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时正领着向紫芸在御花园里观赏刚刚盛开的凌霄花,给儿媳讲起了她和余悦的故事,怎么样的青梅竹马,怎么种的凌霄花,怎么细心的呵护花儿。
向紫芸也听的入了神,越细看太后,越觉得的她十分美丽,便想起了母亲曾形容太后是天下第一美女,果然不差。
“这座皇宫依山傍水而建,本来就灵秀美丽,再配上这花儿更加瑰丽!”向紫芸从兰亭极目望着深深皇宫,感叹道:“真的很美!不像舅舅那里,到处都是红墙黄瓦,单调的乏味!”
舅舅!织霞一听就知道紫芸说的是桓逍,指的是长兴城的皇宫,拈起一朵花儿,浅笑道:“紫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就是不一样!其实哪里也不差,除了被焚毁的凌霄宫不算!昭阳殿至少比步蟾宫气派!暮云宫也十分华美!”
向紫芸惊奇的盯着太后,未出过深宫一步的太后,竟能指出相隔千里,梁国宫殿与余国宫殿的区别,还知道二十四年前就已经消失的凌霄宫。
“怎么了!哀家说不对!”太后浅浅一笑,从花丛中移步而出,令宫人们为花儿浇水。
“母后,您太神了!像是身临其境一般!”向紫芸忍不住竖指夸赞太后,刚刚想问什么,就看一位宫中总管模样的人跪过了晋见。
太后扫了一眼跪在面前的连胜,问道:“什么事儿慌成这样?”
“太后,奴才……这让奴才怎么说呢!”连胜故作无辜的回禀道:“皇上也不知道从何处得知废皇后病了!今天一大早就跑了过来!请医问药不说!还让奴才把废皇后住的地方收拾干净,还说……还说……要保顺把皇后娘娘从紫宸殿里赶出去,把废皇后移到那里安置!”
“无法无天!”太后对儿子的任性妄为已是气愤之极,丢开连胜,带着慈宁宫众人和向紫芸一起向冷宫方向而来。
余蕴发烧了有五、六天,滴水未沾,粒米未用,浑身冷的打颤才晕过去,这时,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地方,才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眼的一刹那就听到余昭的声音,就看到了朝思暮想之人的模样。
“昭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很难味!”余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还记得脏乱不堪的住所,生怕污了余昭的眼睛,仔细这么一看,原来的阴暗、潮湿的房间变的敞亮起来,被子、床帐等都换了新的,好像闻到了最喜欢的铃兰花香味。
余昭的一番震怒就是管用,不到一个时辰,冷宫的奴才们就把这里布置的焕然一新,像新盖的屋子一样明亮。
“蕴儿!你醒了!”余昭终于放在了一颗悬着的心,将余蕴轻轻扶在美人靠上,接过刚刚保顺送来的药,细细吹了起来。
“昭哥哥,我以为再也再不到你了!”两个多月的幽居生涯,把余蕴折磨的已是憔悴不堪,她每天苦苦撑着,就是想再见余昭一面。
“怎么会呢!我一直在惦记着你呢!”余昭爱怜的抚摸着她枯瘦的容颜,开如喂她吃药,“要好好保重身体知道吗?等有机会,昭哥哥就把你放出来!还要把舅母的表哥从岭南赦回来和你团聚!”
余蕴感动的说不出话,两行泪水潸然而落。
房门突然被打开,光亮一下子全跳了进来,织霞带着向紫芸和青玉等人直径而入,抬眼就看到儿子和余蕴互诉衷肠的场面,一想到玉蕊的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在干什么?”太后冷眼扫向余蕴,斥责道:“你都被关在冷宫了,还有能力勾引皇帝!来人,把她拖出去,赏荆条四十!”
“母后!”余昭立即挡住了上前来拖余蕴的宫人,扬声对母亲道:“您要打她!不如先打儿臣!”
“母后,您看蕴儿的样子,的确是病了!您就饶了她吧!”向紫芸待字闺中时就和余蕴交友,也上前为她求情。
“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演戏!”余昭冷冷瞥了向紫芸一眼。
向紫芸知道自己被余昭误解,只好一言不发。
“哀家看你很闲对不对?”织霞以为是余蕴不思忏悔仍在勾引余昭,缓缓道:“你从明天开始就执行舂米之劳役!这样你就没有闲情逸致去想别的了!”
姑母!余蕴默默的叫了一声,从前很疼爱她的姑母会如此对待她,全都是因为余晖的错。
“没关系!大不了昭哥哥来帮你!”余昭坐在余蕴身边,安慰道:“谁让我们是青梅竹马!有些人会忘了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昭哥哥却不会忘记!”
“昭儿!”织霞听儿子出言讽刺她,只好把一腔怒火全撒在连胜头上,“哀家要是再知道皇上来这里,就先揭了你的皮!”说完,带着大批宫人出了冷宫。
“遵旨!”纵使连胜能有十八个心窍,也没逃的了太后的手掌心,他跪在余昭面前,哭丧着脸道:“皇上,您还是先回吧!太后就要揭奴才的皮了!”
“住嘴!朕也要揭你的皮!”余昭也骂起了他。
“昭哥哥,你先回去吧!别让他们为难!以后再来看我!”余蕴见太后今天的确是生气了,不得不把余昭劝回去。
“皇上,奴才一定会照顾好娘娘的,您就放心吧!”连胜叩头倒蒜。
“她晕倒了你们都不知道!就凭你们!”余昭仍不放心。
“不会了!不会了!娘娘要是再晕倒没人管!您就先揭奴才的皮!”连胜现在就想着把余昭劝回去,好向太后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