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晗在弟弟的挑唆下,傻呼呼的推开妻子下水捞莲红,好在莲湖边上的水不太深,刚刚没过他的腰际。
余晖见哥哥上了当,引着狐朋狗党哈哈大笑,一些正直的臣子对这位帝王的爱子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禁都为湖里的余晗担心。
余晗抓着采来的红绸莲红,步履维艰的走向湖岸,建阳王妃刚要上前帮衬丈夫,却被余晖抢先了一步。
“大哥,弟弟拉着你!”余晖不怀好意的向余晗伸出一只手,在拉起他的时候突然一放,眼睁睁看着余唅跌进了荷塘,渐起一大片水花,哥哥也成了落汤鸡,引得在场从人捧腹大笑。
“汉王殿下,你太不像话了!来人!来人!”建阳王妃那还有时间过多指责余晖,眼见丈夫落水,一叠声儿的叫侍卫相救。
“舅舅,好玩儿吗?”余晖得意的瞥了舅舅一眼,看着众侍卫从湖里七手八脚拖余晗的样子,心里直乐,春风一吹酒也醒了不少,根本不觉得这么做过份。
太子殿下!
众臣只顾着看湖里的热闹场面,不知谁叫了一声,乍见到太子余昭走过来,纷纷掉转头向他行礼。
余昭一袭太子常服,头戴进贤冠,龙章凤姿,不怒自威,他早在远处就看到余晖在捉弄大哥,指责道:“你为什么欺负大哥?”
余晖看到余昭就来气,瞅了一下被裹在厚厚毯子里的傻哥哥,笑道:“大哥,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傻子!”
“你从小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余昭骂了他一句,自去安慰余晗。
余晖一听余昭骂他,一路追着嚷嚷:“太子殿下!你还真说对了!我又不是你!我读书读到狗肚子里没事儿!你就不行了!对吗?”
“大哥,你怎么样?”余昭无暇理会余晖,看着被冻的发抖的大哥和哭泣的嫂子,刚要命侍卫们扶他们到太医院,忽听到山呼万岁之声。
余悦在兰舟上就看到这里围了一堆人,刚要寻问发生的什么事儿,就看到傻呼呼的大儿子余晗像只落汤鸡一样像裹着,建阳王妃在一旁抽泣,周围全是侍卫和大臣。
“你在哪儿干什么?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到宫里给朕丢人现眼!”余悦心为是痴痴呆呆的大儿子又闯了祸,又当着这么多大臣,大为让他折面子。
“父皇,不关大哥的事儿!是四弟骗他下水的!”余昭快步上前向父皇解释。
“他骗你下水你就下水!你没脑子!”余悦更是恼火,本就讨厌着这让他丢脸的儿子,现在更加厌恶。
“父皇,大哥他……!”余昭替大哥辩白道:“父皇,一切都是四弟惹,您要责怪也该责怪四弟才是!”
“父皇还能分清是非曲直,不用你来教!”余悦见太子顶撞他,登时怒火中烧,又看了看像只小猫一样不言不语的余晖,心中却不想责怪他。
“怎么了?”余织霞同众命妇观赏过了歌舞,也看到湖畔的热闹异常,带着二子一女和宫人、命妇们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晗儿,你们还不把建阳王送到太医院诊治!”她看到余晗那副狼狈的样子,忙向宫人、侍卫们吩咐。
“母后!”余昭上前将余晖刚才的行为禀报了一遍,对他的欺负大哥之行径大加指责。
“做的好事儿!”余织霞怎么也没料到余晖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冲着儿子怒道:“跪下!向你大哥道歉!”
母后盛怒之下,余晖的酒完全醒了,冲着被侍卫架着的大哥,忍气吞声道:“对不起大哥!弟弟今天多喝了点儿,和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你就当真了!以后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你这是道歉吗?”余织霞说知道他不是出自于真心,抬头吩咐道:“你们先扶建阳王到太医院!”看着余晗一行走远,她才厉声责问儿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三纲五常!晗儿是你大哥,你竟敢如此捉弄他!”
“母后,儿臣真的是跟大哥开玩笑!”余晖毫不认错,眼光频频朝父亲和舅舅求救。
“好了!好了!小孩子胡闹嘛!晖儿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余悦见妻子和儿子差不多闹僵,忙上前劝解,心疼的将受责怪的儿子扶起来,“这件事儿就此打住,今天是朕的生辰,朕做主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家兄弟开开玩笑嘛!”余织晟也上前袒护余晖,对妹妹说:“高兴的日子,何必揪着这件事儿不放呢!散了!散了!”他向群臣们挥挥手,令他们散去。
群臣散去之后,湖畔就剩下了余姓一家人,织霞任是盯着有恃无恐的儿子,对他今天的做法十分恼火。
余晖这回儿也学乖了,傍在父亲身边一步也不离开,目光似在挑衅般的望着余昭。
“四哥,你也太不像话了!这就是你给我们立的榜样啊!”余蔓知道四哥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心里替余昭不平,上指着责问。
余晓年纪还小,也弄不明白刚才倒底发生了什么,眼光看看父母又看看哥哥、姐姐,还是不懂。
余晧前额受了伤,仍用头发遮着,生怕父皇发现后责骂,哪里敢话说。
“蔓儿,父皇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以后不许提这件事儿!”余悦对四子可以说是宠到了天上,面对女儿的指责,当然要为儿子说话。
“父皇,你就偏心吧!看将来四哥做出什么事儿来!”余蔓见父皇不向着她,气得小脸泛红,衣袖一摔,跑了下去。
“皇上,都是晗儿是错!您不要再生气了!”贵妃林凝香也知道了莲湖发生的事儿,连忙过来替儿子谢罪,她这几年身子越发不好,像秋风中的枯叶一样憔悴。
“你生的好儿子!丢人现眼!”余悦正没地方出气,突然看到林凝香,对她骂了两句,拉着爱子余晖匆匆离开了。
余织霞见大夫如此维护余晖,更加担心余昭的太子地位,又不能让哥哥看出她的神色,也带着孩子们和林凝香离开了,刚刚还热闹喧嚣的湖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