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大了,还有些狰狞,外面的树枝被吹的可怜,枝叶乱摆,失去自我。
慕兰蕊并没关窗,站在窗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的绿叶,她在猜,今日的雨会不会和它的前奏一样大,她虽是有些害怕打雷,可是她更喜欢看看事情是不是如同自己猜想一般。
那八仙桌上的白瓷茶杯中水汽随着着风舞动,被吹散不少,慕兰蕊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拿起了篮中的淡蓝色的锦缎布料,好看的锦缎颜色发出淡淡光泽印着晶亮的眼睛倒也是相得印章,慕兰蕊瞧着这水蓝色的布料也不免联想到那日的男子,一身华贵蓝衣衬的身形极好,对了,他长的也是极好的,她觉得甚少有男子这般高贵,至少她不想对他隐藏什么,这一点才让她自己匪夷所思。
慕兰蕊随即摇了摇头,淡去所想,那抹笑也依旧挂在唇边,随手将那一旁的鸳鸯玉佩拿起,又看这布料倒是知道自己要绣什么了。
门开了,有些措手不及,那风进了身子打在肌肤上,总是有些寒冷,慕兰蕊下意识用袖遮盖了眼睛,再一下,那门应声关上有些愤怒,慕兰蕊渐渐感到身子在回温,才放下衣袖,入眼便是那蓝衣君主,慕兰蕊却瞧他眼睛里有些冷漠逼人。
慕兰蕊轻抿了唇,虽是想再打量他,但这君主的表情的确太过冷淡,眸子里都是寒冷,与那晚坐在床头的男子判若两人。
还未等慕兰蕊问他,那冷峻的君主便先开了冷淡的言:“他今日抱你了?”
他?慕兰蕊再细细想来,就知道东辰说的是清央凌澈了,不过他是如何得知,再一想来他是神仙自然能看自己一举一动,慕兰蕊觉得有种被偷窥的感觉,屏了气没好气的道:“你监视我?”
东辰那眸如同寒冰,冷漠厉声对她道:“我从不想监视你,可是你不该和别的男人有任何过于亲昵的举动,尤其是他!”
慕兰蕊见他似是真的生气一般,好脾气的淡下了语气:“我与他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东辰皱了眉,又大声质问:“你就是喜欢他!所以你才想嫁给他!”
东辰厉声而落,眼睛里泛出红光,让慕兰蕊一惊,步伐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有些害怕,东辰见她退缩,心中凉如冰柱,上前那双本就有力的大手捉住她的双臂如同猛兽将她双臂禁锢:“回答我!”
本是好听沉稳的声音,慕兰蕊此时觉得如同杀戮反声道:“我说了,我与他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那君主自然是不信的,那双眸子带刀再厉声道:“逢场作戏,这一世,你本可以听我的,按照我给你安排的路走下去,很快就会结束,何必多此一举!”那在慕兰蕊手臂上的双手按紧不少,让慕兰蕊额头冒汗,手臂生疼
慕兰蕊才大声道:“你疯了,胡言乱语,你放开我”慕兰蕊拼命想要挣开这样的束缚,可她怎么可能能够挣脱得开,东辰看在眼里,她拼命的逃离,她的拒绝,她不喜欢自己,她从来就是恨透了自己,东辰脑袋一片空白,随着外面的大雨落下,带着悲凉,他气息随着悲伤有些重了,有些热了。
“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你是神仙又怎样,你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从来就是我自己的!”她喘着粗气,眼角落下泪水,东辰见到那泪水滑下,心中如同落了拍子,失去了魂魄,那在慕兰蕊肩上的双手,已然失去灵魂,如同坏掉的松树枝一般无力垂下,那泛着红光的眸子,此时已然都是黑色的悲伤,是啊!她的人生是她的,若是她的人生没有我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东辰摇了摇头,唇口微张,有着苦笑,眉眼无奈舒展开来,叹息着点头道:“是,是我错了”
慕兰蕊再仰头看去,见那君主露出暗淡,她淡了淡眸子轻启唇道:“如果你今日是来和我吵架的,那么大可不必,我没那心情,也没那耐心,我与凌王是逢场作戏,我与你…”更是萍水相逢…话道嘴边,见那君主眉眼的悲凉,心下居然凉了凉有些心痛,抿了抿唇却就萍水相逢这四个字也倒是说不出口了。
低头念及间,眼前的蓝衣君主已然不在,她竟有些着急看向房间各处,却都无踪影,双脚像是没了支柱,身子一软无力的坐在了那圆木凳上,她竟也不知为何,自己也会有些黯然神伤?是因为那位神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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