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笺出现在东辰眼前,东辰淡漠一眼,视而不见,信笺消失,仿若从未来过。
一袭青蓝衣衫,姿态慵懒却又不失高贵,修长的身子半依靠在软榻上,左倚靠栏,单腿弯立起,修长的手随意搭上,沉稳淡漠的眼微扫了湖中的鱼儿,俊朗修长的手又拿起一旁茶杯,那茶杯中盛的紫砂壶倒出的茶,随着热气,却也不见那君主多出几分热气出来,低头吹了杯中茶,仔细瞧去那上襟领口绣的是银线山河,腰间系着的是红线鸳鸯玉佩,抬手的骨玉分节的手落下的那大袖上绣着的是凤翎羽。
慕兰蕊眸中慌乱,风吹动她的发丝,一袭月白长衣裙随着步伐起伏跌宕,推开了宫门,那清晨初立的她未施半点粉黛,她定眼看去,那蓝衣君主只是闭着眼,手中还端着没有喝完的茶水,那木桌旁的香炉才刚刚烧起。
慕兰蕊低了头,有着她也没察觉的舒气,她开了步伐走近,东辰闭着眼,却是心若明镜
东辰坐立起身,将那茶杯放下,空着的手搭在了支起的腿上,轻声道:“怎么了”
慕兰蕊:“我以为你走了”她呼着气,有些刚醒的不沉稳。
东辰微开了笑,不过拉起了她的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昨日,应当是想我走的”
东辰的话语淡淡的,慕兰蕊脑袋乱嗡嗡的,东辰再一拉,将她拉入怀臂中,低了头。
慕兰蕊枕在了他的肩头,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怕你…怕你走了”慕兰蕊只当自己没有睡醒,说的话让她自己也鼻头微酸眼眶疼疼的。
东辰收了笑,在她额上落了一吻,轻呼着气。
东辰将头轻靠在她的头上轻声道:“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慕兰蕊:“你是谁?”
东辰:“我是你夫君”
慕兰蕊心中微愣,抬起了头,对上了东辰的目光,摇了摇头有些悲凉有些狠心道:“你不是”恍若间,慕兰蕊没忍住那眼眶中落下了一泪。
东辰垂着头,顺着她的脸蛋,将那泪拭去,像是哄她亦是哄他
东辰:“生生世世,我都是你的夫君,记住我的名字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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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东辰,东辰君主”
“你莫要对这天地间最无情的神仙有了想法”
“可是…可是我觉得,他生生世世都应该和我在一起”
“哪来的歪理”
“因为…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也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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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前几日天界送来的拜帖,今日天后生辰”君主已然连续多日不在天山,传了信笺亦直到今日才回,无言觉得这事东辰约莫也不会关心,说罢,瞧着东辰面容淡漠,以为还是老样子也就欲收了手中拜帖。
东辰:“去回,说本君会按时参加。”
无言微愣,听着话语不太真切,君主竟会应了天界的宴会?思忖期间直到东辰淡漠的目光传来,他才行了礼:“是,无言这就是备驾”
紫霄殿
凤凰于飞,金光闪现,那金丝羽如同金线莲花一般,旋转而进,众人接连抬头惊,那金丝雨般的女子在那金色华丽的羽翅张开并蒂之时,展现人前!
“凤凰于飞,献于父君母后”清脆之声响彻大殿,那眉眼的金色眼线巧妙高飞,透着冷艳。
“哇!”苏妍呆了,天界的美女多,舞跳的也这样好,连连拍手叫好!无言别过头看向了苏妍,只是无奈一笑,也就幸好大殿热闹!那神女之眼有意无意向了那神君去,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凤羽,来”天后举手投足高贵典雅,蔚然笑之,抬手让公主而上。
凤羽点了点头:“是”凤羽步至天后身旁,才入了座。
天君笑道:“羽儿这些年,可是长进了不少”天帝喜笑颜开
凤羽展了笑道:“多谢父君夸赞,只可惜凤羽是女儿身,始终和哥哥们是不能比的。”
天君摇了摇头道:“哎!这在父君眼中可不分男女!”
凤羽抬头低头间都是那雅座上的君主,手中的清酒动了动,心也跟着动了动
那金丝凤羽尊贵般的女子浅笑盈盈步行到了东辰面前行了礼道:“君主!”
似乎这一瞬间大殿安静了许多!众人亦忍不住窃窃私语!东辰摇晃着杯中清酒,倒是不见抬头做出回应。
苏妍心中暗吸一口冷气,啃着蟠桃,安静当了个吃瓜群众。
凤羽那杯酒敬也不是,收也不是,此时的脸色已然很是不好看!本以为东辰打算不理,没想到这时还是举起了酒杯!只是未看凤羽一眼,便就一饮而尽!
凤羽感到尴尬,深了口气才说道:“君主好酒量!”也饮下了酒!还是僵持着笑,回到了上座。
天君:“听说百花宫培育了花灵舞蹈,南乔宫主”
南乔温言据了礼:“是”
南乔轻合了手印,指尖万千繁花绽放,在那亮光间,众人眼眸中只见宫殿辉煌之派,在这刻进入无尽花海之内,幽香袭来,万千花海犹如旺泉,那殿堂之上犹如镜面,缓缓而来,似有水声,碧蓝水面似千山万水浮现人前,那轻灵的花灵,粉蓝交叉间,立在碧蓝水面上,是一位仙子袭来,罗纱流裙,裙边是山川流水,是万物本色,众人见的不明确,却也认得这舞的是千水令!
那花灵女子,看不清模样,自一袭蓝色纱灵,一舞曼妙旋转于碧蓝湖面之上,又巧笑倩兮,众人晃了神,似乎耳畔传来清明且轻灵的笑声,十指纤纤从那幻境中,踏碧波荡漾而来,可是终究是花灵,脚底虽是步步生花,却还是多出俗气,印在众人脑中的是那女子,赤足轻点,水滴荡漾万般皆无,却空灵心中,勾唇笑之,梦若西方。
东辰手中的清酒杯落下,在玉桌上留下响亮的回声,眉眼轻抬,目光不移,有着思虑亦有着怀念。
那眼眸中出现的是一身蓝衣华贵的女子,她自碧蓝湖面,跳着这支千水令,旋转身姿间,他见她笑眼吟吟,美好的不可方物,那指尖划过她脸颊的那一刻,他动心了,他从来没有否认过。
无言顺着声响看去,那清酒落下,湿了君主的衣衫,可君主眼神迷离,对眼前这迷幻的花灵多生眷念,这千水令谁都知道万年前是谁跳之,这万年又有谁敢跳一千水令,就算跳,亦学不得八分只是跳梁小丑罢了,想来这南乔宫主也是细心的人,用这花灵来代替其人,虽见堂上天君脸色看不出变化,但亦不会对南木说出什么语论。
兰若,若你还在,你觉得我这花灵千水令跳的如何?
南木随即低头淡开一笑,竟也是感慨自己的的自怜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