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不良信息。”十弦只是微微走了走神,玄姬便突然出声。
“什么?”十弦连忙抬眼看了那几张表格一眼,马上便从一大堆的文字中挑出了一些出来。
那段文字里夹着“武器援助”四个字。
“投影出来!”十弦的声音顿时严肃了起来,玄姬听到他的话之后轻轻点了点头,投影出来的手指在程序的控制下轻轻碰了碰那张表格。
表格瞬间被隐去,而那些文字被单独挑了出来,投影在几人面前,然而却似乎不太对劲。
“需要武器援助吗?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搞到。”
十弦一头雾水地看着那段文字,而后挠了挠头:“这不应该是间谍说的话吧?”
“白痴。”辉夜白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另一张表格,“落款人,孤星。”
“靠!”十弦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有些恼火,“这家伙在干什么啊!早不问晚不问!”
一条消息从十弦的终端手机上跳了出来:“在逗你们玩啊。”
十弦皱了皱眉,轻轻点了一下手机屏幕,落款人果然又是孤星!
他皱了皱眉,直接点开通讯录,打开了对话通道,而孤星那边也是秒接。
“搞什么?”十弦不耐烦地问,“你的脑子也不正常了?”
他很讨厌自己在做正事的时候,有人以不应该的理由来打扰他,比如说逗他玩。
“别那么大火啊十弦,”孤星在那一头懒懒道,“我得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十弦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孤星不是一个白痴,不会真的闲得无聊穷开心来开他的玩笑。
“神经系统被控制的病例,出现了。”孤星叹了口气,语气从随和变得无奈,“我们的推论,可能当真一点问题也没有。”
“该死,”十弦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下问题大了去了。”
虽然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们的推论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有些烦躁。
只要有神经系统被控制的病例出现,就基本能证明阿瑟蒂亚确实有通过这种细菌来控制一些无辜者的想法,再结合那种细菌的特性,基本可以看得出来阿瑟蒂亚这一次的目的。
通过那种细菌对人体行为的影响,掌控好几个区。
“现在怎么办?”十弦忍不住扶额,“这次的问题可能真的不是你们启可以解决的,你们需要足够强大的医疗团队,以及一大堆不怕死的家伙。”
他正烦闷间,孤星又传了一段视频过来给他。
“病例视频吗?”十弦微微皱了皱眉,点开了那个视频,选择投影,视频里的内容便被投影了出来。
一个人影被投影着站在桌面上,玄姬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桌上跳开。
十弦则双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人影。
“住手!把刀放下来!”
拍摄者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而投影出来的那个家伙听见后则缓缓地扭头,对着镜头翻了翻白眼,迈着机械步走了过来。
那个人的举止极其怪异,一举一动都似乎是设定好的。
十弦看着他慢慢地举起了手,而后匀速地将手中的手术刀指向镜头,又翻了翻白眼。
十弦轻轻摇了摇头,他看的出来,那翻白眼的动作并不是操纵者用指令指使这具身体做出来的,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正在和操纵者的命令作斗争。
“真是一帮该死的家伙,”十弦脑补了一下自己被操纵的样子,就忍不住咬牙,“”
“这个角度和画质,”奏沉吟了一下,“应该是执行员的任务记录仪。”
“为什么会有执行员在那里?”十弦忍不住皱眉,“这病例穿着病号服,应该是已经被收治的人才对吧?那么,这里应该是医院才对,执行员为什么会到医院去?”
“如果要是我们觉得单单靠地区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我们也会派遣执行员前去共同维护秩序,”奏缓缓握紧了拳头,“这个执行员应该是被派去维护局势的。”
“局势?”十弦盯着画面上那个人,“什么局势?
“疫情的局势。”奏缓缓道,“如果一个地区因为疫情而局势开始动荡,那么我们根据和一到七区签订的协议,我们有权,且必须派遣执行员去维护稳定。”
“有必要吗?”辉夜有些不解,“待在家里不就安全了,为什么会导致局势不稳定?”
“抢物资,”十弦道,“就算家里的物资再充足,也会想要抢物资,总以为屯的越多越好。”
“大致如此,当然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玄姬耸了耸肩,继续看着那个人做出各种机械人一样的怪异动作,“看来阿瑟蒂亚对掌控人体这一技术还没有熟练掌握啊。”
那个人的动作明显僵硬,而且除了举刀和向镜头迈进以外,还有许多意义不明的动作,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的人,可能会误以为是小丑正在表演,或者是从某院不小心跑出来的。
“控制住,别杀他!”拍摄者喊了一声,旁边便突然窜了两个人出来,将病例手中的刀夺了下来,而后控制了他,将他按回床上。
镜头在此终止,十弦看着停顿不动的几个投影,陷入了沉思。
“怎么样?”孤星的声音从终端手机内传来,“写一篇观后感给我?”
“我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得那么跳脱,”十弦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束手无措了吧。”
“这是一个重要的伦理问题,十弦。”孤星无奈的声音传了过来,“被控制了的人,我们要怎么办?”
“治疗啊。”奏奇怪地回答了一句。
“这已经不是治疗的问题了,”十弦低下头,开始沉思,“这是一个伦理问题。”
“什么问题?”奏愣了一下。
“伦理问题,”十弦忍不住啧了啧嘴,“你们没法解决的问题。”
“一个犯罪者犯罪,”辉夜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们启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奏挠了挠头,“抓住了,该怎么罚怎么罚啊。”
十弦看了奏一眼:“那如果一个人的神经系统被控制,然后控制他的人下达指令,让他做出了犯罪的事,那你们打算怎么判?”
“说的明了一点,犯的罪你们是打算判给操纵者,还是判给做出犯罪行为的那个人?”辉夜补充道。
“这……”奏懵了,“如果要是那具身体已经因为细菌而死亡了,那么当然要判给操纵者。”
“对,如果要是细菌会致死就好了,”十弦叹了口气,“一切都是那么简单,遇见一具被控制的身体烧毁一具就是了,但是就是因为他们还活着,我才说棘手。”
辉夜走上前,轻轻向左挥了挥手,被投影出来的那几个人的动作便开始快速倒放。
“停!”十弦突然举起了手,而辉夜同时也将手放了下来,“看这里,他在反抗。”
“不就是翻了个白眼吗?”奏看着病例的脸,耸了耸肩。
“不是的,他正在试图反抗那样的控制,”十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病例,不由得有些怜悯,“他正在试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反抗细菌的控制,而且这样的反抗一直在持续着。”
“也就是说,他一直是一个活人,并且是一个一直在反抗的活人?”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一种无奈的感觉吧,”十弦盯着病例,神色严肃,“一种被当做木偶的感觉。”
“所以,十弦,”孤星的声音从终端手机里传了过来,“你的思考能力现在应该比我强大一点,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