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太子的大婚仪式当然十分宏大观壮,整座皇宫几乎被都漫天的花红彩带遮蔽,丝竹之乐响彻云霄,鸾凤求皇的曲子成了大喜之日的主要乐章,辽、梁、夜郎也特地遣使来贺。
太子、太子妃均穿大红色的喜服,行过所规定的各项礼仪后,挽着大红绶带,在宫人们的簇拥之下来到东宫。
红烛高照,殿于生辉,太子和太子妃安座于喜榻。
太子妃的喜帕挪开,露出一张秀若兰芷的容颜,睫毛微微颤动着,纤纤玉指拘谨的揪着一块裳角,她比余昭小一岁,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今日总算如愿以偿。
主持婚礼的庄丞相和林贵妃带着众人散去后,只留下一对新人,除了红烛摇曳外,听到的也只有前殿群臣共贺之声以及酒宴的喧嚣之声。此时的天子余悦正在接见三个国家遣来的使者,而皇后也在紫宸殿接受命妇、大臣亲眷的祝贺。
安静下来之后,青梅竹马长大的一对璧人也沉默不语,好像将往日的缱绻之情都忘记了一般。
“蕴儿,你口渴吗?”余昭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句话。
余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渴,仍在端坐着。
“那我们……!”余昭其实想说安歇两个字,却又开不了口,望了一会儿被大红色纱裙裹着的妻子,有说不出的美丽,就像一朵清新的苿莉花染了一层红晕,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情,伸臂将心爱的女子揽在怀里,喃喃道:“我终于娶到你了!蕴儿!我喜欢你!”
“昭哥哥……!”余蕴被他抱得略显局促不安,刚想要推开他,却被火热喷堵上了樱唇,红着脸,闭上眼接受他炙热的吻,吻着吻着,就觉得胸前一阵酥麻,原来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衣服里,余蕴只好用力将余昭的手拖来,低下头,不让他吻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余昭蹭到新婚妻子的身边,浅笑道:“你嫁过来的时候,嬷嬷有教过你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我……!”余蕴把头压得不能再低了,羞怯的从衣袖内抽出一方绣了红梅的白色绫帕,颤微微的铺上喜榻中央。
那是明白要给皇后及眉儿姑姑过目的喜帕,是验明她这个太子妃的是不是处子的证据。
“我相信你!”余昭复又将爱妻搂在怀里,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余蕴再也不敢看下去,只好将头埋进丝被里,任他摆弄,心中却是十分的甜蜜。
一时之后,旖旎散尽。
余昭来不及回味刚才的缠绵之情,就瞥到白绢上的残红,心疼地将瑟缩的余蕴搂在怀里。
“昭哥哥!”余蕴体内的情愫散去后,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又涌上心尖,她倚着丈夫****的胸膛,失神道:“前几天紫芸来看我!我问过她了?”
“你问她什么?”余昭知道妻子说的是向云飞的次女向紫芸,另一个被母后指腹为婚的女子。
“昭哥哥,你别忘了!紫芸也是母后为你指的女人!说不定几个月后,母后就会把她也娶到你的身边”向紫芸的慧质兰心,落落大方,让余蕴很不安,生怕余昭爱她胜过爱自己,“!紫芸人漂亮,又很懂事儿!你会不会把我扔在一边儿?”
“胡说!什么紫芸,我才不要她!”余昭根本没有把向紫芸放在心上,拉过被子将他和爱妻遮住,好言安慰她,“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就像父皇和母后那样,我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她是母后看中的人!你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余蕴本来想说父皇也有那么多的女人,有怕惹余昭心里不快,改口道:“紫芸对我说!她愿意叫我一声姐姐,到你身边服侍!”
“蕴儿!我说话算话!不要就是不要!除了你!任何女人也不要!”余昭再次郑重向她承诺。
“昭哥哥将来是皇帝,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余蕴虽然只比余昭小一岁,却是一副小孩子脾气,总要人千哄万劝才罢休。
“你不相信我!我给你发誓!要是我……!”余昭见爱妻一直纠缠这个话题不放,只好使出杀手锏,发毒誓。
“不要!”余蕴忙捂着他的嘴,感动道:“我宁可你身边有一大堆女人!我宁可你不再理我!也不让你发毒誓!”
“别想那么多了!母后每天那么多事儿!说不定早忘了!你不是白担心了吗?睡吧!”余昭正准备搂着爱妻入睡,却见她在收拾那副白绢,不解道:“你干什么?明天自有宫人们收拾!”
“要把这个收起来!明天交付眉儿姑姑给母后过目的!”余蕴祼着半个身子,红着脸将染了红晕的白绢收起来,掖到帎头下。
“有什么要紧的!”余昭也认为宫里的规矩太繁琐,搂着爱妻,低声道:“就算你不是……昭哥哥也一样喜欢你!”
“讨厌!”余蕴推了他一下,两人一起倒在了床帏内。
乾凌殿里也是酒气薰天,可汉王余晖喝的不是哥哥的喜酒,而是他自己的苦酒,相思苦酒。暗恋的女子成了哥哥的女人,他不愿意接受,只好用酒来麻醉自己,甚至连哥哥的婚宴也没有参加,装病躲在这里喝的酩酊大醉,除了余悦遣来祥来慰问了一声之外,谁也想不起今天不是主角的他。
当然还有一位,这不正赶来了吗!
余织晟参加过女儿的婚宴,就知道余晖在作怪,故意称病躺着,只好又绕到乾凌殿探望他,还没进入正殿就闻到浓郁的酒气,也难怪,皇后这么多孩子里,他就对这个汉王处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