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虎眼中满是嗜血的红色,以及对她的势在必得。
对于这只突然跑到她面前作死的狐狸,在佩服她的勇气之余,它深深的感觉到了上天对它的厚爱,知道它两天没进食了,还专门把猎物送到它面前。
在元小溪的视线之中,那老虎突然神经的冲着天上咆哮了一声,然后瘸着一条腿冲着她狂奔过来。
身后的枪声再次响起,元小溪感觉自己要完了,心中已经开始祈祷,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个人。
一秒,两秒……
元小溪疑惑的睁开眼,只看到了那老虎仓皇的背影。
像是感觉到了元小溪的目光,它回过头冲着元小溪憋屈的吼了一声,硕大的眸子里充斥着仇恨与忌惮。
不远处,时一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先生,团子在后面。”
旁边的男人手臂还在流着血,身上的迷彩服破了几道口子。
听到时一的话,时墨简脸上的寒沉才略有消退。
“带路。”
时墨简薄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手上的枪却也没闲着,一抬手,将对面最后一个人送进了地狱。
“是。”
时一应了一声,身形向后掠去。
时墨简跟在后面,这才有空给自己止血。
五分钟后,时墨简一把捞起地上的元小溪抱在了怀里。
身旁,时一犹豫出声,“先生,您受伤了,要不我来吧。”
时墨简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无视了这句话。
“把国外那批货压下,给LG那边的人去个消息。”
“是。”时一没敢再多说,他没想到对于这个养了才几个月的狐狸,先生的占有欲这么强大。
此刻,元小溪呆在时墨简怀里还有些不可置信,抬起头,时墨简精雕细琢的脸庞近在眼前。
时墨简……
她也曾幻想过被时墨简抱在怀里的画面。
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居然真的能够实现。
虽然和她幻想的还有些出入,不过那都不重要。
时墨简那么冷的一个人,她以为他的怀抱也是又冷又硬的,可是她却在这儿感受到了从未想过的温暖。
十年前他和她第一次见面,那时时墨简还在禹城,在那间泥塑房里,她第一次被打击到。
九岁的她黏着十五岁的时墨简,整整一天下来,他冷着脸没跟她说过一个字。
还记得临别的时候……
时墨简走得干脆,元小溪在后面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
那时她就想,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冷淡无情?
她缠了他一整天,可他居然把她无视了个彻底。
视线之中,那抹孤冷的背影忽地转过身,向着她的方向小跑过来。
元小溪低头呆呆地看着伸过来的那条白嫩的胳膊。
他手上拿着的那个泥塑她是认识的。
一下午,他就只做了这么一个。
时墨简见这个女孩不接,心中微急,扯过她的手,把东西塞到了她的掌心,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时墨简: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只是热的,我真的没害羞,没有!不接受任何反驳!
再后来,她央着妈妈又去过几次那个泥塑店,却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后来,她上了初中,而他是高中部的第一学霸,即将被保送到全国最高学府帝都大学。
他们身处一所学校可她却只敢远远的看着他。
六月中旬,高考结束,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
禹山别墅。
元小溪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眼中划过一抹茫然。
之前呆在时墨简怀里,不知怎的竟然睡着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她猜测她附身的这只狐狸应该是时墨简的一只宠物,也就是说她现在在时墨简家?
果然,元小溪念头刚起,时墨简就进了门。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透过旁边的那扇飘窗,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也不知道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元小溪只能希望白倾倾说的那一切也是骗她。
……
从时墨简进门,元小溪就一直盯着他看。
时墨简收拾了一番,换上了灰色的家居服,比之前的他少了一丝冷厉,多了些柔和。
但,依然生人勿近……
嘁,小的时候这家伙就这个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变。
哦不,变了,变得更冷了。
时墨简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拿过桌子上的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元小溪趴着的床正对着时墨简,将他的神颜完美的收在眼里。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时墨简起身去了门口,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盘糖醋里脊。
元小溪的眼神一亮。
糖醋里脊啊,我的最爱!
这只狐狸也不知多长时间没进过食了,不看还好,这一看瞬间把她所有的饥饿都勾了起来。
时墨简坐回沙发,将菜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团子。”
元小溪愣愣的看着他。
是在叫她么?
时墨简皱了皱眉,平时这小家伙最是缠他,怎么如今却是这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