摆着两个身上插便了银针的小布人,布人用白色的雪缎做成,像是两名女子的样貌,背后写着一行小字。
徐婧和坤宁宫的宫人全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人儿从何而来,想辩白却又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庄锦枫也没见过这样的怪异物件,十分好好奇的观赏着王天师手里的布人。
王天师将拂尘扫过两只小人儿,口中念念有词道:“业障已消,灾祸已除,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庄锦枫和众御林军懵懵懂懂的跟在王天师身后,一路向慈宁宫而去,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一夜未睡的许太后搂着刚刚醒过来的织霞倚在榻中歇息,等着搜寻坤宁宫的结果。
听过王天师和庄锦枫禀报的余悦,端着原封不动的两只小人儿走了到母亲面前。
“这是什么?”许太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儿子手中捧的东西,立刻大怒:“好大的胆子!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兴风作浪!竟然在宫里弄这种东西!”
织霞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本能的抱着腹部,眼睛盯着不解的小人儿,伸手拿起了一只,翻看了起来:“为什么上面写了我的生辰八字,还扎了这么多针?”
“母后,儿臣一定会严惩皇后!”余悦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安慰母亲的织霞,压胜之术他闻所未闻,甚至觉得匪夷所思。
“伯母,这一个是谁的八字啊!”织霞又拿起另一个小人儿,上面写的生辰八字她看不明白,不是余悦的,也不是她的。
余悦接过小人儿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他想不出徐婧乌除了恨织霞入骨外,还怨恨谁!
许太后从余悦手中夺过小人儿,一看上面的生辰八字,差点儿晕了过去,幸亏被眼明手快的余悦扶住了。
“母后,您怎么了?”余悦以为母后一夜没有休息撑不住了,连忙让青玉和成福扶母亲去休息。
许太后像是没有听到儿子在说什么,重重将那只小人儿放在托盘里,含泪骂道:“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让小人如此的诅咒!先皇啊!这就是你选出来的好皇后!现在学会了用邪术魇……!”
“母后,都怪我不好!让您受连累了!”织霞知道了那只小人儿上写得是伯母的名字,泪流满面。
余悦也听明白了,怒火冲天道:“贱人!她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