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莜看着少年苍白的脸色,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的焦急,“他怎样?”
“令徒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受损,腿部骨折,但奇怪的是自愈能力很强,强大到如今除了肋骨,其他暂无大碍。”一个年迈的医者模样的人紧紧盯着凌玥,双眼发光。
凤莜轻轻走进,转个身挡在了老者前面,面无表情,“既然无事,那就可回你的药参谷。”
老者瞪了她一眼,“他们还说你变了,我看和你以前一个德行,用完就丢,以后要是还帮你忙我就不叫兹涯!”
虽然好话说呲牙必报,可当凤莜遇到困难时,他还是会挺身而出,毕竟凤莜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凤莜:……我是真的变了—芯
兹涯也没走,在风玥宫住下了。现在,凤莜的识海里有一只皮球滚来滚去。
“噗哈哈哈,小莜莜,你看你收拾人的时候多威风多帅气,现在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凤莜的脸黑得如锅底,差点把狐狸拎出来暴打一顿。
蓝萌一脸我懂的缩在了角落,不停地笑。
…
“听说你有意伤我徒儿?”
“没有!”沐妗一口咬定。
“你与那些学子自相残杀?”
“不是,他们为了我而自我牺牲,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
“你们抛下他俩就跑了?”
沐妗一脸悲伤,“不,我是被逼无奈,我以为表哥能搞定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都哭肿了,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凤莜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让凤莜想起了她的干妹妹离笙,脸色低沉,不过离笙的手段倒比沐妗高明多了。
沐离咬咬牙,等凤莜问完了,“我已经传信给伯父了,他派的人大概明天就到,你回去吧。”
“不,表哥,你说过要保护我,对我负责的!”
沐离撑着扶手坐了起来,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认真喝绿茶的凤莜,“你想留下来死还是走?”
“我走!”沐妗虽然愚蠢,但不至于傻到留下来等到自己残害同门,歪曲事实的罪名坐实而死。
*
临行前,沐妗依依不舍地看了沐离一眼,就上了马车。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沐离叹了口气,“她还是太小,我知道您不想牵连我,就选在这个时候下手,但可否留她一条命?”
“小?本长老和她都是今年十八,而凌玥今年十六,你说呢?”敢惹我的人,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放过了!
沐离顿时无话可说,扬了扬手,就叫人将他推回去了,不错,他暂时瘫痪了。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时不时能听见骂人和鞭打人的声音。
“这种东西你也敢拿给我吃,不想活了,是吗?”沐妗甩了甩长鞭,用力抽在护卫长的身上。
护卫长硬生生地挨下这一鞭子,“公主,这野外只有这些东西了,您就将就一下吧。”
“贱货,不知道当初爹怎么会把你选做护卫长?一个下人的儿子罢了。”
护卫长的手捏紧了盘子,隐隐有些青筋乍现。
“哼,说吧,父皇让我回去干嘛?”
护卫长强忍怒意,微微俯身,说:“公主,北部四皇子提亲,欲迎娶您,陛下才下旨让您回宫。”
“我都说了我与沐表哥两情相悦,他是听不懂吗?”沐妗气全都撒在护卫长身上,一阵鞭子又落下来。
护卫长没吭声,硬是没躲,他心里清楚,躲了会更惨。
月黑风高夜…
一道人影渐渐被拉长,凤莜闲庭散步般地走进了帐篷,立刻出来一排护卫。
“什么人?”沐妗压下心底的害怕,吼出声。
红唇微勾,笑地潋滟,“杀你的人。”
“凤莜,你敢来闹事?来人,拿下她。”
十多个人,却被凤莜挥挥衣袖就搞定了,只剩护卫长挡在沐妗帐篷旁边,半拔出剑,杀气腾腾。
“公主,您先走,前面会有人来接应您的。”
“白俞,之前我多有不对,我向你道歉,那…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凤莜轻挑眉头,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护卫这么衷心,不过实力仍然是不够看的。
她假意与他打起,虽然招招压制,但却不致命,看着他被她打趴下又爬起来,仍然无所畏惧地往前冲,眼里闪过欣赏的神色。
等他再也无法爬起来时,她才缓缓开口,“看你挺可怜的,明明性格坚韧,天赋较好,却委身去做一个护卫,不如跟着我?”
白俞嘴角一抽,这墙角挖的,也是没谁了。
“我们护卫都被下过毒,必须誓死效忠陛下。”
这么一听,是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