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昭还是采用了向云飞的建议,兵出许城攻打梁国的落叶谷,目的并不是取梁国的一城一池,就是要桓逍遵守盟约,放弃继续攻打辽国。
果然,梁国在辽、余两国的夹击下,不得不退兵,重新向两国遣使修好。
眼看快到端午节,建安城又下起雨来,雨停之后便日骄阳似火的天气,宫庭里也不例外,纵有多少冰盆、水车还是挡不住流火的天气。
宁王余晧可没有觉得有多热,他刚刚从封地返回京城,前来参加母后的寿宴,在拜见过余昭之后,立即到慈宁宫给母亲请安,他差不多有一年没回来了,俗谚说:上阵亲兄弟。他这几年几乎都在在余国边城,牢牢守着边防大门。
他迈着轻慢的步子,目光扫过慈宁宫外的南衙禁军,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觉得他们不像在保卫这里,连大门也紧紧闭着。
“参加宁王殿下!”全部御林军跪下来参拜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亲王。
别看余晧只有十七岁,为人却十分清明,又是从小习武,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他也不比余昭差到哪里。
“回禀宁王殿下,没有皇上的命令,您不能到慈宁宫!”一个御林军统领上前大胆的回禀,他们现在的确没有接到余昭的命令。
“笑话!本王要探视母后,还要请示皇上!”宁王余晧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优点,一张脸俊美的如同女儿,说起话来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殿下……!”统领正在为难之时,忽然看到他们的顶头上司走了过来。
“殿下你们也敢拦,还不退下!”向云飞连忙过来解围,生怕余晧知道太后与余昭之间的不快,拱手道:“殿下,好久不见!”
“向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本王来给母后请安,为什么要经过哥哥同意?”余晧小时候跟着向云飞及庄锦枫学了几天的武艺,所以才遵称他一声师父。
“也不是……是……太后最近身体不大好!皇上怕外人打扰她,所以……!”向云飞生怕圆谎圆的不像,又冲着那位统领发火,“瞎了你的狗眼,宁王殿下是外人吗?”
统领自然不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的退到一边。
“宁王殿下,请!”向云飞轻松的一笑,以缓解脸上的表情。
余晧丝毫没有怀疑向云飞的话,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慈宁宫内,还是老样子,小荷塘、紫藤花、石桌子,他大老远的就喊着:母后!母后!
太后也听到了余晧在喊她,立即从寝宫内走了出来,怎么不是,一别一年多的儿子正乖乖的站在她面前,比以前又长高了不少。
“晧儿!”太后哭着将余晧搂在怀里,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母后再见不到你……就要疯了!”
“母后,我又不是第一次离开您!”余晧也上下打量着母亲,感觉到不对,皱眉问道:“您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太好!您真的病了?”
“母后的确是生病了!只不过是被你……!”太后拉着余晧的手回到寝宫,赶走到所有宫人,向余晧诉苦道:“母后是被你哥哥给气病的!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他把母后关在慈宁宫里已整整半年多了!不许母后出去!也不让人来看我!”
“什么!”听到母亲的哭诉,余晧也认为哥哥太不像话了,就要去和他理论,“儿臣这就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虐待母后?”
“晧儿,不要……”太后紧紧拉住余晧,含泪劝道:“他现在是皇帝,不会听你的……!”
“他也太过分了!当年要不是母后把他推上皇位,他能有今天吗?”余晧仍是气呼呼的,本来他以为能与母后快快乐乐的见面,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晧儿,什么也别说了!今天能见到你,母后已经十分开心了!谁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一面……!”太后抱着儿子哭得比刚才还要凄惨。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帝!我就要问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您!儿臣还要向庄丞相他们历数哥哥的不孝之罪!”母后悲泣的哭声,便余晧心里一刻也不能宁静,恨不得就此和余昭大闹一场,好揭发他虐待母后的罪名。
“不用了!”太后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余晧的手背上,呜咽道:“反正母后也活不了几天!你不用为母后去得罪他……!”
一直守在寝宫外的眉儿越听太后的话越不对劲,生怕余晧被太后挑拨了去余昭那里闹,连忙把刚刚熬好的药给太后送过来:“殿下,您回来了!一年多不见,又英俊了不少!太后,吃药了!”她夸赞了余晧几句,便把药放在太后面前。
余晧一见眉儿也十分亲切,微笑道:“眉儿姑姑,你……!”
“晧儿!”太后打断了眉儿的话,趁机又向余晧诉苦,“你哥哥又逼母后吃药呢!母后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反正是越吃越乏力!”
“太后!”眉儿也觉得太后不像话。
“这是什么药啊!”余晧碗起还冒着热气的药闻了闻,问道:“他还逼您吃药?”
“母后怎么知道!反正是你哥哥送来的!每天逼着母后吃……!”太后瞬间又是哭天抹泪。
“太后!”眉儿是干着急没办法,又能揭穿她。
“下去!”太后嫌眉儿碍她的事儿,立即将她赶走。
“母后,儿臣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您?”余晧觉得母亲太可怜了,“儿臣就算和他闹不愉快!也不能让他再欺负您!”
“晧儿,还是你最孝顺!”太后拭了拭眼泪,把捉摸了好久的计谋说了出来,“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你哥哥赶下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