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乐不多久累得睡了过去,直到容谨遣人告知到前厅用膳。她才惊觉自己今天好像没吃什么,肚子饿得难受,也顾不得下午是怎样尴尬了,喊夏儿进屋伺候梳洗一般,知道她是林家小姐的人除了夏儿就是容谨,至于他旁边的修儒即使知道也不会乱说的,所以还是决定一身男子装扮,避免有心之人乱嚼舌根。
来到前厅,容谨已端坐位子上,本来无表情一贯清冷的脸见她来了,嘴角不自觉上扬,也不等她见礼,“过来坐下吃饭。”
林长乐闻言也不讲规矩,本来她也讨厌那些,径直坐到容谨对面,容谨一挑眉,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坐旁边。”
林长乐不想,装听不到,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佳肴,心里已经又开始乱起来了。容谨见状,不觉好笑,只得道:“要我过去?”
林长乐胆再大也不敢让容谨过来,不情愿地硬着头皮起身坐到他旁边。
容谨当没看到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没让下边人伺候,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筷子给林长乐夹她平日爱吃的菜放到她面前:“尝尝,这是刚捞起来的鱼,你平日不是爱吃吗?”
“平日”?她怎么知道自己平日爱吃哪些菜?难道她调查过自己?林长乐顾自陷入沉思,要是她此刻抬头,准能看到他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林长乐越想越乱,好像有什么事情往不一样的轨道发展。不想再瞎猜下去,索性摊开算了,可要是自己想歪了,那脸不是丢尽了,还活不活了自己,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你,是不是,嗯…喜欢我?”说完,林长乐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烫得要烧起来,只见容谨好看的眼深邃得像大海,好似要把自己吸进去似的。
林长乐突然没勇气等他开口回答了,“蹬”一下起身,转身就想走,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拽住,往后用力一扯,身子毫无防备地落入身后人的怀抱,鼻尖一股好闻的淡淡的兰花香气四溢,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林长乐头死死地埋在容谨怀里,手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袍,动都不敢动。
半响过后,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都撩拨着心弦:“嗯,你终于发现,我喜欢你这件事了。”
林长乐后来怎么用的膳,洗漱的都不知道,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之前对容谨的印象就是面如冠玉,淡雅如谪仙,后来他秘密到青阳城找将军爹借兵,觉得他心思城府深,现在呢,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容谨。可是,自从容谨说喜欢自己,自己好像也不讨厌,内心深处竟隐隐有点欢喜,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此刻在书房的容谨正在看书,但一盏茶过后,书一页未翻。他也在想着晚膳的事,想着把小东西拥入怀里那一刻自己内心是多么激动,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稳住自己,来桐城前,容谨只想着偷偷见一面林长乐就好,见到了之后才发觉远远不够,他要得更多,自从他把她留在府里,他这不寻常的举动肯定会被户部侍郎派来的探子告知大皇子容霆,以后参与那位子之争就相当于被人拿捏住软肋。可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也算不了那么多,他只想让她知道,她是自己的,他怕自己在不表明心迹,那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抢走了,这对容谨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
翌日清晨,林长乐被夏儿唤醒,道:“公子,三皇子殿下刚派人问,是否跟去衙门审理剿匪案?”“你去回了吧,不去了。”林长乐昨晚翻来覆去没睡着,精神厌厌的,此刻提不起兴趣去,而且经过昨天一事,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容谨。夏儿虽然觉得小姐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也没多想,出去回话。
林长乐只得埋头吃饭,送吧送吧,坐在一旁的容谨觉得这样也好,桐城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接下来由朝廷即将新派下来的知府处理即可,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快便要回京。送她回青阳城,也可以和林大将军表明自己的心迹,省得这小东西的爹娘给她许了人,这样自己在京城方能安心筹划接下来的事。