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宫。
“这么说昭儿是冤枉的!”余悦看过穆世杰陈上的调查结果,重重往书案上一扔,怒道:“好大的胆子!太子也敢陷害!云飞,传朕的旨意,立即将太子放出来!传旨让皇后去审那个贱人!问她到底和谁一起诬陷太子!”
“遵命!”向云飞上前一步。
“慢!”余晖拦下了要走的向云飞,跪奏道:“父皇,就这样把哥哥放出来!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不如等母后把幕后主使审问出来,再风风光光的把哥哥接出来!也好正大光明的还他一个清白啊!”
“还是晖儿想的周到!”余悦再次吩咐道:“云飞,说照汉王说的办!你和皇后、穆世杰先去审问贱人!有了结果再向朕禀报!”
“皇上!”向云飞明明觉得有些不妥,当着余晖的面儿又不便说,只好告辞离开。
“父皇,儿臣也告辞了!这两天舅舅为哥哥的事儿着急上火的!我去看看他老人家!”余晖急着去找瑞亲王杀人灭口,寻了个借口便退下了。
他出了月华门,牵过爱马,急急忙忙朝瑞王府飞驰,门子早就奉瑞王的命令等候多时,一直把余晖领到了书房。
“舅舅,不好了!他们已经……!”汉王急赤白脸朝瑞王诉说,却见舅舅如坐钓鱼台的般的悠闲,竟有心情摆弄沙盘,“舅舅,这都火烧眉毛了!万一那个贱人把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放心吧!穆世杰一来,舅舅就知道大事不妙!早已做了准备!”瑞亲王笑吟吟的起身,抚着花白的胡须,笑道:“冷宫副总管是我们的人!恐怕皇后他们现在扑了个空儿!”
“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余晖才觉得有此渴了,灌下一碗茶后,称赞舅舅道:“还是舅舅您老谋深算,好险!这个向云飞也太可恶了!关他什么事儿!”
“你忘了!他的女儿可是皇后娘娘相中的!”瑞亲王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而又蹙眉道:“听说那向家那女孩跟他舅舅桓逍十分相像,心思敏捷,聪明过人,看来我的蕴儿是好日子到头了!”
“舅舅,您放心!等我做了太子,一定把蕴妹妹封做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余晖信誓旦旦的向瑞亲王保证。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瑞亲王神神秘秘的出门转了一圈,然后笑呵呵的又返回,对余晖说:“成了!就像舅舅预料的那样!皇后他们果然扑了个空儿!那贱人死了!”
“死了最好!不过是我们的一颗棋子!”余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起身对瑞亲王说:“不能让余昭从宗仁府出来!好不容易把他弄了进去!我还有最后一招!”
“不行!你那最后一招会连累到蕴儿!说不定连舅舅也被折进去!”这次,瑞王亲顾及到女儿,可不帮他了,摇摇头道:“你先消停两天吧!说不定你母后早就怀疑你了!”
“我还怕她怀疑!反正她心里没有我,要是我当了皇帝,就把她赶到庆云宫,离我远远的!”余晖还得要依靠舅舅,哀求道:“舅舅,打铁要趁热!不会连累到蕴妹妹!我会保护她!就算是一时连累了,我还能想办法把妹妹弄出来!”
“晖儿!”瑞亲王还想劝他。
“舅舅!成败在此一搏!”余晖却等不下去了,他这次一定要把余昭拉下马。
“好!你先回宫听风声儿!今晚……!”瑞亲王思索了片刻道:“这个计划我们研究了两年多了!那些东西应该还在吧!”
“当然在了!”余晖附耳对舅舅说:“那是三年前晓儿大葬那天,趁着没人,我偷偷弄进东宫的!余昭这一次非死不可!我让他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就像瑞王亲预料的那样,皇后、向云飞他们果真是扑了个空儿,还没有见到兰雨晴的面儿,她就已经悬梁自尽了,经过穆世杰的认证,兰雨晴的确是自杀,没有被挣扎的迹象,更没有人为的痕迹,寻找真正的幕后者也就此划上了句号。
整座皇宫也只有余晖一人知道其中的原委了,深爱他的兰雨晴在听到冷宫副总管韩公公的信报后,不愿牵连到余晖,只好上吊自杀,不过是深宫中又多了一缕幽魂。
余悦此时正在两仪宫和织霞商议怎么向众臣陈清余昭的事儿,还没有来得及把他放出来,就听到乾凌殿的太监禀报,说余晖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帝后只好先放下余昭的事儿,匆匆赶向乾凌殿。
余悦一入乾凌殿,直奔向的寝宫,一眼看到儿子头缠着纱布,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心里急的更什么似的:“晖儿,晖儿!”他轻轻叫了两声还是没动静,转身问汉王的贴身太监李福,“殿下是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了?你们没有跟着!蒋承恩呢?御医呢?”
李福吓的哆哆嗦嗦,磕头如捣蒜般回答:“回禀陛下的话,殿下因为这几天太子的事儿不开心,说是去外面透几口气!就不让我们跟着!没想到,在延明门那摔了下来!太医刚刚来过了!说殿下差不多晚上就能醒过来!他们去准备药材了!”
晖儿!余悦心疼的握着儿子的手,喃喃道:“你也真是的!有什么想不开,不能跟父皇说吗?你哥哥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快醒过来!别吓父皇!”
织霞伸手摸了摸余晖的脸,只觉得冷冰冰的,头上缠的纱布也有几缕血丝,说到他为余昭在担心,她做为母亲的确是不相信,可一时又没察觉到余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好坐到他身边,等他醒过来。
“这是怎么了!前几天是昭儿!如今又是晖儿!这是……!”余悦心急如焚。
“悦哥哥,没事儿!”织霞握住他微微有些烫的手,安慰道:“一点儿小伤!晖儿他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